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的面前擺著個果盤，里面放著好些黃澄澄的小橘子，旁邊還有堆起來的橘子皮。

空氣中彌漫著橘子的清甜味道。

清寒在面前坐下。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蕭兮兮一邊剝橘子一邊回答：“嗯。”

“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蕭兮兮想了下才道：“有人想看您和大皇子爭個兩敗俱傷。““何以見得？”

“直覺。”

清寒聞言，又問：“你覺得是何人想看我們兩敗俱傷？”

“很多人。”

這個答案讓清寒陷了沉默。

確實有很多人都希他死，其中不乏他的至親。

這個太子之位將他捧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度，同時也奪走了他許多寶貴的東西。

一片橘子被遞到他邊。

蕭兮兮問：“吃嗎？甜的。”

清寒張，咬住橘瓣，甘甜的水溢出來，確實甜得很。

這甜意驅散了心頭的霾，讓他的心變得好了起來。

蕭兮兮問：“還要嗎？”

“嗯。”

不知為何，太子殿下此時連一手指都不想彈，就連吃橘子也得要人喂。

蕭兮兮就這麼一片片的把橘子全喂給了他。

等他說可以了，這才了手，另外拿起個橘子，剝給自己吃。

清寒捧起茶盞，抿了口茶，茶水沖淡了里的橘子味。

他冷不丁地問了句。

“你是不是覺得孤很可憐？”

蕭兮兮抬頭看他，滿臉的不敢置信：“您可是每頓飯能用二十道菜的人，若您這樣的都覺得可憐，那我這種一頓只能吃幾個菜的人豈不是都沒臉活下去了？！”

清寒：“……”

竟、竟然還有道理的。

蕭兮兮將剝掉皮的小橘子整個塞進里，大口地咀嚼起來。

清寒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申辯一下：“孤現在一頓也就是五菜一湯。”

蕭兮兮咽下橘子，哼唧道：“等您回去不還是二十道菜嗎？”

“那是老祖宗定下的宮規，孤不能改。”

“也沒人讓您改啊，是您自己心里過不去那道檻。”

清寒沉默了。

的確是他自己過不去那道檻，總忍不住留念那些已經失去的。

蕭兮兮又拿起個小橘子，一邊剝一邊嘀咕：“要換我是您啊，每頓能吃二十道菜，肯定高興到飛起。”

清寒：“可這是有代價的。”

“這世上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您就算出門買個菜，還得出錢呢，端看您自己覺得值不值？”

清寒想了下自己現在的境：“孤也不知道值不值，孤也沒有去想過這些，反正孤沒有選擇權。”

“二十道菜都已經擺到您面前了，您怎麼可能沒有選擇權？您只要一句話，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多舒坦啊！”

清寒心想自己真是腦子糊涂了，居然跟一個吃貨聊這些有的沒的，兩人完全就是在同鴨講。

常公公進來稟報。

“殿下，太子傅和太子保來了。”

“讓他們進來。”

太子傅和太子保送來了一些服，都是些尋常人家的服飾，另外還有路引文牒銀票干糧等等路上需要用到的東西。

這些是為太子微服南下準備的。

他們放下東西后，又看了蕭西那個禍國殃民的佞一眼，方才憂心忡忡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