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言沉默地遠著,以魂音問側之人:“那是誰的棺槨?”
以金印封著,又有九蟒相護,還能是誰的棺槨?樓似玉輕嘆一聲:“蛇妖回溯。”
這個名字曾提起過,似乎是幫著封印勾水丹的妖怪,它的棺木竟沉在碧波湖,那就怪不得他以湖心為陣眼之時,法陣會不穩了。只是,宋立言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妖怪要祭祀回溯?
九條巨蟒上有濃厚的殺孽和腥,它們盤繞纏旋著將棺木帶上了岸,卻沒有散開。紅瓦祭出一個陣,將巨蟒與棺木一起籠在里頭,四周圍著的蛇妖便紛紛開始念咒。急促而集的咒語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無數妖力順著陣融棺槨,那陣一開始還只是泛紅,到后頭卻是當真滴下來,一地流在棺木的金符咒印上,蜿蜒覆蓋。
那是浮玉縣百姓的骨,宋立言了獬豸劍,抬步就上前。旁邊的樓似玉一把拉住他,低聲道:“陣已開,攔是攔不住了,不如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祭的確是木羲翻的卷宗上頭寫的復活死去多年妖怪的,但這也僅僅只能復全妖怪的,回溯三魂七魄已散,就算活了也是行尸走,再不是他原本的模樣。
紅瓦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但不知為何,仍舊在運陣。
越流越快,卻被棺木上的金印統統吸了進去,慢慢的,那些金印像是被燙化了一般,從棺木上緩緩褪去,落到了九條巨蟒的上。巨蟒痛苦地掙扎起來,可它們沒逃,一邊咆哮嘶吼一邊將金印都承了,實在忍不住疼,蛇尾便瘋狂擺,將旁邊的古樹統統攔腰甩斷。
瀕死的蛇嘯聲穿了整個碧波湖,聲音極大。
半個時辰之后,金印一路蔓延進了蛇瞳里,九條巨蟒終于是漸漸安靜了下來,龐大的軀帶著死氣砸回湖水里,激起幾陣水花,然后慢慢地沉了下去。
與此同時,陣落在了棺木上,封得死的棺蓋突然就開了一條。
銀的蛇尾從里落出來,“咔”地一聲就將棺蓋裂了兩半,一只蒼白的手從里頭出來扣住裂痕的邊緣,接著就是半個人從里頭立了起來。雪白的長發擋住了他的模樣,可他的蛇鱗是真漂亮,像碧波湖的波瀾,粼粼泛。
樓似玉看得慨,回溯一向是妖界公認的人兒,哪怕他是個雄,也毫不妨礙妖怪們將他夸絕代佳人。只是,當年的回溯是溫慈悲的,像清澈的湖水、和的晚風、和世上一切好的事。所以勾水拼其一生,也不愿讓他染上半點臟污。
然而現在,重生的回溯卻是帶了地獄里來的冷,上的煞氣濃烈,青白的看起來很不干凈,仿佛只消拿刀一劃,就能流出無數人命。
搖搖頭,樓似玉想,幸好勾水活不過來了,不然看見這樣的他,保不齊還得毀天滅地。
岸邊有妖怪跪了下去,也有人還記恨著當年那一場大戰里回溯的背叛,鐵青著臉看著。紅瓦沒管他們,扭著腰上前,翻手就拿出個浮屠困來。
“回溯大人,王被關在這里頭了,您瞧瞧,能救他麼?”
沒有瞳仁的眼睛抬起來,回溯臉上出些困,看看又看看那晶瑩剔的寶塔,長舌一就將塔圈了過去。
人蛇在塔里抬頭,震驚地看著面前這人:“你……”
腦子里閃過些東西,很快反應了過來,眼瞳發紅,拍著琉璃塔朝紅瓦嘶吼:“你怎麼敢對他用,你怎麼敢!”
紅瓦狡黠一笑,沒理會的憤怒,引似的繼續朝回溯道:“大人聞聞,這里頭是不是王的味道?”
眼白緩緩地轉了一下,回溯著浮屠困,用舌尖將寶塔一一探過,眼里突然就落下淚來:“勾……水……”
“對,就是勾水,他被人困在里頭了。”紅瓦故作委屈,“大人可不能再對王置之不理了。”
“不!”人蛇拼命搖頭,急得在塔里打轉,“回溯你醒醒,勾水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是你將他丹封印的,你說過斷不能讓他再背殺孽!”
紅瓦嘆息,加大嗓門道:“大人忘記吾王是怎麼死的了麼?為了替您尋藥,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違,與人為敵,也與妖界為敵。大戰那麼多年,他從未讓您出來承過一星半點,可最后呢?他是死在您手里的。”
回溯震了震,臉上出一種類似委屈的神,隨后僵地抬起手,將浮屠困半抱在了懷里。
這是他當年抱著勾水的作,戰火紛飛,染天,勾水躺在他懷里大口大口地吐著,他手去,沒想到越越多,最后他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了。
“你快走吧。”耳邊響起故人的嘆息。
回溯眼眶發紅,僵地用臉頰蹭著浮屠困,一下又一下。兩百年前未敢流出的不舍,如今統統釋放了出來,哪怕沒有魂魄、作僵,也看得人鼻尖發酸。
宋立言茫然地看著,忍不住問樓似玉:“回溯與勾水是伴?”
“不是。”樓似玉唏噓地道,“算是對手吧。”
當年蛇族也是分為兩派,一派主戰為禍人間,一派主不問世事。勾水是主戰之妖,也是全族之王,而回溯是主派長老之子,生下來就與世無爭。兩派時有,回溯從年開始就被推出來作為派表率對抗勾水,所以兩人曾經有過沖突,結果是勾水直接廢了回溯一百年的修為。
然而不知為何,自那之后,勾水再也沒敢見回溯,躲躲藏藏一百年,寧愿在外頭與上清司廝殺,也沒肯回蛇族。樓似玉當時笑過他,說您都是蛇王了,怎的還怕下頭的妖怪啊?
“你不懂。”勾水甚是頭疼地朝吐信子,“讓我回去看他那弱不風的樣子,還不如讓我死在外頭來得痛快。”
樓似玉當時沒明白他這是什麼心,直到某個人在面前傷著了,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原來所有炙熱的都是從心疼開始的。
一百年之后兩人再見,旁派的長老喋喋不休地同勾水說著大戰的危害,而回溯就站在旁邊看日落,眼里染了一層霞,和而靜謐。
勾水看呆了,連那長老說了什麼都沒聽進去,直到他被人推上前來,茫然地復述了長老的話:“王可允準?”
允準什麼?他不知道,但他還是點頭:“好。”
回溯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頭一回抬起眼來與他對視,緩慢地眨眼之后,他笑了笑,如萬蘇生,春風徐來。
勾水板著臉沒緒,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剛正不阿的王。
然而自那之后,長老們發現,只要是回溯去稟的事,他們的王不管表現得多冷漠、多抗拒,最后都一定會應下來。這一招屢試不爽,以至于回溯三天兩頭地就要被推到勾水跟前去,大到領地劃分,小到獵賞賜,統統要由他稟給王,他也就從王的里聽了無數個“好”字。
但是,當回溯第一次為自己的事與他開口的時候,勾水卻沒再說好。
“你的傷是我造的,我會替你想辦法。”勾水擺手,“你先回去。”
回溯繞去他跟前,執拗地道:“那麼多年以前的事,臣早就不記得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臣希吾王能留在族里,莫要再出去。”
妖王之力不可小覷,哪怕勾水當年只是一時氣憤廢了他的修為,可下手到底沒個分寸,以至于回溯這麼多年來修為難漲,子也一年比一年虛弱。勾水是察覺到了,所以想去尋藥,而回溯攔在他面前,死活不肯讓路。
“要是那一次回溯攔下來了,如今也許就是另一種結局。”樓似玉嘆了口氣,“可惜,他沒攔下來,勾水還是走了,讓人將回溯關在蛇族里,他獨自帶人將上清司殺了個天翻地覆。”
宋立言神復雜地聽完,忍不住問:“他要的藥在上清司?”
“哪有什麼藥啊,對妖怪而言最好的藥就是人心。”樓似玉搖頭,“上清司之人多有修為,其心臟是絕佳的藥引,勾水挑準人下手,一共收了九百九十九顆上清司之人的心,本已經是大功告,但可惜,他在回去的路上被上清司的人堵住了,大戰落敗,還被上清司的人追剿到了蛇族老巢。”
這一段故事宋立言在上清司的史冊里看過,道人宋江闊,上清司第八代嫡系弟子,剿滅蛇妖有功,繼承了上清司。
樓似玉接著道:“勾水的確是禍人間罪孽深重,奴家也沒想過救他,但他是死在回溯手里的,或者說是重傷難愈的況下,回溯送了他最后一程。回溯答應我,以三魂七魄封他丹,我也就送他個人,放蛇族殘余的人一條生路。”
原來是這麼回事,宋立言頷首,往前踏了一步,突然想起來回頭問:“那你也認識宋江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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