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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裏隻剩下司馬厭和解苗主仆兩人。
解苗幾次都想開口,但又閉上。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厭忽然開口:“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用吞吞吐吐。”
解苗遲疑再三才開口。
“陛下,您後悔過嗎?”
司馬厭偏頭看向他。
這個問題不止一次地出現過。
顧斐問過一遍,寧王問過一遍,如今解苗又問了一遍。
此時若換是別人問這個問題,司馬厭肯定是要生疑的,但解苗不一樣。
解苗雖是太監,可他輩分高資曆深,先帝還隻是太子的時候,解苗就已經在宮中當差,後來差錯被分派到了太子邊,待太子登基,他被升職了侍總管。
****,司馬厭繼承皇位,解苗仍舊是侍總管。
他先後侍奉兩位天子,始終保持著說多做、嚴謹細致的風格,在宮中積攢下了很深的威。
即便是在顧崢權傾朝野的特殊時期,解苗依舊隻聽司馬厭一人的話,其忠心不容置疑。
不管是司馬厭,亦或是太後,都對他很信任。
司馬厭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種話,遂反問道:“你說的後悔,是指哪方麵?”
解苗說:“當年您下令淩遲死顧崢,時至今日,可曾後悔過?”
“沒有。”
不管別人問多遍,司馬厭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回答。
他不後悔。
解苗不再說話。
司馬厭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很多種緒,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解苗跪了下去:“奴才有罪。”
見狀,司馬厭確定他的確是有事瞞著自己,便沒有,而是等著他自己把事代清楚。
解苗先是磕了三個頭,然後才從袖中出一封信函。
他將信函雙手奉上。
“這是顧崢生前給我的信函,他說,若是他哪天不幸死了,就讓我把這封信給您。原本這封信在十年前就該給您的,可我擔心這是顧崢的詭計,就一直瞞著沒把這封信拿出來,奴才有罪,請陛下責罰。”
司馬厭很意外。
他完全沒想到顧崢居然會給自己留下一封信。
他看著麵前的信函,由於過去了很多年,信封的邊角已經起了邊。
“你看過這封信嗎?”
解苗說沒有。
司馬厭出手,接過信函。
信函的封口依舊完好無損,顯然是沒有被人拆開過。
信封上有一行小字——
陛下親啟
這的確是顧崢的筆跡。
南楚三大書法家,顧崢也是其中之一。
隻可惜,他太早地死了,連帶著他的墨寶也了絕品。
司馬厭盯著那四個小字看了好一會兒,那些塵封多年的記憶隨之浮現心頭。
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和很多同齡的小孩一樣,非常父。
他努力學習,認真完老師代的功課,竭盡全力表現自己的聰明才智,希以此得到父皇的關注。
結果換來的,卻是兄弟們肆無忌憚的嘲笑的欺負。
他們罵他是野種,嘲笑他出卑賤,上不得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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