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是在二十年前的戰流落中原……”趁著古爾帶著阿尼婭去烤羊的空檔,溫亭湛將從古爾那里得來的信息告訴夜搖和魏臨等人,“那時候古爾才十來歲,了重傷被一對夫婦救了下來,那一對夫婦將古爾帶回了家鄉,不過半年就相繼患病而亡,古爾對于自己的事記得并不多,似乎頭部過重創,加之那時候中原蒙古正惡,村民都不大愿意接古爾,古爾就獨自活在深山,極下山,五年前下山用皮換一些家用,救了被家里人棄的阿尼婭。”
“被家人棄?”夜搖知曉阿尼婭是漢人,卻沒有想到和古爾在一起竟然是這樣。
“阿尼婭原本就聾啞,五年前又被毒蟲所咬毀了容,當時游方郎中說阿尼婭的病會傳人,阿尼婭的家人就把抬到這邊扔了。”
夜搖聽了抬頭向外面,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院子側面,古爾已經將羊理好,正在大火爐之上翻銬,而阿尼婭用手絹時不時的為他拭額頭上的汗,他們語言不通,一個更是聾啞無法流,可卻滿眼都是對方,他們不需要語言上的共同,只需要心靈相守。
大概半個時辰過去,也不知道古爾用的什麼辦法,烤羊陣陣香氣就在小木屋擴散溢開,夜搖努力的咽著口水,金子也是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在古爾手上翻烤著的焦黃的羊,隨著古爾撒上獨有的調料,那一香味更是令人腸轆轆。
見著羊快烤好,阿尼婭連忙去將椅子端出來,圍著大火爐的邊緣,薛大等人有些不好意思,主幫忙打下手,阿尼瑪又從廚房端出一大摞烙餅,烙餅同樣焦黃人,而后又為大家都倒上一大杯酒,等一切都擺好之后,古爾才取出一柄短刀,手法練迅速的切了羊上的,給各自面前的碗里放一大塊,而后把烤架放到一邊遠離火中心,給自己和阿尼婭各自削了一塊才落座。
坐下之后古爾又說了一句話,溫亭湛翻譯:“古爾讓我們不要客氣,嘗嘗他的手藝,這是他最擅長的。”
眾人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吃過熱食了,聽了這話,又被陣陣香氣引,哪里還矜持,當即就開,夜搖將盤子里的羊刷刷兩下用刀剃下來一大半,將剩下的和羊骨頭一起丟給金子。
這烤羊的味道,絕對是夜搖兩輩子吃過最好的,前世許多地方都有烤羊,夜搖曾經還在蒙古待了很久,都沒有吃到過這麼純正令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咬下去的烤羊,雖然味道及不上后世那麼多調料齊全,可卻保留了最純正的香,且一點膻味都沒有。
古爾端起酒敬了所有人一杯,夜搖吃的滿油,一點也不想喝酒,敷衍的舉了舉杯,然后抿了一口,就繼續戰烤羊。古爾見此并沒有覺得夜搖失禮,反而見夜搖這麼喜他的手藝,又削了一大塊給夜搖,其他吃完的人也是添了一大塊,一只羊就這麼去了一半。
羊很好吃,但是對于溫亭湛而言過于油膩,他更喜歡吃摻了鹿餡的烙餅,古爾又分給他的一塊羊被他拿著小刀一片片切得不大不小的放到了夜搖的碟子里,于是夜搖連手都不用,只用吃就。
一頓飯敞開肚皮吃,夜搖直接吃撐了,坐在院子里消食,而溫亭湛則跟古爾道明了他們的來意,古爾搖了搖頭,說了什麼溫亭湛翻譯給魏臨:“古爾說,他曾殺過人。”
殺過人,不論起因如何,是不是因為自保,都已經不能被天道定義為真善之人,魏臨聽后目有些黯然。
溫亭湛又看向阿尼婭,便用商量的語氣問可否請阿尼婭幫忙,古爾對阿尼婭非常的保護,他回了溫亭湛一句,意思是要溫亭湛能夠讓阿尼婭自己點頭,他不能替阿尼婭做主。
可是阿尼婭本無法和任何人流,在魏臨試了好幾次之后,阿尼婭依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能求救的看向古爾,古爾說不參與就不參與,他沒有給阿尼婭任何提示。
就在溫亭湛和魏臨都焦頭爛額的時候,終于不那麼撐的夜搖緩步走了過去,對溫亭湛道:“你告訴他,我能夠讓阿尼婭明白我們的來意。不過我要和阿尼婭單獨在一起,你們只能守在門外。”
溫亭湛對古爾復述了一遍,對于夜搖古爾是非常的忌憚,他沒有表態。
夜搖的目直接越過他看向阿尼婭,沒有說話,而是眼神非常和善,被五行之氣暈染的目和彷佛能夠滴出水,蠱著阿尼婭的神經,竟然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夜搖的面前。
古爾想要阻攔,卻被溫亭湛先一步隔開,不知道溫亭湛用蒙文對古爾說了什麼,古爾臉有些凝重,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夜搖牽著阿尼婭的手進了房間,用羅盤尋找到一個絕佳的位置,讓阿尼婭盤膝坐在那里,而自己盤膝坐在阿尼婭的對面,指尖手訣翻飛,無形的氣流被引,牽著阿尼婭垂著的手也慢慢的抬了起來,順著的牽引,和雙掌相擊。
“阿尼婭,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原本昏昏沉沉的阿尼婭聽到了一串模糊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清晰,在問能不能聽到。
阿尼婭嚇了一大跳,想要掙扎,就又聽到夜搖的聲音:“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進了你的夢中,我的時間有限,你仔細聽我的話……”
夜搖用的是神識流,只要不是智障,都可以用神識流,只不過夜搖的修為才剛剛有一點起,能夠維持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就長話短說的將的來意說了一遍。
“阿尼婭,你聽懂了嗎?我現在需要你按下一個指印,心里默念著孫琳兒的名字,幫助化解心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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