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聊的賭注，姜芃芃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的。

可偏偏今天是回老宅的日子，上午就和顧晗約定好了讓他來接，所以到了下班時間，姜芃芃也只好牽著大傻在辦公室里等著。

蘇姍和姜芃芃同在一個辦公室，一見姜芃芃這樣，自認為是默認了下午的賭約，也不急著下班了，翹著二郎，一副看好戲的表看向姜芃芃。

姜芃芃說自己結婚了，蘇姍是信的，可若是說嫁給了多麼有錢的老公，只會覺得荒唐。

多半是昨晚的慈善會勾搭上了什麼上流人，不過那種晚會蘇姍去過很多次，有錢人的圈子天然就有屏障，每次都沒有辦法融進去，想來姜芃芃遇上的也不會是個多麼好的貨。

即便真不是小三，來接姜芃芃的大抵也是個胖子或者謝頂，這也足夠笑話一陣子了。

可沒想到況比蘇姍預料的還要糟糕，和科室里其他幾個同事等了近半個小時，姜芃芃口中的老公都沒有出現。

同事們著急下班，很快就三三兩兩的散了，蘇姍又多等了十分鐘，最后面同地和姜芃芃道：“等不來就不要勉強了，是我誤會了你，合著你和你的金主是段水姻緣。”

說完又輕笑兩聲，站起整理了下擺，起走了。

王婉沖著蘇姍的背影“呸”了一口，“也太討人嫌了！”

說完又嘆了口氣，同盯著手機發呆的姜芃芃道：“我也該走了，看這天氣，一會兒該下雨了。”

這話說得沒錯，王婉離開沒多久，天就忽然暗下來，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最后天空劃過幾聲悶雷，雨勢轉急，狂風呼嘯。

彼時距離顧晗約定好的時間已經晚了兩個小時，要不是他執意要來接，這回兒已經去到老宅，更不會莫名其妙就被同事笑話了。

姜芃芃越想越覺得委屈。

這段時間里，給顧晗發微信沒有回音，給顧晗打電話手機關機，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看天愈來愈暗，顧晗他……不會出車禍了吧？

這個念頭從姜芃芃腦海冒出來的那一刻，心下猛地一沉。

手機就在這時候突然響起，是顧母打來的：“芃芃啊，晚飯早就做好了，你和小晗怎麼還沒到啊，還有小晗手機沒電了嗎，我都打不通電話。”

顧母這話更像是印證了姜芃芃的猜測。

顧晗從來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這麼久沒來，恐怕是出事了。

想到這里，姜芃芃再也坐不住了，帶著大傻往雨里跑。

沿著顧晗可能會經過的街道一遍遍找，生怕在哪個路口看見車輛撞的事故。

好在這時候顧晗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姜芃芃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急忙接起來，電話那頭是顧晗一如既往低沉好聞地聲音：“飛機晚點了，我剛下飛機，你還在醫院嗎？”

這話就像是顆定心丸，姜芃芃松了口氣。

可看了眼自己的服和同樣的大傻，一瞬間怒從中燒：“顧晗你有病吧？你飛機晚點你上飛機前怎麼不早告訴我？我是你的妻子，你自愿娶我的，我拜托你做事能不能想著我點兒？你以為我稀罕等你是不是？我就活該被人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這是顧晗記憶里，第一次聽到姜芃芃這樣大聲地同他說話。

他怔了怔，卻只聽到了電話掛斷的聲音。

他被掛電話了，這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

他找到剛剛的電話重新撥了回去，姜芃芃倒是接了起來，只是語氣依舊很不友善：“有事嗎？”

“在哪里？”

“我憑什麼告訴你？”反正他去哪里也不會和說。

小白兔也會有撓人的時候。

顧晗倒也不覺得生氣，他放了語氣，甚至帶了歉意：“抱歉，我會告知楊俊讓他以后把我每日的行程表都發你一份，不生氣了，好嗎？”

這話乍聽起來像是在哄，可是細聽下來卻更像是一種談判。

只是很神奇，姜芃芃莫名就平靜下來。

然后聽見顧晗接著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哪里了嗎，芃芃？”

“芃芃”這兩個字，從顧晗里說出來，姜芃芃覺得很用。

僵地點點頭，突然又想到顧晗看不見，就清了清嗓子道：“我就在醫院門口等你。”

姜芃芃牽著大傻回到寵醫院門口，一人一狗坐在臺階上等人。

顧晗來得很快，雨還在下，天空偶爾劃過幾道閃電，給夜帶來一抹亮，他就在明與黑暗之間下車，撐著傘一步步走向姜芃芃。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風，形頎長，呼嘯的風卷起擺，倒有幾分蕭瑟意味。

姜芃芃有一瞬間的心。

可也只是一秒，就想到自己應該是生悶氣的，偏過頭不去說話。

淋了雨，服噠噠的，約可見姣好的廓。

顧晗走上前，將自己的外套了披在上，“回家吧，淋了雨早點兒回去洗個熱水澡，別冒了。”

姜芃芃氣來得快，消得也快，顧晗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想再擺臉，帶著大傻上了車，順便給顧母打了通電話報平安。

姜芃芃從高中開始家就搬到了顧家對面，長相乖巧又甜，很是討顧母歡喜，所以哪怕后來姜家落敗，嫁進顧家的事，顧母也是舉雙手贊的。

姜芃芃和顧母不是母，卻勝似母，所以每次顧母邀請和顧晗回家吃飯，就是再忙也要過去的。

這次一到老宅，姜芃芃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顧母就先驚呼起來：“怎麼都淋了，冷不冷，趕快去洗個熱水澡換服！”

說著把姜芃芃推進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姜芃芃還聽見顧母提著嗓子罵顧晗的聲音：“你怎麼照顧芃芃的？淋這個樣子，你倒是好好的。要是芃芃冒了，我跟你講這件事沒完的！”

顧晗認命點頭。

等姜芃芃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顧母已經將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忙著給姜芃芃夾菜，顧晗的子大抵是傳了顧父，食不言寢不語，只是默默吃著飯。

姜芃芃著自己碗里堆小山的飯菜，正愁怎麼吃得完，就聽顧母問道：“你們結婚也有三年了，芃芃工作也已經穩定下來了，差不多可以生孩子了的哦，我閑在家里也是閑著，正好幫你們帶帶孫子的。”

姜芃芃差點被里的紅燒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