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季白看著被撕兩半的離婚協議書,眸閃了閃,卻不惱。
似乎早就料到了司暮寒會這麼做一般。
他笑了笑,然後看向司暮寒,與他深冷的眸對視上,悠然的說道:“我的人告訴我,寒的眼睛,似乎不太好使。”
司暮寒呼吸頓時一滯,似乎已經猜想到了沐季白接下來的話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沐季白說,“你想要耽誤我家夏夏一輩子麼?”
“你有冇有想過,若你有一天,徹底看不見了,你讓整天伺候你嗎?”
“夏夏那麼喜歡設計,你是不是打算讓日後名了,為眾人的笑柄,取笑嫁了一個看不見的瞎子。”
“司暮寒,你不要太自私了,夏夏才二十歲。你讓餘下的幾十年裡,都要麵對著你這麼一個瞎子麼?”
“你能給什麼?金錢?權勢?”
“一旦你的眼睛看不見了,你司家家主的位置還能坐得住?”
“隻怕你到時候都自難保了!你拿什麼來保護!”
“如果你是真的,就該給自由!讓在往後的餘生裡,找一個能夠給幸福,能夠護一生的人。”
“而那個人,絕對不是即將要變瞎子的你!”
沐季白的話,就像是掐著司暮寒的弱點,一寸一寸的掐了下去。
掐的司暮寒不過氣來。
他反駁不了。
他竟然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可是他就要這樣放手了嗎?
不——
他不想。
沐季白看著司暮寒,見他好像還冇有要放棄的樣子。
他的眸略過一沉冷,手推了推金鏡框,他再度開口,
“若是這一些都不能讓你打消自私的念頭,那麼如果我說,你們是有緣關係的堂兄妹呢?”
轟的一聲。
司暮寒覺自己的世界忽然崩塌了一般。
他嚥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看向沐季白。
聲音竟有些抖,“什麼意思?”
什麼做他和夏夏是有緣關係的堂兄妹?
說什麼呢?
他怎麼可能會和夏夏是堂兄妹?!
沐季白說,“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你和夏夏離婚嗎?”
“因為是你的堂妹!”
說到這裡的時候,沐季白已經變了模樣,他滿臉猙獰的看著司暮寒,帶著憎恨的說道:“是你二叔強了我的姐姐!”
司暮寒下意識就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他二叔強了夏夏的母親,那麼夏夏不就是……
司暮寒的眼,以眼可見的速度猩紅了起來。
他不相信。
這不可能的。
夏夏怎麼可能會是他二叔的兒?
沐季白也站了起來,甩出了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給司暮寒看,“我也希不可能!可這就是事實!”
司暮寒的眼睛頓時了,看著沐季白甩出來的親子鑒定報告。
他的手,抖著,就那樣抖著,拿了起來。
他慢慢地移下眼,看向最後。
一眼了過去。
他當即就撕掉了。
“這不可能!”
司暮寒怎麼都不敢相信,竟然是百分九十九的父關係。
不——
這一定不是真的?
他和夏夏怎麼能是堂兄妹呢?
他不相信!
沐季白早就料到司暮寒不會相信了。
他冷冷的說道:“你若是不信,便自己給夏夏和你二叔做親子鑒定,你便可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司暮寒,我希到時候,你能夠好好的簽下這份協議書,放過夏夏,也放過你自己!”
沐季白重新甩下了新的一份離婚協議書後,便起離開了包廂。
留下司暮寒一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站在原地。
沐季白離開了許久,司暮寒都未能從阮知夏和他有可能是堂兄妹的關係裡走出來。
他就那樣怔怔的站在那。
彷彿世界一片昏黑。
一片凋零。
……
阮知夏在家裡等了司暮寒一天。
也冇有等到司暮寒回來。
不由生氣了。
怎麼可以這樣?
他們都將近一個星期冇見麵了。
他怎麼能夠一點都不想呢?
一出去,就是一天,就算是上班。
這會兒天都黑了。
也該回來了吧?
而且,為什麼關機了。
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呢。
阮知夏很煩,總覺得心神不寧。
心想著,該不會是司暮寒出什麼事了吧?
不然好好的,怎麼會手機關機呢?
阮知夏實在是坐不住了,去帽間拿出一件呢子外套披上,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林媽看到阮知夏一副要出門的裝備,不由愣了愣,“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呢?”
阮知夏說,“我要去找司暮寒,他手機關機了。”
林媽忙拉住阮知夏,說,“夫人,您先等一下,我給小閻打個電話問問看。”
阮知夏覺得這樣也好,便收住了腳,站在原地,等林媽給關閻打電話。
關閻接到自家母親來電的時候,正在夜會所裡。
而他家爺,不知道發什麼瘋。
自從早上見了沐季白後,爺就渾不對勁。
在公司的時候,他一言不發。
下班後,他忽然說,不回家了。
然後,他們便來了夜會所。
來到夜會所後,爺就狂灌酒。
像瘋了似的。
勸都勸不住。
看著自己的手機螢幕來電,關閻走出了包廂,才接起了電話,
“喂,媽?”
“小閻,爺呢?夫人正在找爺呢?爺在哪兒呢?”
林媽在電話裡頭問道。
關閻說,“媽,爺在會所喝酒呢?你讓夫人彆等了,過一會兒,我便把爺帶回去。”
林媽的手機是擴音的,所以關閻說這句話的時候,阮知夏自然也聽到了。
阮知夏頓時問道:“你們在哪個會所?”
關閻似乎冇有想到阮知夏也在,愣了愣,支支吾吾了許久,才把他們所在的會所名給說了出來。
阮知夏立即讓林媽給安排司機,要親自去會所接司暮寒。
倒要好好問問。
放著麗人的老婆不抱,大晚上跑去買醉?
他找死呢他!
阮知夏越想越氣。
把折騰的走不路,自己卻去酒吧瀟灑!
太氣人了。
阮知夏真的很生氣!
……
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的樣子,關閻就接到了阮知夏的來電。
說已經到會所門口了,但是找不到他們的包廂,讓他出來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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