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十萬大山地界,平原、湖泊等漸漸多起來,組富多彩的地貌。
在《九州地理志》裡,南疆可以籠統的劃分爲兩大區域,分別是“十萬大山”和“極淵”,兩個名稱代表著兩個雄踞南疆的大勢力。
萬妖國和蠱族。
“爲什麼《九州地理志》上沒有寫南疆的食?”
慕南梔盤坐在小溪邊的巖石上,捧著一本藍皮書,專心致志的閱讀。
苗有方和紅纓護法負責料理食,白姬趴在一邊等吃的。
“那你就要問儒聖了。”
許七安在邊坐下,笑道:“可能儒聖不食吧。。”
《九州地理志》是儒聖踏遍九州,歷時三年所著,比較簡單的記錄了九州各地的山川地貌、河流分佈,以及民俗特點。
後來的《大奉地理志》是儒家後人模仿儒聖所著。
慕南梔信以爲真,說道:
“不過山川地貌,還有散落各的部族,記錄的倒是詳細的。”
看著看著,忽然角搐一下:
“這都是些什麼蠻夷野人?”
南疆部族無數,則幾百人,多則數千人,像星星灑滿天空一般,散佈在南疆各地。
他們的習俗非常奇怪,在慕南梔看來,簡直是不開化的蠻夷。
許七安拿過《九州地理志》,凝神一看,上面寫到南疆西邊三百二十里有一個部族,曰“犬神”,該部落有一個習俗,男年後,必須與一種做“角犬”的怪親,結爲伴。
從此一起生活,一起打獵,生死相依。
許七安再往下看,發現這種做“角犬”的怪,特點是羣居、通人,兇猛好鬥。
就生活在“犬神”部族周邊區域。
“這是大自然的選擇啊。”
許七安站起,一手握書卷,一手負背,擺出教書先生的姿態,給慕南梔科普:
“任何習俗和文化的誕生,都與周圍環境有關。可以說,環境決定了文化。比如咱們中原的農耕和北方妖蠻的遊牧,是環境所決定的。”
慕南梔聽的一知半解,似懂非懂,蹙眉道:
“那,那他們和角犬親也是環境造的?”
“書上說了啊,“角犬”這種怪,生好鬥,又通人,它們無疑是極好的夥伴,你就理解了搭夥過日子吧。”
“那他們怎麼繁衍後代?”
慕南梔眨一下眸子,裝模作樣的擺出天真無知的表。
不知不覺,話題就帶了點.........許七安嘿嘿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奇這個。”
慕南梔瞬間破功,紅著臉“啐”了一口,裝不下去了。
“我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比較尊重的馴服,角犬通人,有相當高的智慧,不是尋常犬類能比,所以無法馴服。在與我們中原接後,犬神部族發現“親”是相當隆重的儀式,於是模仿了這種儀式,以表示對角犬的尊重。而角犬也接了這種儀式。”
許七安給出自己的判斷,這裡的親和中原人族理解的親可能不一樣。
“那你再往前翻三頁。”
慕南梔說。
許七安依言往前翻了三頁,上面記載一個“盤”的部族,該部族的族長,有權力在年輕男親時,奪走新婚子的初夜。
“這總不是環境決定的吧。”掐著腰。
許七安了下,反問道:“你知道獅羣的權力結構嗎?”
慕南梔搖頭。
“一隻雄統治一羣雌,在雄獅剛統治這個羣時,它會把前任的崽統統咬死。這個初夜吧,其實是差不多的道理。”許七安振振有詞:
“你想,萬一這些新娘裡,有人因此誕下族長的子嗣,那麼他的脈就得以延續了。這和環境關係不大,但和生靈繁衍後代的本能有關,開枝散葉是生靈的本能。”
他這些話不是胡謅,生靈的習俗本就與環境、以及本能有關,要不怎麼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呢。
樸素的俗語裡,蘊含著生進化最本質的真相。
慕南梔想了想,勉強接,然後又說:
“你再往回翻八頁。”
許七安又往回翻了八頁,上面記載的部族,習俗是兒子年滿十八歲,必須要挑戰父親。輸了,會被趕出家門,贏了,會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父親的兒,還有自己的弟弟妹妹。
我特麼編不下去了啊,我都沒接過那些部族,怎麼知道他們習俗的由來啊..........許七安心裡瘋狂吐槽。
“慢著,你記的這些部族,爲什麼都那麼奇怪?”
許七安狐疑的看著。
慕南梔覺自己被反將一軍,小一陣囁嚅,心虛的側過臉,假裝看別風景:
“就,就是因爲奇怪,所以印象深刻啊.........”
不,你讓我想起了上輩子聽過的一句話“神也喜歡看教育片”........許七安腹誹了一句,把《九州地理志》丟一邊,接著取出了地書碎片。
【三:麗娜,你和鈴音還在船上嗎?何時能到青州。】
他乘坐紅纓護法,不出五日,便能到達蠱族,考慮到蠱族也屬於蠻夷,肯定不會熱好客,帶一個本地人過去,有助於減矛盾。
【五:我在禹州,昨天就在禹州了。】
麗娜回覆。
這麼快?許七安一愣:【三:誰帶來去禹州的。】
漕運不可能這麼快,麗娜又是個比武夫還鄙的力蠱族,不可能掌控劍飛行。
【五:我們在船上到了二郎兄弟的老師,隨他們一起去了青州。前日,二郎兄弟把我和鈴音趕出青州。】
你倆是不是搶他東西吃了啊.........許七安傳書回覆:
【認得路吧?】
【五:許寧宴你太小瞧我了,二郎代過一句口訣: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朝著南邊使勁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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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還押韻!許七安看見李妙真跳出來傳書:
【二:迷路了問一問路人便,禹州南下就是南疆,你北上來京城的時候,去過禹州的,不會忘了吧。】
【五:應該不會的。】
麗娜說。
天地會員一陣質疑。
【三:你要多久才能從禹州到南疆?】
【五:不迷路的話,不被人騙的話,揹著鈴音跑七天七夜就能到。】
呼........許七安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傳書道:
【莫要理會陌生人,有麻煩隨時找我,我家鈴音怎麼樣?】
【五:能吃能睡能喝,沒什麼問題。】
嗯,金蓮道長以前說過,鈴音的命很..........許七安正要收好地書碎片,忽然看見李靈素傳書:
【諸位,如何統率一支三百人數量的隊伍?】
許七安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傳書問道:【你做了什麼。】
天地會員默默等待李靈素回覆。
【七:沒做什麼啊,就是不允許他們劫掠貧民,不允許他們強暴民,不允許劫掠商隊,所有的惡事統統不允許。我也不允許他們離開村莊,定期給他們發米糧。】
李靈素聚攏流民後,在一荒廢的村莊裡盤踞下來。
【七:他們本來還好好的,可沒過幾天,就想著刺殺我了。】
【二:蠢貨,你是在囚他們。你平時是怎麼管理這些人的。】
【七:不管理.......】
【二:蠢貨,你得練他們,既不管理,又錮他們的自由,不刺殺你刺殺誰。罷了,晚些你單獨傳書我,我教你如何治理隊伍。】
天宗的臥龍雛說完,楚元縝道:
【我這邊聚攏了一千流民,訓練初見效,再過幾日,我打算帶他們去青州參戰。還有一件事,據我手底下一夥從江州逃過來的流民說,那邊也有江湖人士在聚攏流民,劫掠商賈鄉紳。】
【二:皇帝小兒不是沒有采納許寧宴的建議嗎,是巧合?】
【四:殿下,您覺得呢?】
楚元縝直接對線懷慶。
【一:是本宮派人做的。】
懷慶大方承認。
【一:寧宴的計策非常有效,本宮委任了二十名心腹去聚攏流民,劫掠鄉紳富戶。朝廷每日都會收到流寇肆作的奏疏,但據本宮得到的報,各地反而安穩了許多。】
這個安穩只是相對於之前,就派去的人手,以及天地會員的努力,不可能住整個中原流民。
但不得不說,許寧宴的計策,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劫掠鄉紳商賈來養流民,劫一戶養百戶,當地就會迅速穩定。
代價就是,這樣做搖了一郡一縣的統治階層。
如果匪寇的頭目是草莽英雄,那麼大奉朝廷的統治力就岌岌可危了。
可當匪寇頭目是自己人時,犧牲的只是鄉紳族這種中低層的統治階級。
懷慶繼續傳書:
【楚元縝,你的隊伍若是初步備紀律,那就囤積糧草,準備向西進發吧。你們也一樣,尤其李妙真,本宮知道你領兵打仗是強項。
【最好現在就去向西,沿途聚攏流民,組建隊伍。】
【二:爲什麼,憑什麼聽你的。】
飛燕俠二話不說,先擡槓。
楚元縝傳書說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如今青州戰火燃起,支持雲州逆黨的佛門怎麼會沒有靜?早晚要出兵雷州的。】
懷慶接著道:【屆時,朝廷雙線作戰,再加上憂,只能被迫收戰線,雲州和佛門聯軍會一路把戰線推到京城。】
李妙真恍然大悟,吃了一驚。
帶兵能力很強,但大局觀差了些,一直認爲青州是這場戰爭的重中之重,忽略了佛門。
【六: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無辜百姓死於戰火。】
恆遠大師無奈傳書。
許七安傳書道:【佛門不會派大軍東征了,頂多就是小規模的擾。】
【一:何以見得?】
懷慶傳書質疑。
【三:我在南疆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和二品羅漢阿蘇羅打了一架,解開了神殊的封印,並與萬妖國達同盟,近日來,萬妖國會攻打十萬大山中的佛門勢力,收復舊土。你們等消息吧。】
天地會部一時沉默,氣氛安靜到有些詭異。
【七:你和二品羅漢打了一架,還功解開了那什麼神殊的封印?】
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李靈素心態崩了,許七安這小子不是被封印著嗎,他什麼時候長到能和二品羅漢手?
上次在劍州,他還差點死在二品雨師手中,實力相較二品,差的很遠。
【一:此事當真?你真的和萬妖國結盟了?萬妖國要和佛門開戰,收復舊國領土?】
懷慶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對清冷矜貴的長公主來說,這足以說明此刻的緒波有多大。
許寧宴這傢伙,還真是從來沒讓人失啊........李妙真心裡慨一下。
【四:妙,如此我便可放心南下,支援青州。以萬妖國牽制佛門,是當下最好的選擇,能想到這個辦法的人不,但能真正和萬妖國搭上線的,只有你許寧宴。】
【六:阿彌陀佛,許大人這一次,救了無數蒼生。】
結束羣聊,許七安收好地書碎片,發現慕南梔掉了繡鞋,一雙玲瓏白的腳丫子泡在溪水裡,歡快的打著水花。
這雙腳丫子,只比許七安的手掌略大。
皮又細又,沒有繭子,穠纖合度,腳趾圓潤,腳底紅,這不是腳,這是大師手中最完的藝品。
花神的魅力,在於堪稱完,氣質容貌段,無一不是極品.........說起來,國師也該來找我雙修了,爲何遲遲沒有聯絡........遭了,可能斷網了,找不到我.........
許七安一凜,猛的反應過來。
...........
京城,司天監。
玉衡駕馭金,落在八卦臺。
監正坐在案前,閉著眼睛,宛如一尊雕塑。
玉衡凝眸掃了一眼,發現這只是一軀殼,元神早已不在。
沿著臺階下樓,閉目應片刻,徑直去了七樓丹室。
偌大的丹室,一羣白士忙的熱火朝天,裡抱怨著:
“又打仗了,該死!”
“是啊是啊,又有開始批量煉製法,這樣的法是沒有靈魂的,這是對我們鍊金師的侮辱。”
“只有生鍊金這種玄奧的知識,纔是我輩的追求。”
“宋師兄,你乾脆帶領我們離司天監,自立門戶吧,我們一起創立一個鍊金師教派。”
宋卿罵道:“你想被監正老師丟火爐裡當柴燒?”
他停頓一下,說道:“除非我將來取代監正老師。”
玉衡進丹室,聲音冷清悅耳:
“司天監沒人了嗎?”
宋卿見到玉衡,愣了愣,心說你誰啊,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玉衡眉頭微皺:“玉衡。”
“啊啊,國師大人........”宋卿恍然大悟。
看著眼前黑眼圈濃重的男人,玉衡差點懷疑對方在擒故縱,監正的弟子裡,竟然有不認識的?
反倒是認識宋卿,看過畫像。
“許七安呢?我的傳音玉符找不到他。”玉衡蹙眉道。
“許公子很久沒來司天監了,自江湖後,我便極見到他。”
宋卿只是在玉衡絕的容過了一遍,認爲沒有自己手頭的實驗吸引人,便不再關注,低頭搗鼓,說道:
“我也沒辦法聯絡他,不過孫師兄手中有一件傳音法螺,和許公子手裡的法螺配套,找到孫師兄,便能找到許公子。
“嗯,孫師兄眼下應該在青州。”
說完,他擡頭看去,發現國師已經不見。
“孫師兄,那就是國師呀。”
邊上一位鍊金師滿臉驚豔:“真是傾國傾城。”
宋卿沒好氣道:“別想了,那種人不是你能惦記的。”
鍊金師不悅道:
“宋師兄你在懷疑我對鍊金的虔誠,我早已發誓此生奉獻給鍊金,終不娶。我想說的是,咱們給許公子煉一吧,就按照國師的模樣。”
此言一出,周圍的鍊金師們紛紛附和:
“好主意啊,以許公子胚本,肯定欣喜若狂,日夜抱著下不來牀。”
“妙啊,這樣許公子就能把剩下的半本藍皮書贈予我等。”
“但這樣會惹怒國師的吧?”
“怕什麼,有監正老師替我們扛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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