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破空而來,那婦人滿是汗仿佛被去了所有的力氣,可是此時此刻聽見這清脆的聲音,覺得再多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是個男孩。”
年的雙手染滿了鮮,小心翼翼的將那的新生兒報了過來,皺的小臉,纖細的四肢,年竟是覺得自己的雙手有些抖,這濃郁的腥味,竟是讓他覺得歡喜無比,目的盯著嬰孩的脖頸,之中似有一個聲音在囂著,催促著他快些去品嘗這個新鮮的小生命。
“公子?公子?”婦人察覺到這年的異樣,對方遲遲沒有將孩子遞過來,這個聲音終于喚回了年的思緒,他頓時心中一驚,趕將手中的孩子還給了那婦人。
真是奇怪,為何自己會有那種念頭……為何,他會想要品嘗這嬰孩新生的?這個想法實在太可怕了!年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甚至不敢去看婦人的眼睛,生怕自己這種骯臟的思想會讓看出來。
“這一次,真是不知該如何謝公子。”婦人流著淚,難以想象在這深山之中,若沒有遇上這位年,自己會不會和還未出世的孩子共赴黃泉。
年尷尬的笑了笑,此刻天已晚,寒風呼嘯溫度驟降,那嬰孩的啼哭聲越發凄慘。他猶豫了片刻,便將自己一件干凈的里下,小心翼翼的幫那嬰孩包裹上。
婦人尚還虛弱,此刻也無法挪半步,山林之中時不時傳來野的嚎聲。
“這里夜間有野出沒,這可如何是好?”婦人心中滿是擔憂,這麼濃的腥味,定會引來那些的猛。
年忽然抬起手來,示意婦人不要出聲,四周果真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風中傳來了呼喊聲。
“夫人……夫人……”
這個聲音?!婦人眼前一亮,“夫君!夫君他找過來了!”
只見對面的山坡上出現了點點星火,一名男子迎風呼喊著,他的后跟著幾位村民。
“我、我在這里……”這婦人的聲音不大,可是懷中的嬰孩啼哭卻是無比響亮。
“你們聽見了嗎?有孩子的哭聲!”
村民們突然停下了腳步,警惕的四下觀著。這林子里怎麼會有嬰孩呢?難道……是什麼妖魔鬼怪?
冷風陣陣,嚇得這些村民不敢輕易彈。“曹大哥,這,這林子會不會有什麼鬼怪啊?”
“鬼怪?你們平日里上山打獵可曾遇見過?”
“啊——”這時,他后的村民們面驚恐,齊齊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的方向。
曹大哥微微一愣隨后笑了出來,“你們……越來越會演戲了啊!”
嗒的一聲,一雙淋漓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之上,男子子瞬時一僵,眼角的余偏見那一片鮮紅,嚇得雙一跌坐在地。
高大的男子后,出現了一名渾是的年,那人的臉上帶著無辜的表,“那個……曹夫人就在那邊……”
曹夫人?村民們的盯著年,拿著火把的手有些抖。對方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袖,“曹夫人剛剛臨盆,剩下了一名男孩。”
原來……那些是曹夫人的啊!還有方才嬰孩的哭聲……
“哈哈,曹大哥,你不是不怕鬼怪嗎?”
地上的曹大哥這才反應過來,“我,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夫人!夫人在那里嗎?”
年領著眾人來到一片灌木叢中,撥開埋過腰間的雜草,就看見那虛弱得躺在地上的婦人,以及懷中抱著的嬰孩。
“啊!夫人,你,你……”曹大哥的面上出了狂喜的表,第一時間便沖了過去,那婦人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夫君,這孩子福大命大,幸好遇見了這位小公子,如果不是他,我和孩子可能就已經……”
眾人立刻看向那位年輕的年,口中慢慢的贊。
“恩公,走走走,上我家小住幾日!救妻之恩無以為報,求恩公我一拜……”曹大哥作勢就要對著年跪下來,對方趕拉住了他,“不不不,舉手之勞而已。”
看著他們一家和睦的模樣,年面上高興,可是心中卻有幾分失落。
他的家人呢?他有家人嗎?而他們如今在何,有沒有像這位曹大哥一樣如此張的尋找著自己?
……
簡樸的農家里,清早便傳來一陣歡笑聲。
“來,笑一個!福寶,笑一個!”
院子里,那正曬著太的婦人上蓋著毯子,高大的男子立在邊,懷中小心翼翼的抱著襁褓中的嬰孩,時不時用手指頭逗弄著。
“夫人,他在看我!他在看我!”男子的臉上帶著與他這個年紀不符的笑容,猶如孩子一般天真。
“夫君真是的!”婦人掩著幸福的笑著,而一旁,有位老婦人張的了出來,“媳婦兒,月子里不好吹風,快些回屋吧!”
“是!母親!”
“啊?恩公醒了?”這時,男子注意到了那站在窗邊的年,立刻抱著嬰孩靠了過來。“呵呵,野人家,沒什麼好招待的,我老母親已經為恩公準備了早飯,不嫌棄的話請恩公放心大膽的吃!”
年這才回過神來,他微微笑了笑,“嗯。”
“恩公的模樣真是斯文,不知是從外地來探親的嗎?可是在這片林子里迷了路?”
木桌上擺滿了各種野菜,還有熱乎乎的大饅頭。
年只覺得這種覺甚是奇妙,明明應該是十分簡單的一頓早飯,卻充滿了溫馨的味道,他慢慢的抓起一個結實的饅頭,甜甜的味道從口中蔓延開來。
迷路?“我……迷路了。”他還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人。
曹公子目擔憂,隨后哈哈笑了笑,“公子放心,這片山林我數,這幾日公子安心住著,什麼時候想走都可以,到時候我會與幾位村民帶路,讓公子安全的離開!”
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往何去。年埋頭吃著,忽然曹大哥笑著開了口,“公子,福寶在看著你呢!”
他抓著嬰孩的小手,朝著年揮了揮。明亮的大眼睛的盯著那一手抓著饅頭的年,不一會兒竟是出了開心的笑容,曹大哥哈哈一笑,“福寶認得嗎?這是救了福寶的大哥哥!公子可愿意抱抱他?”
年微微一愣,隨后放下了手中的饅頭,曹大哥已然將嬰孩遞了過來。
的子躺在他的懷中,年的表有些呆愣,而這小嬰兒卻是出手去,抓住了他的一縷發,開心的玩了起來,一點都不怕人。
“公子家中可是有弟妹?看這手勢好像十分練啊!”
弟妹?年疑自己抱起嬰孩來為何會如此稔,難得真的如他所說,自己的家中也有年的弟弟妹妹?
天真白皙的面龐,單純可的表,年看在眼里,那張蒼白的臉也慢慢出了一喜悅。這種覺好像十分陌生,但是他并不討厭,甚至有些憧憬,自己是否有機會,可以與家人團聚?
“孩子他娘,我這就上山打獵了!得多打幾只野味來為夫人補補子!”
“夫君,早去早回。”
年坐在一旁,手中的嬰孩似乎不愿意離開他的懷抱,老婦人本想抱抱自己的孫兒,哪知道一到他便不不愿的哭啼了起來,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呵呵,福寶懂得認恩人呢,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婦人的眼中滿是關心,年抬起頭來輕輕頷首,回想起昨夜,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睡過如此安穩的一覺,一夜無夢,自從他在林子里醒來之后便不斷的遭到追殺,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安逸。
“那我就放心了,還擔心公子睡得不習慣,畢竟是鄉野人家,榻子。不知公子是何許人也?”看這位年上穿著的布料不俗,應該是個家境殷實的公子。
年臉上的表一僵,“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婦人當即皺了眉頭,難道這位小公子是失憶了?“沒關系,公子對我們母子二人有著救命之恩,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公子可以盡的住下,等到想起了一切,要走的時候再走。”
“可以嗎?”他總覺得,這樣的簡樸好像做夢一般,他也能過上如此平靜的生活嗎?
婦人的臉上出了真誠的笑,“當然可以……”
這時,有幾名村民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曹大哥傷了!曹大嫂快逃,快逃啊!啊——”只見一道銀閃過,那幾名村民突然子一僵往前栽去,而他們的背后著幾暗,黑的瞬時蔓延開來。
一陣尖傳來,隨后,風中帶著那沙啞無比的嗜笑聲,年一下子便聽出了這些聲音。
“快,快帶孩子進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兩名黑人出現在院子里,他們的眼中放著,“五長老,終于找到你了,可真是會躲啊!”
“公子,公子快一起逃啊!”婦人臉慘白,而年卻是往前了一步,“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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