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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徐迦將調查得來的結果告知父親。
“魏塵本人沒什麽特別的興趣好,既不喝酒也不在意錢財,很與外人來往,平時除了在家和進宮,偶爾會去看一下國子監一個姓梁的助教。他住在柳絮街,那座宅子是他姐姐名下的產業,如今一直都是他和他的父母在住。魏塵的父母都是商人,他們為了照顧魏塵,從九曲縣搬到汴京城裏,他們現在在做茶葉生意,我們要不要從魏塵的父母那裏下手?比如說給他們的茶葉生意找點麻煩?”
徐一知咳了兩聲,虛弱地說道:“不過是兩個商人而已,就算找他們的麻煩,也隻能讓他們生意破產而已,傷不到他們的本。咱們既然要出手整治魏塵,就必須要一擊即中,絕對不能再給他翻的機會。”
徐迦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請父親大人教誨。”
“魏塵是太子邊的伴讀,聽聞他們兩人關係非常融洽,每日形影不離,若是太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魏塵首當其衝就要到波及。”
徐迦一震:“可太子畢竟是天子的骨,貿然對他下手不太好吧?”
徐一知的聲音很輕,有種因為生病帶來的無力,但語氣卻很冷:“正因為他是太子,才更有利用的價值,殺太子,可是誅九族的罪名,隻要把這個罪名扣到魏塵的頭上,不隻是他得死,他們全家都得死,包括江微微和顧斐!”
徐迦恍然大悟。
這一招明著是衝魏塵去的,實際上卻是要拉江微微和顧斐下水。
隻要這個計謀功了,徐紹晴被殺的仇就能報了!
徐迦彎腰作揖:“兒子明白了。”
徐一知緩緩說道:“下個月初一,太後會帶著皇後和太子前往照寺祈福,你提前安排好,不要錯失這個大好機會。”
“兒子這就去安排。”
“等等,”徐一知又咳了兩聲,聲音越發沙啞,“在此之前,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父親大人請吩咐。”
“想辦法給平世恩傳個消息,告訴他,隻要他閉不說話,我們徐家可以保他妻兒老小平平安安。”
“喏!”徐迦再度彎腰作揖,躬告退。
平世恩如今被關在大理寺中,每日都要接嚴刑拷打,整個人都已經被折磨得不樣子。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要吐實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是被夾在窩窩頭裏麵送來的。
平世恩用已經完全變形了的手指,巍巍地拿起紙條,待他看清楚上麵的容時,一僵,隨即跌坐在地上,滿是汙的臉上顯出絕之。
紙條上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若言,殺你全家!
即便沒有落款,他也能知道,這張紙條是徐家派人送來的。
他的恩師,這是決定放棄他了。
平世恩哆哆嗦嗦地將紙條塞進裏,艱難地吞咽下去,然後拿起瓷碗,狠狠砸在地上。
瓷碗瞬間碎好幾塊。
他拿起其中最為尖銳的一塊瓷片,對準自己的脖頸,猛地用力!
瓷片狠狠紮脖頸,鮮噴濺而出。
如今他已經是一顆棄子,他唯一僅剩作用,就是犧牲自己,換取家人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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