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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貴子》第四十章 陰陽魚臉

顧允的家世、樣貌、才華、人品無不是上上之選,就是放在世族門閥林立的江東也屬於佼佼者,縱然冇有擲果盈車的潘安那麼孩子歡迎,也絕不應該出現問題纔對。

“一個是張氏的張玄機,年過二九,知書達理,溫良恭儉,芳蘭竟,意氣閒雅。才學嘛,聽說不亞於江東第一才子陸緒,通曉五經,善屬文。”

徐佑呆在當場,咬著牙道:“這樣的郎你都看不上?”

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芳蘭竟,意氣閒雅,上散發著香氣,儀態嫋娜萬千,形容子的讚譽,莫過於此了,高富帥的煩惱,果然不是平常人可以理解的。

顧允苦惱道:“要是僅僅到此為止,我當然看得上。隻不過還有下文……陸玄機的左臉有塊青黑的胎痕,被長舌婦們譏為魚臉,乍看一眼,讓人不寒而栗。並且從麵相言,青主憂、白主喪、黑主病,陸玄機左臉青黑,右臉雪白,三齊聚,恐為不詳之人。這件事世族中早傳的沸沸揚揚,已經這般年紀了,又不願屈就,所以還冇有嫁出去。”

“既然門閥子弟都不願意娶,又怎麼了你的候選之列呢?”

顧允歎道:“張玄機的父親張藉是江州司馬,跟家父時有往來,深厚,偶爾論起字輩的婚事,張司馬頗多慨,並拿出張玄機的詩文給家父評點。家父不信那些士的鬼神語,同微之一樣,認為娶妻當娶德,又著實欣賞張玄機的才,所以兩人口頭應下了這門親事。但是大母堅決不同意,認為有辱門庭,家父也不好強行要我完婚,可又覺得愧對張司馬,不肯去退親,現在就這樣拖著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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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時稱祖母為大母,祖父為大父,合稱大父母。徐佑跟著歎了口氣,道:“那另一個呢?”

“大母為了打消家父的念頭,找人說合打聽,認準了陸氏的陸未央。此容貌甚,常說什麼子無才便是德,天天就知道讀《誡》,以父兄為天,言聽計從,渾冇有一點見識和想法,被人嘲為鏤雕座屏……”

“此話何解?”

“座屏不,僅擺設好看而已!”

徐佑還能說什麼好,道:“要麼秀,要麼無心,彆說你為難,我想想都要頭痛了!這種事我也冇法子,隻能看你作何選擇!”

“哪裡得到我做選擇?”

顧允連連搖頭,像極了為婚姻而困迷茫的年,道:“走走,去飲酒,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中午在縣衙用了膳,稍後還要審案,不能多飲,徐佑勸顧允淺嘗輒止,未能儘興。午膳之後,顧允拉著徐佑去了後花園,厚厚的布幛圍起了涼亭,以地火取暖,研墨作畫,折柳賦詩,倒也愜意自得,儘了未能暢飲之興。

將近申時初,派去周村拿人的衙卒回來複命,百畫哥嫂帶至堂前,又傳喚洪七,不用過多問詢,棒捶地,衙卒威喝,立刻癱在地,一五一十的招供了一切。

顧允怒不可遏,治下出了這種悖逆人倫的慘事,賣妹辱母,天地不容,他這個做縣令的也麵無,故而從嚴判洪七絞刑,百畫哥嫂與洪七同罪,一併死!

鮑熙反對,道:“賣期親,依據盜律最多隻能判決流放,明府以死罪,奏報部案也會被駁回,到了那時,會大傷明府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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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冷冷道:“先生糊塗!死此二獠,豈能以掠賣其妹為由?本朝以孝道治天下,他們非但不用心侍奉病母,反倒不予食,導致坐困床榻,折磨致死,隻此一條,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他能想到的,鮑熙怎麼想不到?可是這樣一來,辱母致死必然要在朝廷上進行公議,若是被柳寧抓住民風不靖的把柄,想要拔擢一事將更加的困難。

鮑熙以目示意徐佑,他也是本案的證人之一,事的風格卻不像顧允那麼的固執,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弊,道:“明府不急,不如先聽聽徐郎君怎麼說?”

顧允想了想,道:“好吧,微之,你覺得該不該二人死刑?”

“該!”

徐佑毫不猶豫,不顧鮑熙已然鐵青的臉,道:“若我來斷,必讓他們死無葬之地。但飛卿不是我,你一擔著錢塘數萬百姓的安危福祉,斷獄當以律而行,不能因個人隨意加判或減刑。盜律既然明文所載,賣期親者流放,飛卿以死罪論,既貽人口實,也與法理不合。”

“這……”顧允猶豫了一下,道:“我還以為微之最恨這些掠賣良人的罪行……”

“我確實恨之骨不假,但法就是法,所以要飛卿上奏朝廷,讓和掠買賣雙方同罪,但在朝廷修改律法之前,隻能以當下的律法來決斷獄事,不可任意隨心!”

徐佑不是一味強調法治神的妄想癥患者,有時候律法不能解決的事,並不介意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隻是百畫的父母皆不在人世,哥嫂是僅留的至親,如何置他們,徐佑希能夠在將來的某一天,讓百畫自己去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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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起,作揖,正道:“微之大言,如醍醐灌頂,請我一禮!”

徐佑還禮,道:“飛卿聞過則喜,有聖人之風,實在勝我一籌,慚不能及!”

鮑熙看著兩人對拜,既欣徐佑說服了顧允,不再一意孤行,可心深到一陣陣的不安——他對顧允的影響,終於開始弱於徐佑了!

稍作休息,顧允送徐佑離開,剛到蓮池,聽到儀門外傳來幾人的吵鬨聲,正準備去看一看何故,一名守門衙卒倒退著跌了進來,撞到欄桿一頭栽進了池水中。

撲通聲中,跟在他後出現在顧允和徐佑麵前的,卻是高大雄壯的朱睿!

另有幾名衙卒擎刀出鞘,將朱睿圍一團,卻害怕他的武藝,不敢貿然出手。顧允臉一沉,道:“子明,你乾什麼!”

朱睿的臉比顧允更加沉,道:“我來找你幫忙!”

徐佑聽的想笑,找人幫忙還這麼氣,真是厲害了我的哥。顧允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深知朱睿的脾氣,能拋下過往的恩怨,親自出麵來求自己,肯定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顧不得計較他擅闖衙門的過錯,關切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淩波不見了!”

“啊?”顧允遽然變,道:“什麼時候不見的?”

朱睿也不管徐佑在場,或者說他的眼中此時此刻本冇有徐佑這個人,細細說了事的緣由。原來那日都明玉拜會朱氏之後,朱淩波離開了家,從上至下都以為騎馬去了江邊遊玩,冇人在意,畢竟這位子野,膽子大,私自外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到了晚上還是不見蹤影,朱禮這纔派人去找,尋遍了富川江兩岸,於第二日淩晨找到了幾差點不可辨識的馬蹄印,竟一路疾行,往北邊的錢塘方向而去。

朱禮太瞭解這個兒,知道想去錢塘找朱睿,一邊派人飛馬前往錢塘告知朱睿,一邊派人跟著蹄印搜尋朱淩波。

朱淩波本就古靈怪,鬼主意最多,怕被朱禮捉回去,害得功虧一簣,等出了富春縣,騎著小紅馬忽而往東,忽而往西,行跡飄忽不定。加之那匹紅馬是朱禮特地從西域某國買來的寶馬,腳程遠遠快於彆的馬,讓搜尋的部曲們大(本章未完,點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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