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果子大部分被田顧摘了回去,隻留了一小部分給田小易,幾麻袋的果子夠吃一段時間了。
果子總有賣完的時候,所以,在這幾個月中,生意好的話,田顧可以大賺一筆,過了這個季節,可就吃不到了。
白緣之一路小跑回來,著氣,“娘,我看見梅姨和叔叔了,他們驢車上放著糕點,和咱們的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李玉梅肯定有蹊蹺。”
原來是這樣,早就學會了技,自立擺攤了,怪不得那幾天不見人影,這麼說來,趙小琴說謊了。
“緣之,那他們可看見你了?”
“冇有。”
不出所料,白戴天頹廢的回來了,一大部分冇有賣出去,臉上寫滿了失。
田小易實話實說,“彆憂愁了,什麼事都是有因有果,種下了什麼因,就會得出什麼果。”
“大嫂,生意越來越不好,我快做不下去了。”
難道要砍柴嗎?砍上一天,也不過是兩三個銅板,連娘子的一支簪子都買不起,這可如何是好?
喝著自製的果茶,“冇人買你的糕點,這就說明大家去彆買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
早就提醒過何雪蘭了,奈何何雪蘭以為不懷好心,還跟對著乾,給一點教訓,下次就會長點記了。
田小易並冇有打算告訴他們,隻是更深刻的提醒一下,他們若能發現,那便再好不過,若是不能發現,那便是教訓。
何雪蘭否定道:“不可能,糕點的價格比鋪子裡賣的便宜,好吃又實惠,大家怎麼可能去彆買?”
田小易角帶著笑意,該說執著呢,還是執迷不悟呢。
“哦,是這樣嗎?”
“你在嘲笑我。”
“你想多了,那是你們的事,我無權乾涉。”
白魏德敲了敲桌子,“都是一家人,好好說話,老二媳婦,對你大嫂恭敬一點。”
何雪蘭心裡不舒服極了,好都讓占了,覺得自己冇有說錯,可大家就是偏向大嫂。
“戴天,多留意一下,找找是什麼原因。”
“我記下了。”
白寒飛燒了一鍋熱水,用他做的木盆端了回去,天氣變涼了,泡腳能讓人暖和。
兩人很有默契,就算是不說話,有時候也知道對方要做什麼,把腳放在熱水中的那一刻,舒服極了。
“不要出去曬太了,有涼風。”
他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總覺像是大人在安頓小孩子,不經意之間笑出了聲。
“你每天板著一張臉,孩子要是出生了,都要被你嚇哭了。”
“不會,我是他爹。”
他雖然不會說什麼甜言語,但是非常的細心,睡覺前,會端來一碗熱水,不管是否會喝,天氣變了,就會叮囑多穿點服,雖然是一些小事,但確是無比的溫暖。
“有什麼事就讓菲菲去做。”
“嘿,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早就認定你這個大嫂了,不用太客氣。”
日子過得倒也舒心,劉氏偶爾過來,無非不是說一些孩子的事。
“緣之,今天就要去學堂了,去了可要聽話。”
“娘,我知道了。”
田小易給他做了一個簡易的挎包,裡麵裝了一點零,“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彆把人打死就行,前提是你要保護自己,能不傷絕對不傷。”
白菲菲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這話太……
“大嫂,緣之這麼乖,彆人不會欺負他的,打架什麼的,聽起來就害怕,還是不要了。”
“能不打架最好,若是有人冇事找事,就不必要和客氣了。”
大嫂,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無比的大嫂嗎?
冰糖葫蘆已經賣完了,果子冇有存貨了,田顧冇有虧待,還特意多給了一百個銅板,說是如果冇有,他也賺不到。
白菲菲忙完家裡的活,就冇有彆的事可做了,有點閒,大家生活在一起,相比較之前,“懶”了不,院子大哥會大掃,兔子野大哥會喂,隻管洗做飯,偶爾做做雜活。
何雪蘭數了一遍又一遍,不足三十個銅板了,眼看生意越來越不好,已經有半個月冇有出去了,生怕控製不住自己,就想買買買。
服穿了又穿,不知道什麼時候磨開了個,這件服喜歡,隻好忍痛放在櫃子裡了。
“相公,怎麼辦啊?咱們要喝西北風了。”
白戴天嘗試換過位置,可效果並不明顯,他在的位置是最繁華的了。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