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進來發現山里多了人,他一僵,腳步頓住,角也慢慢放平。
“你怎麼進來的?”
宋立言抬眼打量他,發現裴獻賦雖然還是之前那個模樣,但周的妖氣厚重,與魂行走之時已經不能相提并論。
看樣子是已經找回真了。
裴獻賦飛快地掃視了,發現石臺上只碎了一個陣眼之后,神微微緩和,但目落過來,依舊凌厲得如新刀開刃:“真不愧是上清司的開司老祖,本事就是不一般。”
“但很可惜,你作太慢了,都進來了也沒能將救出去,那便是沒機會了。”
他捻了捻襟上化掉的雪,背后的口封著的妖陣像應和似的亮出猩紅的,散開一瞬又合攏,有人走進來,手里還押著個年。
“翅。”樓似玉心里一沉,“我不是讓你不要回頭嗎?”
翅看起來了傷,角有些青紫,他聞聲抬頭,眸子里映出的影子,倒是松了口氣:“樓姐姐。”
他也不想回頭的,但他們說已經落到了裴獻賦手里,又拿朱釵與他,問他來不來看看。當時白仙家那麼多妖眾在,若他再跑,說也要折了幾百無辜命在那兒,倒不如點頭來看,保全妖眾的同時,也能看看是否還活著。
翅覺得自己是沒做錯的,但迎上樓似玉那分外震驚和擔憂的眼神,他莫名覺得心虛。
“怎麼對小孩子也這麼兇?”裴獻賦又笑了起來,朝走了兩步,“你一個人背叛妖族,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背叛妖族。妖王破封而出,我天下妖族都將益,你因私橫加阻攔已是大錯,哪兒還能怪人家迷途知返的好孩子?”
“我沒有。”翅抿,眉頭擰,“我沒有像他說的那樣。”
裴獻賦挑眉,古怪地看他一眼,然后唏噓搖頭:“多好的小妖王啊,樓掌柜你瞧瞧,看不上在下也罷,在下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這小妖王對你深一片,你怎麼就能視而不見,轉而把個禍害妖族的凡人當寶貝?”
“你閉。”樓似玉低斥一聲,看看翅,又看看押著翅那人,簡直是氣不打一來,“既然看不起凡人,你又為何與這凡人為伍?”
羅安河半垂著眼,眼前一番對話他仿佛一個字也沒聽見,仍舊表呆滯地押著翅。
裴獻賦得意地笑起來,抬手輕輕一拍,羅安河就像突然被提線拉起來的皮影人似的往前走了兩步。
“你對他做了什麼?”宋立言開口問。
“宋大人看不明白麼?這是妖族最擅長的攝魂啊。”裴獻賦眼角微微上揚,“可不是我要害他,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心里邪念未消,誤歧途,與旁人可沒干系。”
羅安河心里有太多的怨氣和不平了,積年累月,難以消除,了他上最容易被妖怪拿的弱點。宋立言倒是不怪他,畢竟能從孟婆鏡里困還要記他恩。只是眼下他這模樣,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也懶得聽裴獻賦多話了,宋立言憑空出獬豸劍,越過樓似玉就直取他首級。裴獻賦像是沒料到他會出手,側躲開拍下結界,挑眉道:“在這里與妖怪打斗,宋大人是不要命了不?”
淡紫的結界將山隔絕在外,樓似玉看了看,不明白這結界是用來干什麼的,但那頭已經打起來了,如裴獻賦所言,宋立言在這地方手,實在太過吃虧,法力被限制不說,對手的妖力還無窮無盡。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竟也沒落下風,刀訣,七張黃符齊出,閉的山里突然就卷起了狂風,吹得微微瞇眼。
羅安河似乎是了指令,開始押著翅往石臺的方向走。樓似玉立馬去攔,但子尚弱,只能堪堪與之糾纏,卻沒法立刻將翅從他手里奪過來。
“你傷著了?”翅皺眉問。
樓似玉含糊地應了一聲,狐爪一劃就想斷羅安河一只手。但想起那邊那正在斗法的人,撇了撇,改抓在羅安河手臂上,想讓他吃痛放手。
然而,袖和皮一起破開,這人竟也沒個反應,仍舊抓著翅,企圖繞過前往石臺。
樓似玉有些無措,站在原地愣了一瞬,就這一瞬,羅安河突然甩出千機陣,陣上落下泛著白的鐵網兜頭朝罩來。這距離太近,踉蹌后退也有些來不及,另一頭的宋立言遠水救不了近火,分神間還被裴獻賦抓住了破綻。
裴獻賦樂了,接連出手趁勝追擊,一邊抵擋獬豸劍一邊道:“宋大人與千年之前真是大不相同,以前您那所向披靡的模樣在下可還覺得歷歷在目,如今這是怎麼了,了凡心,就真凡人了?”
宋立言冷笑,沒接他的話,周之炁洶涌而出,擊潰他襲來的妖氣。
再回頭,樓似玉就已經被翅護在了后。
纏妖繩斷在地上,不甘地流著白,羅安河低頭看著,似乎很不能接這繩子竟會被掙斷的事實。
“廢!”裴獻賦沉了聲音,“還不抓人,愣著干什麼?”
羅安河點頭,出手就朝他們抓去,翅了手腕,眼里迸出來:“姐姐去旁邊站著,我來對付他。”
“你……”樓似玉很想說,你還是個孩子,哪兒能跟這些大人打?
然而話還沒說出來,翅的指尖就躍出妖陣,芒流轉,氣勢洶涌,毫不輸那邊石臺上轉著的那些。
樓似玉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翅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沒重傷也沒被限制的,他的妖法雖然不,但勝在妖力足夠強大,加上岐斗山頂妖氣的加持,羅安河不是他的對手。那邊的裴獻賦見狀想來手,可宋立言不給他機會,稍微一分神,換來的就是淋淋的一劍。
“嘶……”裴獻賦有些煩了,“小妖王,你不要你的白仙族人了?你族里那幾個長老可都還在我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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