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媽!”
左小多一屁坐在地上,臉慘白,結結:“我我我……我要撒尿……”
“說!”
一拍桌子。
左小多臉煞白,渾抖。
似乎嚇得不行了。
秦方咧咧,臉龐搐一下,走過去拍拍他肩膀:“照實說。”
足足十幾雙冷電一般的目頓時探照燈一般的照到了秦方上,秦方臉維持不變,退回半步。
左小多一副驚魂初定的模樣:“是……是這樣,他們打了我同學,我就想去打回來……”
說到這裡,似乎神志慢慢恢復,突然大聲道:“就算打不過,頂多就是被他們打一頓,誰也不能平白打我同學!太過分了!”
“就算是爲了報仇,去一次足矣,爲何又去了第二次?”
蔣局長目如電:“你是發現了什麼麼?”
“發現了什麼?”
左小多一臉茫然:“有啊,我看他們就討厭,發現他們長得也都很難看,就想要多揍幾頓,要不是胡老師說,我本來想一直繼續下去,繼續到看他們不討厭爲止的。”
“那你爲何進去就頂撞木老師?”
“我沒有頂撞老師啊,絕對沒有,這是誰造我的謠,這是污衊,這是誹謗,信口雌黃……”
左小多心底有點急眼了,這事看起來鬧得大,不會是真的要罰我吧?
“木老師說啥是啥,說不讓我鬧事我就出去了,我怎麼敢頂撞師長呢,我都是下課纔去的,上課之前回去,絕對沒有耽誤老師授課。”
“那你放學還去,第二天早晨又去?卻又是何緣故?”
“我沒出夠氣,我瞅他們還是不順眼,看哪哪討厭,那就繼續打唄……”
左小多腳尖碾著地:“嗯,我衝了,我圖一時之快了……老師我錯了,我破壞了校園團結氛圍,影響了同學友誼,妨礙了教學秩序……”
說著說著突然揚起頭來,聲音越來越是激昂澎湃:“……但是我,初初之時真的就只有一腔熱滿腹義氣,我的做法上對的住蒼天下對得住大地中間對得住良心我對得起祖國對得起人民對得起星魂大陸幾千萬年的輝煌文化傳承……”
滿屋子寂靜!
連蔣局長都傻了。
我剛纔問的什麼?
他回答的什麼?
這什麼跟什麼啊?
這……這完全就是驢脣不對馬吧?!
“我是問,你是否發現了什麼?”蔣局長也有些頭痛了。
“發現什麼?”左小多一怔:“能發現什麼??哦,那個程方誌臉上有個疤?”
滿屋子員,再度整齊地覺到了一陣無力。
蔣局長練地甩甩頭,將已經偏離了既定位置的頭髮又甩回去,蓋住頭皮,嘆口氣:“左小多同學,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秦方帶著左小多走了。
“明心鏡怎麼說?”蔣局長問道。
“沒撒謊,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實話,心裡話。”另一個一直低著頭的中年人肯定的回答道。
“可惜了!”
蔣局長一臉失之。
“還以爲是一個能夠憑藉應發現巫盟細的知類天才……哎。”
李長江低著頭,眸子悄悄地滾了一下。
知類天才?
他想起來一件事。
左小多的左道魔心的評價……完全不幻境影響的超凡心智……
但他隨即就將之強行按了下去。
現在這樣子,差點整學校都是巫盟,真不知道誰可信啊……還是若雲說得對,順其自然就好,別因爲一時的衝,害了孩子。
說到底,左小多還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
蔣局長淡淡道:“木雲峰昨天下午放學之後,就離開了學校,就此失去了蹤跡。現已確認,整個一班的五十名學生,盡數中了破軍迷魂引!”
“這五十個學生,乃是整個二中的菁英學員啊!”
蔣局長神憤慨惆悵:“孫局長!出了這麼大的紕,你們武教局是怎麼樣的不作爲,又是何等的失職!”
一箇中年人站了起來,滿臉是汗。
“這會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的!能夠進菁英班的孩子,一大部分家世都是相當好,在凰城都是舉足輕重的……”
“木雲峰所教授的已經畢業的九屆學生,立即列出花名冊,係數給星盾局,每一個人都要接水晶關檢測!暫停這些人現在所擔負的所有職務,所有任務!”
“是。”
“那五十個學員,暫時隔離出來,確認狀況。”
“不如直接送往水晶關?”另一個軍皺眉問道。
“學生之中,必有應!”蔣局長淡漠地說道:“找不出這個人,就只能永遠隔離!”
“是。”
“此外,二中的高義副校長……”
蔣局長道:“是他介紹木雲峰來學校執教的吧?他還介紹了什麼人?一概調查!連同其帶過的班,教出來的學生!已經畢業的也算。”
李長江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蔣局長,這靜波及範圍太大了吧!當真這樣子的話,輒就是牽連數萬人的規模啊……還是要慎重置啊!”
蔣局長的眼神一下子如針尖般銳利:“慎重置?萬一哪個環節出了事……李校長,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李長江臉發白,閉不語。
二中這麼多年走出了多學生?有很多已經在軍隊擔任要職,還有在政教任職的,各行各業哪哪都有。
若是隨便哪個職位出現了差錯都要找李長江負責,李長江覺得,自己還是趁早上吊來得痛快——這麼多人,誰能保證一個也不出事?
笑話!
門口響。
瘦高個的高副校長被帶了進來。
……
秦方將左小多帶出辦公室,並沒有將之送去教室,而是帶回到了自己的教師辦公室裡:“坐吧。”
“老師您不需要再回去開會?”左小多好奇。
“人家的級別太高,能有我啥事。”
秦方了口氣:“再說,我也不願意跟這幫人打道。”
“額。”
秦方皺著眉頭,似乎在出神地想著什麼,手指頭無意識的敲著桌子,良久之後,才慢慢的說道:“左小多,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老師您說,學生義不容辭,但凡能幫手的,義無反顧,全力以赴。”
“我就是……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看一下相。”
秦方擡起頭,眼神中是說不出的疲憊與蒼涼:“我想知道,我的姻緣!”
“姻緣?!”
左小多登時嚇了一大跳。
概因秦老師的這個要求,不是驚喜或者驚嚇,直接就是驚悚!
左小多還在那裡震驚莫名,秦方的手機突地震了一下,卻是李長江發來的消息:“一會帶左小多來找我。”
秦方不聲扣下手機,擡頭看向左小多,眸子裡閃過一抹神。
“不知道秦老師您……”左小多小心翼翼,他總覺今天秦方著古怪。似乎神不大正常?
左小多晉升到武士班一共也沒幾天,嚴格意義上來說,跟秦方並不是太,平日裡礙於師者尊嚴,還真沒認真端詳過秦方的面相。
哪有學生目不轉睛的盯著老師臉的道理,左小多偶爾掃過一眼,至多也就是看看對方是否有黑氣充盈,兇劫殺星臨什麼,若是沒啥危險,也就算了。
“秦老師您是認真的?”
“認真的!”
秦方長長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幾天,我一直心緒不寧,總覺要永遠的失去一些東西,尤其是傷之後,更加的覺敏銳。我想起你之前的那套說法,若是我本人沒有兇劫臨,會否……”
秦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而端端正正坐著。
左小多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喃喃道:“秦老師,您這面相……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所謂鐵口直斷,直說就是。”
秦方道。
“您問的是因緣,可是您這是……勞燕分飛之相……大抵就是事主孤寡,難得其伴……”
左小多說的還是比較含蓄的,依秦方的面相推斷,姻緣何止是差,本就是差到了極點。
秦方不出所料的點點頭,道:“你仔細說來就是,無需顧忌。”
“秦老師,你的姻緣堪稱一波三折,波譎雲詭,固然曾經有段琴瑟和諧的好時,但很快就陷勞燕分飛的狀態;再之後,大抵就是你不願放手,繼續尋覓這段緣法……”
“秦老師,以我觀你面相所得,你的這段緣,深緣淺,即便不是孽緣,錯緣,卻也絕非良緣,可以說是非常不好的。”
秦方閉上眼睛,輕輕地吐出來一口氣。
“老師的這段勞燕分飛,苦苦尋覓,只怕已經持續了好多好多年了吧……”左小多說的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秦方閉上了眼睛,默然道:“確實已經很久,整整八十二年零四個月了。”
“八十二年!”
聽到這個數字,左小多直接驚呆了。
秦方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的面貌,結果一張口就是分開了八十多年……
那秦老師現如今到底多大年紀啊?!
還有他的另一半,現在只怕也得是高齡人羣一份子了吧?
但這句話,左小多想了想,終究沒敢問出口。
“你之相高明,所言往昔準確無誤,但還是直接告訴我,我還能找到麼?”秦方低著頭,沉沉的問道。
“找到?”左小多有些難。
老師哪,您這段緣乃是勞燕分飛各天涯,天各一方;要怎麼找?!
但左小多又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秦方好久,竟覺到,這段緣法疏離之中還有些藕斷連;只是牽絆太過淺薄,難以爲繼。
左小多沉了兩秒,道:“秦老師,您寫個字我看看。”
…………
頭痛,所以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