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垂眸：“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兒臣已經記不大清了。”

皇帝笑了下：“你見的時候才幾歲啊，都過去了十幾年了，你不記得也很正常。那位秦十娘確實不錯，就是子太綿了，當個側妃還行，當太子妃的話終究還是差了點火候。”

清寒低著頭沒說話。

這種關系到未出閣姑娘名聲的話，他是不好隨便開口點評的，因為無論他說好說壞都是個麻煩。

皇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并未強求他給出回應。

皇帝接著道：“其實景太傅家的三娘子，以及端國公府的五娘子，也是很不錯的太子妃人選。傅三娘知書達理、端莊大方，段五娘賢良淑德、秀外慧中，這兩人無論誰嫁了你，都會是你的賢助。”

無論是景太傅，亦或是端國公，都是堅定不移的保皇派。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都只是看起來風，其實手中并無實權，花架子而已。

清寒認真地道：“能讓父皇看中的人，必定是不錯的。”

皇帝叮囑：“距離群芳宴還有半個多月，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冊立太子妃不是小事，須得三思而行。”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父子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皇帝方才放太子離開。

走出議事殿，清寒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聶長平。

聶長平今日穿著靛藍的錦袍，腰系玉帶，腳蹬黑靴，角上揚，笑得又又帥，給人的覺有點壞，像個浪不羈的世家公子哥。

他上前見禮：“太子殿下。”

清寒瞥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沒走？”

只一個眼神，聶長平就察覺出了太子殿下此時的心很差，他趕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道。

“我有點事要跟您說。”

既然有話要說，清寒便放棄乘坐車輦，和聶長平一起走著回東宮。

聶長平稍微落后半步，邊走邊道：“之前咱們抓到的四個死士，如今還一直關著呢，殿下準備如何置他們？”

清寒道：“繼續關著，暫時別。”

“殿下不打算把他們給皇上嗎？這可是一個除掉大皇子的大好機會。”

清寒原本的確是想把他們給父皇的，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以他對父皇的了解，即便父皇知道了此事，也不一定會把夜辰怎麼樣，頂多也就是把他圈個幾年，等風頭過去了，再尋個理由把人放出來。

這種不痛不的懲罰有何用？

清寒平靜地道：“就算除掉了大皇兄，也還有二皇兄四皇弟五皇弟六皇弟等等，那麼多的兄弟，孤難道要一個個全部除掉嗎？”

聶長平被問住了。

清寒：“孤的敵人太多了，要是一個個去對付的話，孤這一生大概就什麼都不用干了。”

聶長平：“殿下說的是。”

“孤留著那些死士，是想牽制住大皇兄，大皇兄此人看著很兇，其實膽子很小。他應該已經猜到死士落到了孤的手里，現在肯定害怕得要死，他越是害怕，就越是對我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