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楚兄,出來一下。”
李妙真關上窗戶,打開房門來到院子裡,另一側的房門打開,楚元縝披著青袍子走院中。
李靈素拍了拍石桌,示意他們過來坐,興道:
“那隻臭猴子能看穿人心,超凡一個不慎都會裡翻船。”
李妙真和楚元縝吃了一驚:
“真的假的?”
“不信問苗有方。”李靈素踢了姓苗的一腳。
大俠苗有方能屈能,也能賣師父,立刻說:
“南疆時,許銀鑼也屢次著猴子的道。”
楚元縝心裡一:“所以?”
李靈素興的手:
“我們要報復啊,報復許寧宴,報復金蓮道長,報復阿蘇羅。猴子就是我們以彼之道還施彼的手段。”
苗有方嗤笑道:
“許銀鑼很瞭解袁護法的,不會中招。”
李妙真眸子亮晶晶:
“但金蓮道長和阿蘇羅不知道啊,以許寧宴這個賤人的人品,他絕對不會提醒兩人,反而會順水推舟,我們至先把金蓮和阿蘇羅給報復了。”
楚元縝輕輕擊掌:
“善!”
苗有方了一:
“猴子是孫師兄的,你們得問他賣不賣。”
李靈素催促道:“那趕找孫玄機去,這地方我是一天都不行待了。”
聖子已經無面對潯州高層了。
另一邊的房間裡,恆遠盤坐在牀上,聽著院子裡的討論聲,他眉頭微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天地會以前不這樣的吧?
這恨不得所有人都面掃地的風氣是誰帶起來的?
............
孫玄機行走在鵝卵石鋪設的小徑,蕭條的花園寂寂無聲,亭臺靜默,遠檐角飛翹的屋子早已熄了燈。
他進花園,準確無誤的在假山裡找到了蜷一團,藏於黑暗的袁護法。
白猿護法原本一臉警惕,見是孫玄機,頓時鬆了口氣。
蔚藍的雙眼凝視著孫玄機,直接讀取了孫師兄的心聲,然後回答道:
“我到了四面八方的敵意,害怕睡覺時被人砍掉腦袋做猴腦,所以躲起來了..........我沒說什麼,我只是說了些實話..........也沒得罪什麼人,至沒得罪所有四品..........
“三品以上的高手心不要讀?孫師兄放心,我肯定不會去讀二品強者的心啊,我只是控制不住神通,但我不是活膩了,絕對不會去招惹二品的。”
孫玄機放心點頭,這樣的話,他還是能罩這隻猴子的。
.............
深夜。
青州布政使司,燈火通明。
從雍州邊境的潯州城撤軍後,經過了休整、清點陣亡人數等一系列工作後,雲州軍的將領們,終於有時間聚在此地議事。
“大將軍,傷亡人數清點完畢,攻城營一到六營,六千人馬全軍覆沒............”
“大將軍,火炮損失二十一架,牀弩六架,持銳營第二營全軍覆沒...........”
“大將軍,武營三百人,折損一百六十二,重傷八十人..........”
“大將軍...........”
戚廣伯靠在椅背,默默聽著將領們彙報各部傷亡況。
白日一役,雲州軍損失慘重,傷亡總數過萬,這樣的減員強度,簡直讓人心頭滴。
唯一慶幸的是,攻城營是雜牌軍,並非雲州嫡系軍隊,是打下青州後,陸續擴充兵源,招募來的新兵。
武營也不是嫡系,但卻比嫡系的折損更讓人心疼,因爲武營裡全是手了得的江湖高手。
這些人裡不乏四品、五品、六品,是攻城戰中尖端力量。
可這一次,大奉守軍裡的四品高手實在太多。
“唉!”
葛文宣嘆息一聲:
“此戰失利,對我軍士氣影響極大。”
聽他這麼說,各將領不由想起各自麾下士卒低迷的緒。
士氣這東西非常現實,打贏了就有士氣,打輸了就垂頭喪氣。
本來也不算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可問題是,打敗他們的是許七安。
姓許的威震中原,名頭太響亮了。
打勝仗的時候,倒也不怕,一旦打輸了,士卒們的士氣就會跌落谷底,會認爲對手是許銀鑼,許銀鑼無法戰勝。
尤其現在雲州軍已經不是剛出雲州時的軍隊,吸納了江湖人士、青州流民,以及各流亡過來的災民後,結構便的很複雜。
這其中敬畏許七安的比比皆是。
今日就有人因爲說了一句“許銀鑼是無敵的,打不贏的”,被上級以霍軍心爲由,當場斬首。
戚廣伯喝了口茶,語氣依舊鎮定:
“與你們說件事,地宗的道士全軍覆沒了。
“今日青州遭遇高手襲擊,包括道首黑蓮在,地宗所有高層盡數被斬,只剩幾個外出的小道士僥倖活著。”
在座的將領,聞言臉大變。
返回青州後,他們通過各自的渠道,瞭解到白天提刑按察使司裡發生過大戰,但地宗道士全軍覆沒這事兒,他們還真不知道。
黑蓮是二品超凡,怎麼說死就死?
剎那間,衆人心裡的霾愈發濃重。
戚廣伯似乎覺得打擊的還不夠打,道:
“今日之戰,是許七安設的局,利用京城的政變,以及姬遠的安危,導國師和我們進攻雍州。而後他負責出面牽制國師和伽羅樹菩薩。
“其黨羽負責斬殺黑蓮,削弱我方超凡戰力。”
楊川南眉頭鎖:
“殺黑蓮的是誰?”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姬玄咬牙切齒道:
“佛門二品羅漢,兼三品金剛,阿蘇羅!”
原本就氣氛凝重的大堂,愈發的寂靜,衆將領面面相覷,臉都不太好看。
己方死了一個黑蓮,對方多了一個二品,此消彼長,差距瞬間被追趕上來。
戚廣伯終於出凝重之,道:
“明白了嗎,這就是許七安!他盤活了連國師都認爲無解的死局。他是魏淵的傳人,是監正培養的棋手,是個絕對不容小覷的人。
“這個人,不是楊恭能比擬的,如果你們以爲接下來的戰鬥,會和青州一樣,那麼你們遲早死在戰場上。
“不想死的,就給我打起神來吧。”
將領們沉默下來。
葛文宣沒來由的想到了許七安的世,想到他和老師的恩恩怨怨。
時至今日,老師是怎樣看待這個嫡長子的?
憤怒?憎惡?後悔?或者.......有沒有一的恐懼?
許七安二品了啊。
單打獨鬥,二品士絕對不是二品武夫的對手,那個原本作爲容的棄子,已經長爲連老師都難以戰勝的絕世武夫。
當然,如果老師佔據主場優勢,比如戰場在青州,那又另當別論。
砰!
姬玄猛的一拍桌子,聲俱厲:
“二品又如何?今日三名二品強者,依舊被伽羅樹菩薩制。待來日白帝重返九州,兩位一品聯手,大奉誰人能擋?
“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容那姓許的雜碎多囂張幾日罷了。”
姬玄公子心態有些不對勁,今日的戰鬥對他似乎造了不小的打擊,也是,他一直以爲自己已經追平許七安了.........楊川南心裡瞭然,默默嘆息。
姬玄的話,重燃了衆將領的信念和信心。
沒錯,兩位一品聯手,大奉沒了監正,如何抵擋!
這時,堂外有士卒高聲道:
“姬將軍,斥候帶回來一件品,說是送給您的。”
堂的軍方高層紛紛循聲去,姬玄皺了皺眉,道:
“呈上來!”
士卒抱著一隻正方形的木盒進來,恭敬的放在桌上,彙報道:
“有支斥候小隊在雍州邊境被截殺,大奉軍的人留了一個活口,並讓那名僅存的斥候帶回來這個,說是給您的。
“盒子上有陣法,我們打不開。”
姬玄皺了皺眉,單掌按在木盒表面,微微發力,果然到了陣法的反彈。
他掌心微微發力,的陣法瀕臨破碎,這個過程中,武者的危機預沒有啓。
這說明打開盒子不會有危險。
出於對自己的信心,以及對青州境堪稱無敵的許平峰的信任,姬玄掌心在木盒表面一劃拉,生生抹去陣法。
“咔!”
他打開了木盒子。
盒子裡盛著一顆人頭,發青,遍佈的眼球凸起,恐懼的表凝固在臉上,眉眼和姬玄有四五分相似。
姬遠!
姓許的殺了姬遠公子,他怎麼敢............衆將領瞬間噤若寒蟬,小心翼翼的看向姬玄。
他們看見的,是一張猙獰的、悲慟的,宛如野般的臉。
姬玄只有一個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比他小兩歲。
因爲都是庶出的緣故,兄弟倆沒有“皇儲之爭”的顧慮,從小極好。
自母親死後,姬遠就是姬玄唯一的親人,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父親不是親人,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是親人,全是博弈的對象。
現在,他唯一的親人沒了。
“許七安!!”
姬玄淒厲的咆哮聲迴盪,像是哀嚎,又像是怒吼。
.............
與知府大院相隔兩條街的府邸,這裡是許七安今後暫住得地方。
原本是潯州城一位大商賈的宅子,得知青州失守後,嚇的帶著財、僕人和眷,逃離了潯州,宅子也不要了。
畢竟這個節骨眼,再好的宅子也賣不出去。
東屋燈火通明,玉衡盤坐在的牀榻,靜坐修行。
“吱~”
突然,外屋的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鑽了進來。
玉衡睜開眼,又長又直的眉微皺,淡淡道:
“有事站在外面說,說完走人,莫要打擾我修行。”
...........
PS:錯字明天改,先睡了。這兩章字數夠多了吧。生產隊的驢都沒我這麼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