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癥下『藥』而已， ”秦抑“謙虛”道，“不過，不單單是了幫們，和沈兆離婚時， 上應該沒剩下什麼積蓄， 短短兩年時間， 又能重攢下一套首付，供兒上學，還給報班讓學畫畫， 看們穿的用的， 生活質量應該不錯，這說明工作能力確實很強。”

“你觀察得還細致。”

“正好我那裡缺人， ”秦抑繼續說，“工資肯定不會比原先的工作低， 肯定比原來清閑，能多騰出一些時間來陪兒， 又能擴展人脈，兒以後更好學畫畫打下基礎， 我這邊能到更高的工作效率， 何樂而不呢？”

沈辭眨了眨眼，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哥哥，我發現你不是只會彈鋼琴嘛，你這一套一套的，說的還像那麼事。”

“只會彈鋼琴的話， 怎麼能養活得了你？”

“嗯？”沈辭衝他歪了一下，“那你可要努力了，畢竟我可是很難養活的。”

沈·“非常難養活”·辭如是說。

秦抑看著他， 邊不浮現出一點笑意：“好啊，我會‘用心’養活你的。”

*

上學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沈辭在秦家過的第三年，奇怪的是，秦抑居然還沒跟他提結婚的事，每次他旁敲側擊，都被對方變著法含糊過去，不肯正答。

沈辭覺得非常疑『』，看某人的樣子，總不可能是不想跟他結婚了，可又偏偏不著急，而且，他總覺這人在背著他搞點什麼小作，平常他上課的時候還好，一中總有小時不在家，秦抑想幹什麼都可以趁他不在，他一放假，某人立刻『』出了馬腳。

雖然他檢查了很多遍房間，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東西，但某一，他忽然聽到鸚鵡不唱自教給它的歌了，而是在唱一段完全陌生的旋律。

沈辭自的儲備庫裡搜索了很久，沒聽出這是什麼曲子，甚至把它的聲音錄下來，換了好不同的件進行識別，依然沒能找到正確的曲目。

“你到底在唱什麼？”沈辭對著鸚鵡，愁得直皺眉，心說到底有什麼曲子是鸚鵡都會，而他不會的，聽起來倒不像它自隨便瞎唱的，旋律一直非常固定，明顯是哪裡學來的。

……等等。

除了他，並不會有人專門教鸚鵡唱歌，如果它聽一首曲子很多遍導致能夠模仿，那只有可能是秦抑。

秦抑這段時間一直在進行鋼琴複健，他每下課以後沒聽他彈過，那肯定是趁他上課的時候，鸚鵡估計是聽他彈琴學會的，那麼他去問秦抑，秦抑應該知道。

於是沈辭帶著鸚鵡去找秦抑，秦抑說：“不知道，我沒聽過。”

沈辭：“？”

還有秦不知道的曲子？

某人的可疑程度大大上升，沈辭滿臉懷疑盯著他：“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在背著我搞什麼小作？”

秦抑一頓，立刻否定：“沒有。”

“真沒有？”沈辭一萬不信，“我勸你最好老實代，不然的話，我就要懷疑你趁我不在，和外的小野貓好了。”

“被出軌”的秦一言難盡看了看沈辭，又看了看鸚鵡，估計沒料到自無的計劃居然毀在區區一隻鳥手裡，終於他歎了口氣，做出妥協：“你跟我來。”

沈辭跟著他來到琴房，就見他在鋼琴坐下，打開琴鍵蓋，開始彈奏起來。

自他上次練琴被沈辭抓到，就變得格外小心謹慎，月過去，沈辭再沒撞到過他練琴，沒想到他今居然這麼主，願意當著他的彈了。

過月的複健，那種問題而導致演奏質量下降的狀況已完全消失，沈辭安靜聽著，他太久沒有聽到秦抑彈琴，每一次聽都是的。

這首曲目於他而言完全陌生，高『』部分的小節，和鸚鵡之唱出的曲調分接近，他不免用異樣的眼神打量秦抑，心說這人果然在撒謊。

一曲終了，沈辭還陷在樂曲當中，半才過神，有點驚訝說：“這曲子……該不會是你自寫的？”

“嗯。”

“還真的是？”

秦抑以做的曲子他每首都聽過，且聽過很多遍，現在這一首能夠聽出很明顯的“秦抑的風格”，又和以那些都有差別，不知道是他已習慣以的風格，還是什麼別的原，他總覺得現在這首有哪裡奇怪。

秦抑見他皺眉，率先開了口：“你覺得它有什麼問題？”

“我……”沈辭自覺水平還沒到，沒資格對秦抑的譜子做出評價，一時沒敢答。

“想說什麼就說。”

“我覺得，”沈辭終於鼓起勇氣，“它好像缺了點什麼，缺了一點……靈魂。”

敢批評一位鋼琴家做出的曲子沒有靈魂，沈辭覺得自恐怕是飄了，他腦子飛速運轉，已想好了“你還在吃『藥』肯定會有影響”“太長時間不寫譜了肯定會有影響”等等一系列安他的話，沒想到秦抑的反應出乎他意料，對方非但沒生氣，沒傷心，反而笑起來：“你說對了。”

沈辭呆住。

就見秦抑站起，走到書櫃，在書櫃最頂端一排書上一『』，『』下兩份琴譜來。

沈辭：“……”

怪不得他一直沒找到不對的東西，居然被他藏在這裡！

欺負他高不夠，看不見那麼高的東西，夠不著嗎？！

秦抑把兩份琴譜都遞給他，沈辭瞪了他一眼，氣鼓鼓接過，就見其中一份是剛剛彈過的版本，而另一份是……

“四手聯彈？”沈辭錯愕睜大了眼，“這是四手聯彈的譜？”

“對，”秦抑說著，輕輕拭了一下琴鍵，“我最初創作時，就發現獨奏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只有四手聯彈才有我預想中的表現力，你說缺靈魂，跟我的覺是一樣的。”

沈辭拿著琴譜，覺得難以置信——秦抑這獨奏之王，有朝一日居然會寫出四手聯彈的譜？

“什麼這麼看著我？”秦抑有點疑『』，不過並沒細究，“我以沒寫過這種譜，沒辦法一人同時彈兩人的部分，所以最終效果是什麼樣我不太確定，這段時間一直在進行嘗試，目已沒什麼值得改進的方了，可能還是需要完整演奏一次，才能聽出到底哪裡還存在問題。”

沈辭眨眨眼：“所以你要跟誰一起彈？”

秦抑好像對這問題很意外，眉尾挑了一下：“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

氣氛忽然陷了安靜。

秦抑見他半不吭聲，又道：“你之不是問我什麼時候復出嗎，我已決定好了，兩月後，我辦一場復出演奏會，這首曲子，就作軸。”

沈辭還是沒吭聲。

他表上一派鎮定，實際心跳得比什麼都快——秦抑邀請他四手聯彈？

還要把這首曲目作軸？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要在秦抑的人音樂會上出現，要和他一起登臺，一起完這首曲子？

這……這簡直……

秦抑微微皺眉：“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沈辭簡直不要太激，乎有些語無倫次，“可是，我沒試過四手聯彈。”

“我沒有，”秦抑說，“不如就現在，我們來試一次。”

“啊，現……現在嗎？”沈辭有點結了，“你等我先看看譜。”

他慌慌張張把譜子攤開，手都有點抖：“我彈哪聲部？”

“高音。”

沈辭又仔細看了看譜——一般來說高音聲部是主奏，掌握主旋律，但這首曲子明顯不一樣，半部分主旋律都在低音聲部，高音負責伴奏，後轉換過來，整基調發生了變化。

這首鋼琴曲，名字《逐》。

低音到高音的轉化，是低沉轉輕松，絕轉希的過程。

他僅僅通過看譜，似乎已一音符之中看到了秦抑過往的人生。

沈辭抬起來，他將曲譜至尾瀏覽一遍，除去心的不談，對這譜子本只有一想——太難了。

如果想把它演奏出秦抑想要的效果，需要兩人非常默契的配合，在最後的高『』階段，兩聲部之間互相糾纏，咬在一起，乎是不分主次了，可以說整首曲子對兩人都有很高的要求，任何一方水平不夠，都會把曲子彈砸。

秦抑是覺得，他現在的水平已完全能勝任這種難度的曲目了？

距離復出音樂會還有兩月，要在兩月裡練到無，是不是太過看得起他？

看完譜的沈辭突然又不是很有自信了，他看向秦抑：“這……有點太難了吧？”

“比這更難的你又不是沒有彈過，”秦抑『』坦然，“只不過一是獨奏，一是四手聯彈而已——還是你覺得我們不夠默契？”

“這……畢竟以沒試過……”

“所以才要試試看，”秦抑掏出了激將法，“如果你實在不願意的話，那我隻好去找小野貓來跟我合作……”

“不行，”沈辭一秒變臉，“不準找小野貓。”

秦抑難：“可你又不肯陪我……”

“誰說我不陪你？”沈辭擼起袖子，一屁坐到琴凳上，把琴譜往譜架上一放，“快點，現在就彈。”

秦抑角翹起一不易察覺的弧度，挨著沈辭坐了下來，低聲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