要說俞婉會醫的事在京城并不算什麼,當初南詔國師來訪,挽風摔倒傷,就是給搶救的,太醫還夸醫高明、理得好,若是傷病求到俞婉名下,俞婉還能理解,可韓靜姝中的不是蠱嗎?
外人不知,君長安作為臣難道也不明真相?大周的太醫還沒菜到蠱、毒不分的地步吧?
其實,當時在南詔的事鬧得極大,帝都不百姓都知道南詔圣在手中。
只不過,圣在手中是一回事,能用它來解蠱又是另外一回事,圣是被供奉的神靈,哪兒個像家小蠱蠱,是個被使喚的勞碌命?
而且,國君、燕王,甚至赫連北冥都做了極為嚴的善后保措施,也就是說,外界最終流傳出來的“真相”是圣被供奉在了南詔王宮。
俞婉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弄明白,君長安到底為什麼求到自己名下來的?他對自己的底牌又究竟了解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俞婉淡淡地笑道:“我聽說你家太子妃是中了毒,不巧啊,我治療外傷是一把好手,解毒嘛,就有些莫能助了。”
外頭沒傳是蠱,也不能暴自己知道了。
君長安道:“我家王妃中的是毒還是蠱,相信以攝政王的本事,不會不清楚。”
俞婉角一,怎麼把燕九朝給忘了?果真是一孕傻三年,最近腦子太太太不好使了!
君長安向俞婉道:“王妃不用試探我,我今日求上門的事太子并不知,至于王妃有什麼本事,我也不會告訴太子。”
這話,簡直是篤定了他知道自己有解蠱的能耐。
俞婉問道:“誰告訴你,我會解蠱的?你最好和我說實話,否則,我不高興了,是絕對不會出手救你家太子妃的。”
君長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他道:“百曉生。”
俞婉眉心微蹙,百曉生?江湖上那個消息很靈通的家伙?傳聞百曉生有一千張人皮面,誰也見不到他真正的臉,去南詔前,燕九朝就曾與百曉生做過一筆易。
去年這個時候,南詔國師來訪,尋找大帝姬的下落,燕九朝原本是要殺了南詔國師的,百曉生卻用燕王的下落,換取了國師一條命。
燕九朝問過百曉生,為何要救南詔國師?
百曉生的回答是,他欠了國師的主子一個人。
曾經,俞婉他們猜測過,國師的主子是小帝姬,可當宇文炤與南詔皇后的辛曝后,他們斗膽猜測百曉生口中的“國師的主子”應當是國師的師父、南詔前國師——宇文炤。
要說宇文炤也是個人,睡得了皇后,誆得了國師,還為了自己“兒”的前程,不惜給大帝姬背上禍國災星之名,當然,宇文炤也是了南詔皇后的蠱與脅迫,一代神師道德淪喪、隕落至此!
可話說回來,宇文炤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百曉生能欠他的人,這本就說明百曉生年紀不小了吧?
是怕自己的衰老讓人看見,所以每天都換一張臉?
俞婉最好奇的倒還不是這個,而是那家伙的消息當真那麼靈通麼?
“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只說你能救太子妃。”
俞婉錯愕:“你就信了?”
君長安正道:“江湖百曉生從不賣假消息。”
俞婉又道:“也許他不是故意賣假消息,只是打聽到了有誤的消息呢?”
君長安篤定道:“百曉生知天下事,從來沒有錯過。”
說的像是這家伙無所不知似的,那他是不是還知道自己和燕九朝每晚為鼓掌多次啊?
俞婉被自己惡寒到了,自己這是多思念燕九朝,才能想得這麼歪啊?
不過,既然君長安已經知道并且相信了,那自己再瞞下去也沒必要了,值得慶幸的是,百曉生只說了自己會解蠱,沒說自己手中有小蠱蠱。
俞婉嘆息一聲道:“我聽說,給太子妃下蠱的兇手并沒有找到,萬一我解了的蠱,反被認為我就是兇手怎麼辦?”
一般能解蠱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下蠱之人,另一種是蠱更為高明的人,從主府與太子府的恩怨來看,俞婉完全有下蠱的機啊!下了蠱,再解蠱,讓太子府欠一個人,這筆買賣劃算啊!
將來萬一燕懷璟登基了要對主府開刀,自會有人跳出來燕懷璟的脊梁骨,當初他們救了你夫人啊,你就是這麼報答人家的?
看起來像明哲保的手段不是麼?
君長安卻道:“我相信攝政王與王妃的為人。”
俞婉冷哼一聲道:“你信,不代表別人會信。”
君長安問道:“王妃究竟怎樣才肯為太子妃解蠱?”
俞婉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我記得,燕懷璟邊不是有個厲害的大夫姓崔嗎?”
影六的后背忽然變得涼颼颼噠!
俞婉有自己的考量,老崔頭出去浪了,自己的人找不到他,燕懷璟總該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吧?借此機會,把老崔頭給找出來,也好盡快給燕九朝配置解藥!
老崔頭就在蓮花村隔壁啊,一點兒也不難找,君長安傍晚便把人抓來京城了。
老崔頭看見俞婉,當即整個人就不好了。
他接到的命令是躲著這丫頭啊,怎麼這丫頭還用燕懷璟的關系把他給揪出來了?回頭那小蛇病怪罪起來,特麼的……到底算誰的失誤啊?!
他們會面的地點是在京城的一間茶樓天字號房間。
影六也在。
老崔頭看看俞婉,又看看俞婉后的影六。
影六扶額:“……”
你別看我,我也很蛋疼!!!
當著君長安的面,三人裝作不太悉的樣子,其實俞婉與影六都是易了容的,不過與二人相這麼久,一個眼神老崔頭就認出他倆是誰了。
也只有君長安被蒙在鼓里。
君長安對俞婉道:“路上我已經把該代的和崔神醫代過了,崔神醫會為夫人打掩護的。”
俞婉穿的是十分寬敞的披風,再配上高腰,肚子就不大明顯了,但崔神醫是大夫,隔得近了還是能看出是孕婦。
“這件事,你確定沒告訴太子嗎?”俞婉再三向君長安確認。
君長安信主府,不代表燕懷璟也信,可不希自己給燕九朝惹出什麼麻煩來。
君長安道:“我只是和他提了一下崔神醫,他以為是崔神醫來解蠱而已,而且,我已經把他支開了,若府里有人問起,我也只會說你是崔神醫的丫鬟。”
其實藥或徒弟更好,可俞婉這形兒不是沒法兒偽裝男人嗎?
至于說收了個徒弟,那也不比丫鬟低調。
馬車抵達太子府附近時,君長安對影六道:“你的份不適合進府,還請你在這里稍等。”
影六是死士,他上有死士的功力與氣息,易容了也可能會暴。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王妃的。”君長安保證道。
人是他帶進府的,他便是拼了命也一定護對方周全。
俞婉沖影六點點頭。
影六這才哦了一聲,心不甘不愿地下車了。
馬車駛了太子府。
作為燕懷璟最信任的心腹,君長安在府里擁有著十分超然的地位,馬車竟然一路駛了二進門,直到韓靜姝的院子附近才停下。
君長安早已打點妥當,附近沒有下人晃悠,俞婉與老崔頭順利地進了韓靜姝的院子。
這里倒是有下人守著。
君長安道:“崔神醫來給太子妃治病了,你們都退下吧,別打攪崔神醫。”
“是!”們早接到消息,崔神醫會過來,因此也不意外,識相地退下了。
現在,韓靜姝的屋子里只剩一個丫鬟——綠萼。
綠萼是韓靜姝的陪房,從丞相府帶來的,去丞相府通報了消息回來后便寸步不離地守在韓靜姝床前了。
“綠萼,崔神醫來了。”君長安在門口說。
綠萼轉過,紅著眼圈行了一禮:“崔神醫。”
目落在老崔頭后的胖丫頭上:“是……”
君長安面不改道:“是崔神醫的丫鬟,崔神醫可能要在京城住幾日,觀察太子妃的病,你先去找個院子吧,一會兒讓崔神醫住下。”
這麼說綠萼就理解了,綠萼忙去為老崔頭打點院子。
他們當然不可能住下,但不這麼說,又怎麼解釋帶丫鬟出診的古怪行為呢?
屋子里沒有旁人了,老崔頭也不繼續端著了,對俞婉道:“行了,去解蠱吧!”
俞婉放下籃子,來到床前坐下,轉頭對君長安道:“你不許看!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師?”
君長安:“……”
君長安默默地退到了門外。
“把門關上。”俞婉說。
君長安角了,將門拉上了。
“門閂!”俞婉又說。
我這……
君長安都無語了。
他在外頭,門閂是從里邊兒的好麼?
用得著這麼防著他麼?他是劍客!又不是大夫!學不會的!
老崔頭默默地將門閂上了。
君長安:“……”
合著你就不用防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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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更!
無盡的災難即將來臨,為了生存,我們應該準備好食物,水,藥品,武器......,還有充足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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