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幹!”
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卻讓他失去了先機,許七安輕輕吹出一口氣,帶著綠的氣撲在中年武僧的臉上。
“嗬,嗬嗬.........”
中年武僧呼吸困難,肺部火燒火燎,呼吸聲像是破舊的風箱。
他絕的盯著許七安,搖搖晃晃的倒地。
心蠱的神影響配合毒蠱,效果還不錯,嗯,以七絕蠱現在的力量,四品之下,我幾乎沒有敵手,當初離開京城時,我的實力最多是弱五品........
許七安對七絕蠱的培育進度還是很滿意的。
剛纔正是用心蠱影響了中年武僧,讓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周遭的江湖人士見到這一幕,又驚又喜,方纔中年武僧以陣法圍殺一名六品銅皮鐵骨武者,強大無匹,讓人忌憚。
結果到了這個青人,一照面,倒了?
“他用的是毒........”
人羣裡,有人說道。
“這一眼便能看出來,可是,這個和尚至是煉神境,一般的暗算不管用。”
當即就有人反駁。
衆人頭接耳的議論,頻頻看向許七安,知道這是一位高手。
不過.........
“他似乎想毒死武僧,在三花寺殺武僧,會遭到報復的。”
“三花寺的主持可是一位四品禪師,很不好惹。”
“怕什麼,他似乎是雷州商會的人,商會裡也有四品。”
正說著,一個眼眶深邃,鼻子高的青年和尚,從寺走了出來。
“淨心師兄。”
八名持武僧大喜,指著許七安,道:“此人帶頭鬧事,用下三濫的手段襲了印順師兄。”
“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飽含慈悲的溫和聲音裡,蘊含著洗滌心的力量,讓在場所有人戾氣一空,心向善。
“噹噹”聲裡,衆人手中武摔落在地。
幾秒後,江湖匹夫們先後從佛門戒律的影響中掙,面驚。
“是律者?不,也有可能是苦行僧。”
“大概率是苦行僧,普通律者的戒律沒這麼強........”
雷州的江湖人對佛門極爲了解,這點是其他州的江湖人士無法比擬的。
“阿彌陀佛,又是施主。”
淨心和尚雙手合十,不理會衆人,臉冷峻向許七安:
“施主屢次三番來本寺挑釁鬧事,需知佛門慈悲爲懷,卻也有金剛怒目。”
周圍的武僧、江湖人士紛紛看向許七安,看他會如何應對。
許七安腳尖一挑,像剛纔中年武僧挑飛那名六品武夫的那樣,把他挑飛到淨心和尚腳邊。
淨心和尚雙手一撈,藉助中年武僧,仔細查看後,眉頭皺。
“他上的毒只有我能解,讓我們進寺,或者,他死。”
許七安維持著高人的人設,語氣平淡。
業有專攻,佛門並不擅長解毒,藥理是毒蠱師和士的領域,道門通。
原以爲許七安服,而大失所的雷州江湖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難怪輕易還人,原來是有恃無恐。
淨心和尚深深看了一眼許七安,側了側,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
“施主大可進寺,貧僧做主,讓你進去。”
一道道目,齊刷刷看向許七安。
你這是要關門打狗啊.........許七安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見他猶豫,淨心和尚問道:“怎麼,施主膽怯了?”
要是再年輕十歲,我腦子一熱就上頭了.........許七安負手而立,高聲道:“幾位,此時不出面,更待何時?”
話音落下,石階下方傳來爽朗的笑聲:“湯某願意陪兄臺進寺。”
衆人回眸看去,只見一個高八尺,揹負雙刀的勁裝男子拾階而上,後跟著一羣同樣揹負雙刀的門徒。
“雙刀門來了。”
有人驚喜喊道。
許七安的目自掠過雙刀門主,看向了他後一名英氣的子,段高挑,脣,明眸,臉型俏,是個很颯的人。
,........柳蕓來著,在京城時,我見過。
許七安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這位人的名字,旋即看向天宗聖子,發現渣男面帶微笑,一臉欣賞的端詳著柳蕓。
這時,林裡一陣響,伴隨著甲冑鏗鏘聲,一個皮黝黑,雙眸明亮的年輕將軍,踏著灌木走出來。
他揹著一桿長槍,腰制式軍刀,眼神桀驁兇狠,著軍人的肅殺之氣,裡叼著一草。
“方州鎮李雲!”
他拄著槍,斜著眼睛看衆人,自報姓名。
“聽說三花寺出了寶貝,能助四品踏超凡領域,特來看看。禿驢,敢攔我,老子一槍捅死你們。”
雷州當兵的桀驁,當將軍的四品更桀驁。
好狂.........衆江湖人紛紛側目打量,此人一看就是軍方的人,語氣狂傲,毫不掩飾自的氣息。
這還沒完,不多時,天空中傳來嘹亮的鷹啼。
十幾只展翼三丈七尺的赤尾烈鷹,從遠飛來,在金山天空遊曳,緩緩降落。
雙翼撲打出強風,吹起塵埃和落葉。
底下的衆人散開,清理出一片可供赤尾烈鷹降落的空地。
爲首的騎士,穿鎧甲,有著雷州人標誌的黝黑皮,材魁梧,鬍渣子。
他後的赤尾烈鷹背上,清一的甲冑軍人。
袁義!
雷州都指揮使袁義。
江湖匹夫們大多無緣得見這位雷州地位顯赫的武夫,第一時間沒認出來,直到人羣裡有人詫異道:
“都指揮使袁義?”
譁然聲一下子響起。
前幾天傳出雷州都指揮使袁義,拜訪飛燕俠,打聽三花寺異寶的消息。
果然不是騙人的。
袁義真的來了。
這下熱鬧了,對於大夥來說,是好事。
高手越多,局勢就越,渾水魚的機會也就越多。
袁義環顧一圈,自忽略了江湖人士,先朝聞人倩頷首,而後看向那名覆甲青年,愣了一下,皺眉道:
“李雲,你怎麼來了,爲鎮,擅離軍營是大罪。”
拄著槍的青年咧:
“都指揮使大人,你拿銜人,老子就是來搶丹的,要是能晉升三品,您屁底下的位置就得拱手讓我。
“要是沒搶著,大不了挨幾百軍,或革職或降職,問題不大。”
爲四品武夫,修爲就是最大依仗,只要沒有犯下大錯,適當的任,朝廷和府都會容忍。
他有恃無恐。
“我看你是皮又了。”
袁義瞪了他一眼,罵道:“還不滾過來。”
李雲嘿嘿一笑,屁顛顛的跑了過去。
“都指揮使袁義,雙刀門湯元武,方州鎮李雲,還有那個穿青的神高手,以及雷州商會的四品客卿........”
“在場就有五名四品了,五品高手也超過雙手之數,這下看三花寺的和尚怎麼囂張。”
“不能大意,三花寺的主持和首座都是苦行僧,再加上這個不知哪來的,淨心的和尚,實力也不弱。再說三花寺高手如雲。”
“這不是還有我們嗎,三花寺高手再多,能有我們多?山腳下還有一羣混子沒上來呢。待會兒浮屠塔開啓,咱們登高一呼,全來了。”
談間,衆人看見一個白眉白鬚的老和尚,率領一衆僧人走來。
“阿彌陀佛,袁都指揮使大人,多年不見了。”
盤龍方丈雙手合十行禮。
“盤龍大師。”
袁義拱手。
“都指揮使大人,你是代表雷州府,代表大奉而來?”
盤龍方丈責問道:“大奉與佛門是盟友,江湖人士如何,與大奉朝廷無關,但你不行。速速退去吧。”
袁義搖頭:“本卡在四品多年,不得突破,聞三花寺有丹出世,特來求丹。當年山海關戰役,我大奉出力良多,這丹,沒道理由佛門獨吞吧。
“再者,本是以私人份而來,只帶了心腹,沒帶軍隊,與朝廷無關。”
盤龍方丈又唸了一聲佛號,道:“老衲誠心勸說,爾等不聽,罷了。”
他不再多言。
但衆人又看到,寺廟裡走出來一夥人,擡著沒有頂的轎子,垂下帷幔,塌上坐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花。
其中一名子咯咯笑道:
“主持大師,不若讓我們姐妹倆替你宰了這個袁義,大奉朝廷問起來,也與你無關。如果大奉有膽子責問佛門的話。”
袁義瞇了瞇眼。
李靈素立刻低頭,並迅速與徐謙拉開距離。
這個老頭子不講武德,此時要是再來一腳,他就難了。
看到那襲青時,東方姐妹倆下意識的瞇著眼,仔細審視後,便挪開目不再關注。
只是穿著同樣的青袍,但不是平州擄走了李郎的那傢伙。
“賤人!”
聞人倩忽然暴怒,踏步而出,指著東方姐妹倆怒罵。
東方婉蓉斂去笑容,瞇著眼審視,緩緩道:“這位姑娘,我們認識?”
東方婉清審視了幾秒,恍然,冷笑道:
“哦,是那個負心漢當初逃走時勾搭的賤人,姐姐你一路占卜追蹤時,曾經找到過。要不是這賤人邊有幾個高手,且當時急於追蹤負心漢,早把給宰了。”
說話間,帷幔突然分開,東方婉清化作黑影掠出,殺向聞人倩。
李靈素臉大變,正要衝出去阻攔,聞人倩邊的四品客卿反應更快,疾奔幾步,雙掌力推出。
砰!
氣機撞聲宛如焦雷,塵埃瞬間揚起,周遭的樹木像是被強風彎了腰。
英雄好漢們東倒西歪,踉蹌後退。
聞人家的四品客卿臉陡然一白,繼而漲紅,強行嚥下衝涌到嚨的鮮。
反觀東方婉清,輕飄飄的落回轎子,面不改。
四品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又,又是四品?”
“看起來比雷州商會的四品客卿還強。”
“嘶......這對姐妹什麼來頭?”
“不是雷州的江湖高手。”
察覺到東方姐妹的實力,衆人心裡一沉,這對姐妹顯然是三花寺陣營的高手。
這樣一來,雙方四品高手的人數就扯平了。
袁義、李雲,以及雙刀門主,三位四品高手臉凝重。
“原來三花寺早就有了盟友,難怪如此霸道,如此的有恃無恐。”
都指揮使袁義淡淡道。
淨心和尚轉,朝寺躬合十,道:
“請度難師叔驅趕這羣閒人。”
東方婉蓉笑道:“請伊爾布長老驅逐閒雜人等。”
這兩人的突然開口,讓雷州的英雄好漢們一陣茫然,同時又本能的心裡一沉。
當是時,兩道可怕的氣息沖天而起,一道氣息來自三花寺深,另一道氣息來自左側的林。
到兩氣息的剎那,衆人腦海裡油然而生兩個字:超凡!
超越凡人的氣息。
儘管他們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接過三品,但那來自生命層次的威,讓他們“自然而然”的便知道了對方的層次。
四品以上,是超凡領域,與凡人再不相同。
“滾出三花寺方圓五十里。”
寺廟,傳來雷鳴般的咆哮聲。
衆人聽在耳裡,口氣翻涌,眼前發黑。
佛門獅子吼,三品武僧施展的佛門獅子吼。
這還是對方留手了,如果全力咆哮,六品以下,當場喪命。四品以下,神智混。
另一道氣息沒有開口說話,但同樣給衆人帶來巨大的力,心裡和的雙重力。
雷州的英雄豪傑們戰戰兢兢,袁義等四品高手也沒好到哪裡,四品在任何一州,都是山大王級的人。
但在超越了凡人領域的三品面前,和中低品修士沒有區別。
咯手的蟲子和咯手老鼠罷了。
瞧著雷州武夫們一個個臉發白,神惶恐,三花寺的和尚們面帶微笑,悠然雙手合十。
“這,這........兩位三品?”
“唉,看來我們與寶無緣,罷了。”
“三品不可匹敵,不可匹敵。”
此此景,在場的英雄豪傑們心生退意。
別說兩位三品,便是一位,也足以橫掃他們所有人。
爭奪寶,有希才爭,擺明了不可能的事,那還爭什麼?留著小命去青樓睡婆娘,不是更香嗎。
雙刀門主嘆息一聲。
袁義幽幽道:
“看來寶塔裡的丹,比我們想象中的還有多,還要純啊。林子裡的那位,是巫神教的靈慧師吧,巫師獨有的氣息,我不會看錯。
“巫神教剛與我大奉開戰,佛門便立刻與巫神教結盟,眼裡可有我大奉朝廷?”
度難淡淡道:“大奉朝廷?一個三品武夫都沒有朝廷,比起二十年前,差的遠了。”
這位護法金剛冷言冷語,表出對大奉極其糟糕的觀。
佛門高層大多都看不慣大奉,因爲大奉是出了名的賴皮狗。
六百年前,大奉開國皇帝當了一回賴皮狗,擺了巫神教一道。
三百年前,儒家和朝廷又當了一回賴皮狗,在中原大肆滅佛。
護法金剛是武僧,而武僧脾氣暴躁,直來直往,看不慣就是看不慣。
袁義臉鐵青,卻不敢頂撞,以大奉目前的國力,本不敢和佛門翻臉,就算裡頭那位三品金剛一掌把他拍爛泥,朝廷頂多也就聲討和譴責。
但被三品金剛如此辱,且斷了爭奪寶的機會,讓他又憤怒又不甘心。
雙刀門主湯元武後,柳蕓忍不住反駁:“誰說大奉沒有三品,我們大奉許銀鑼要是在此,前輩你可敢口出狂言?”
寺廟深那尊金剛默然不語,似是不屑回答。
林裡,傳來冷笑聲:“姓許的已經是廢一個,何懼之有。”
柳蕓臉陡然漲紅,前一步,高聲道:
“就算前輩是巫神教的靈慧師,小子也不容許你詆譭許銀鑼。”
士氣跌到谷底的雷州英雄豪傑們,竟如迴返照般,響起一片抗議聲。
林子裡的靈慧師笑道:“你敢出刀嗎。”
柳蕓英氣的眉倒豎:“有何不敢。”
雙手往背後探去,抓住刀柄,正要拔出,豈料雙刀彷彿鏽死在刀鞘裡,無論怎麼使勁,憋紅了臉,就是無法拔出雙刀。
“哼!”
靈慧師冷哼一聲。
柳蕓如遭雷擊,雙膝跪倒在地,“哇”一聲吐出鮮。
林裡的靈慧師淡淡道:“度難金剛,你若顧及盟約,不便出手,那就由我來代勞,清空這羣雜魚。正好可以煉兵,帶會靖山城。”
嘩啦.......羣雄連連後退。
“殺我們?好大的口氣!區區一個靈慧師,當自己是巫神了?”
混中,突然響起嗤笑聲。
衆人愕然扭頭,看著那襲青,像是在看傻子。
對一個巫神教的靈慧師用激將法,嫌命長了?
真當他不敢手?
巫神教和大奉如今是生死大敵,殺起人來絕不手。
你想死,別連累我們。
李靈素眼睛一亮,心說來了來了,這個老怪要發了。
別人或許會對三品高手奉若神明,但李靈素知道,徐謙這個老怪,是和監正下過棋的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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