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娘親，爹爹都和我說明白啦。”溫桃蓁乖巧地點頭。

夜搖看了看溫亭湛，溫亭湛含笑點頭。對溫亭湛各方面都是無條件信任，唯獨教育兒這方面保留態度。

不過這種事既然溫桃蓁說溫亭湛已經對言明，再說一遍，只會引起兒的反緒，那就這麼走著看吧。

和修絕商議妥當之后，他們先回了萬仙宗，修絕要去魔宮，但人多力量大，魔宮的危險也不是它一個人能夠估量，既然偃疏有心要去，那麼它也不妨等一等，它現在也沒有非去魔宮不可的急需勢。

夜搖傳信詢問了偃疏，偃疏說給他十天半個月即可，那正好也出席萬仙宗的喬遷宴。

“搖搖，我們去一趟帝京吧。”在萬仙宗修養了兩日，夜搖恢復了元氣，溫亭湛突然對說這句話。

“為何要去帝京？”夜搖當初就說過，不會再讓溫亭湛回去，為皇家再做一件事。

蕭家對溫亭湛的虧欠無法彌補，溫亭湛恨都不為過，他為了自己而放棄了恨，怎麼可能再讓溫亭湛卷蕭家的事？

“元國師的事兒，不是皇家的事兒。”溫亭湛其實早就已經釋懷，他握住夜搖的雙手，“是宗門的事，也很可能是廣明的事。”

除非有一天他們離開這個人世間，否則元國師的事他們就不可能不手，因為他們不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不是災難來臨前只能絕唉呼的無能之輩。他們要活在這片天地，就不得不維護這一片天地，才能夠自由無拘地逍遙。

“和廣明能扯上什麼干系？”夜搖贊同前面的話，但后面這一局卻甚為不解。

“搖搖，你沒有發現嗎？廣明的降世，其實是替我這個父親承擔責任。”溫亭湛一直不愿意把這句話說出口，但這卻是事實。

原本他應該出家，現在出家的卻是廣明。那麼原本該由他源恩對付的元國師，是不是也變了廣明的使命呢？如果是這樣，他這個父親對廣明的虧欠就實在是太多。

他曾經在皇宮的藏書閣里，翻閱到了一些關于元國師的記載，溫亭湛發現太祖陛下其實對元國師多有防備，那麼在太祖陛下留的一些記載或者起居注之中，會不會留下了關于元國師的記載，或者留給后人防范元國師的方法？

“那我們去一趟吧。”事關兒子，夜搖不能不謹慎，再則他們和元國師一戰必不可免，既然遲早要對上，不如趁早去多了解一下元國師。

帝京這個遙遠而又被夜搖抗拒的地方，是這一生唯一給留下了傷痛的地方。

這里住著緣上最親近的人，也是讓最不能再靠近的人。

不論是他們的份，還是對的所作所為，都讓無法喜。

他們先去了狀元府，這個地方是先帝賜給溫亭湛，一直保留到現在，它保得很好，纖塵不染，若非過于冷清沒有人氣，倒像是有人居住。

而后是他們在帝都居住最久的侯府，現在的牌匾掛著的是睿王府。先帝封溫亭湛為異姓王，之后夜搖的份被拆穿，不論是先帝還是蕭士睿都沒有對夜搖有任何封賜，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夜搖寧可自己是個孤兒。

所以到現在溫亭湛的睿王封號依然保留。

夜搖和溫亭湛都沒有想到會在睿王府，看到蕭士睿，他帶著葫蘆，站在廳堂。

在空間里，看到披著斗篷，留了兩撇胡須的蕭士睿，他看起來沉穩而又威嚴，那一子朝氣徹底消失，他變得眼睛深不可測，夜搖一眼看不明白。

不由想到那一年騎馬而來的高傲年，書院這種活力四的皇長孫，一晃竟然是近二十年的。遇上蕭士睿那一年才十四歲，現在已經三十多歲。

這個讓忍不住想要疼，覺得十分親近的年，和不但是一母同胞，還是一胎雙生。

他們之間曾經那麼純真好，可現在卻已經人是非，有太多阻隔，注定他們最好不再相見。

“搖搖，要是相見，就去見見吧，這兒也不是皇宮。”看到夜搖的惆悵，溫亭湛握著的手低聲說。

夜搖輕輕搖頭：“不過是想到一些往昔之事，有些慨罷了。這件事上，你不怨怪我，我就更沒有立場遷怒士睿，但見了一面又如何呢？說聲好久不見？說聲保重？徒增離別的傷罷了。”

“搖搖，他們都是你的親人，這一年我想了很多，我已經無法再與親人團聚，我不想再讓你和親人分離，我們回來吧。”這番話，其實在萬花靈都溫亭湛就想對夜搖說。

“阿湛，你打算再朝堂嗎？”夜搖輕聲地問。

“不無妨，我只是想你離你的親近一點。”溫亭湛回道。

夜搖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環住他的腰：“阿湛，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委屈，我也不舍得你再為我忍任何委屈。”

“搖搖，發生的事，我們無法再扭轉，我很謝上蒼，讓你重新回到了我的邊，我不希你以后會有憾，士睿正值壯年沒錯，可太后……”溫亭湛不想等到太后故去，夜搖心中難。

“若當初尋到我，便向我坦白，我或許能夠原諒的不知，但明知你我了親，抱著僥幸心理，寧可為了袒護孔家，也不愿意認我。就如同當年我離開的時候說的那樣，是先拋棄了我，既然如此，念在我與親一場，帶到大限之時，我會披麻戴孝送一程。”

溫亭湛輕嘆口氣，吻了吻夜搖的發：“那我們去皇宮吧。”

他們悄然潛了皇宮，藏書閣的位置溫亭湛依然記得很清楚，藏書閣之外竟然有修煉之人看守，他們借助空間倒是潛得很順利，卻沒有想到一藏書閣就上先一步趕到，正在翻翻找找的元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