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左家小區門口。

秦方目送左小多進去，然後轉，卻沒有再走回程路，一襲青飄飄，向著另一個陌生的方向，飄然而去。

暗影中，一道道的蝙蝠也似的黑影，在夜中接連騰起，向著秦方遠去的方向追去。

片刻之後，一道道，沖天而起。

“你想殺我，那我便讓你殺個痛快！”

……

左小多到家的時候，左小念還沒有回來。

左小念此際還在穆嫣嫣的辦公室，對面的正是正被罰站的夢沉魚。

穆嫣嫣面沉如水。

“沉魚，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你什麼都不肯說，我沒有和你磨下去了。”

穆嫣嫣單刀直：“我只想要知道，你爲何非要左小多死？”

“我沒有，真沒有，師父，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夢沉魚眼圈都紅了：“我可以對天發誓！”

“那你今天的行爲，要怎麼解釋？”穆嫣嫣有些疲憊，繞到辦公桌後面椅子上坐下來。聲音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失。

“當時的況是左小多佔據了上風，我自覺沒有手的必要，以至於疏忽了，木雲峰居然會藏在左近。”

“嗯，就算你一開始有所疏忽。但是木雲峰出手之後，你總該回神了吧？怎麼會讓木雲峰從你那邊從容離去……這你又要怎麼解釋？”

“我也想攔住他，但是後面有二中的人手銜尾追至，我不想暴。就連念師姐出手，也是在二中的人放棄追殺之後纔出的手啊。”

夢沉魚委屈到了極點的道：“師父，您要相信我啊。”

穆嫣嫣垂下眼簾，良久之後，緩緩道：“這件事，就先這樣按下吧。沉魚，你回去吧。”

“是，師父。”

自始至終，左小念就在一邊站著，一言不發。

看著夢沉魚離去，左小念眼中閃過一清冷。

“小念啊。”

穆嫣嫣疲倦的說道：“你怎麼看？”

看著夢沉魚離去，左小念清冷的臉上，只餘一片至極的冷漠，淡淡道：“師父，我沒想什麼。”

清冷的笑了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想。”

同樣的意思，用兩句話，說了兩遍。

穆嫣嫣卻是瞬時明瞭了的意思，道：“念兒，你是另有想法吧？”

左小念輕輕道：“師父，我沒想法。”

穆嫣嫣沉著不在說話。

左小念突然改爲語傳音，道：“師父，有些話我們以後再說。咱們現在置的這座大廈，乃是夢家建的，如果夢家另有企圖，別有目的的話……”

夢沉魚的這反常反應，讓左小念徹底的警惕了起來。

事關左小多生死，左小念霎時間就覺全世界都是充滿了惡意了。

穆嫣嫣悚然一驚，霍然擡頭，看著左小念，良久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眼神流，一個充滿了懷疑戒備，一個滿是驚愕。

再過半晌之後，穆嫣嫣沉聲道：“沉魚始終是你師妹，有些事就算是做錯了，也不用太過苛責，再說……你弟弟不是沒事麼。”

左小念猶豫了一下，迴應道：“師父說得是，小多並無大礙，我也無意繼續追究，但沉魚這段時間以來心態實在是不穩。是否是進太過導致生出了心魔？”

穆嫣嫣恨鐵不鋼，道：“要真是進太過，倒好了！我現在完全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見天的看不到人影，哪裡像是進太快的樣子？”

“嗯。”

“這件事確實著古怪，我會幫你看著沉魚，你也不用太擔心，年人之間有些，也是正常的，再說小多當時罵的沉魚實在太狠，呵呵，你那個弟弟，那張是真的氣人啊。”

左小念猶豫道：“可是小多那邊，我始終擔心他的安全，師父，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這次沒事，是他命大，是他夠運，但運氣不會永遠都在一個人的上。”

“不要過於擔心。”穆嫣嫣保證道：“爲師在此向你擔保，這件事不會再出現。”

“若是再出現呢？”左小念追問道。

“再出現……”穆嫣嫣咬咬牙，道：“如果真的確定，是沉魚或者夢家做的，我會將夢沉魚逐出師門！”

這句話，已經說得極重了。

左小念沒有再說話。

“嗯，順便，你既然來了，跟我去取點星魂玉吧。”

穆嫣嫣道；“走。”

窗子打開，師徒二人直接衝上天空，一閃不見。

……

天空中，雲佈，狂風呼嘯。

穆嫣嫣帶著左小念一路衝上雲霧高空，藏在了雲霧之中。

跟著，將自攜帶的所有通訊設備，包括一干飾品等等，全部都收進了空間戒指，這才轉看向左小念。

高空溫度極爲寒冷，但左小念安之泰然，神一如既往的清冷。

穆嫣嫣皺了秀眉，臉上神變幻，顯然心中掙扎得很劇烈，輕聲道：“你上一次的突破地點泄，如今看來……應該就是沉魚泄出去的，就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了！”

左小念神仍舊不。

“今天沉魚的緒波很大。”

穆嫣嫣看著腳下翻滾的雲霧，輕聲道：“大抵是某些心思暴的太過突兀，而你的反應又太激烈，當場翻臉，讓完全沒有心理建設的時間……以至於讓我覺到了一異常。”

左小念沉了片刻，卻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師父，您覺，那夢沉天對我，是單純的男之間麼？”

穆嫣嫣皺起眉：“恩？”

“夢沉天……怕是別有所圖。”

左小念道：“我的覺應該沒錯。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一家爲何對我們家，存有這麼大的敵意，但無論如何，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穆嫣嫣在思考，最近所有的事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師父，您也見過夢沉天，覺這個人怎麼樣？”左小念問道。

“很，很穩重，沒有挑剔的餘地，一切都表現很完。”穆嫣嫣道。

“表現？嗯，我也是這麼覺得。師父您形容得很切，這種完，太假了，真的只能用表現二字來形容。”左小念道。

“假？”

“我覺得至於，他的談吐，禮儀，步伐，神態，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呈現的恰到好。”

左小念道：“給我的覺，就像……就像是……一個戲子，在舞臺上，將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得好好的，展現在面前之人的眼！”

“沒有任何一方面欠缺，也沒有任何一方面過火。”

“甚至他的笑容，無論在什麼時候，遭遇到什麼事，也是那種千錘百煉狀態。”

“這種狀態，即便是修行偌久歲月的老前輩，看盡紅塵繁華，閱遍大千風霜，卻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因爲只要還是人，怎麼也會保留有些許的七六慾，個人格。”

“而夢沉天，一切都沒有，一切都表現得完至極的。”

“以我個人判斷，一個人只有一種況下，才能擁有這種狀態，就是所有的所有，都是演出來的，可以做作出來的。”

左小念道：“還有就是，這個人說自己三十三歲，但我覺不像。”

穆嫣嫣沉著，沒有說話。

左小念道：“師父，您能確認夢沉天的出生記錄麼？他的生母親母親是誰？是夢天月的原配妻子麼？他的年時期，是在哪裡上的學？他之修爲不俗，在武校歷練階段，應該也是一時俊傑，這些資料應該不難調查吧？！”

“我之所以將這些擺到檯面上，是因爲我查了這夢沉天好久，全沒有查到任何一點點的信息。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就算是掩人耳目的假檔案，我都沒有找到，一個人，就算再如何的藏過去，就算他的資料是s級機，總還是有點蛛馬跡可循的。”

穆嫣嫣皺起眉：“我查一下。”

“我希您通過星盾局去查纔好，其他的正常渠道恐怕查不到。”

“嗯。”

穆嫣嫣突然問道：“當時，看出來你的即將突破的，是小多吧？”

左小念沉默了一下，想起左小多現在將自己的相宣揚得天下皆知，咬著脣點點頭，道：“是的。”

“就是他依照你的面相看出來你即將突破，因而導致你懷疑消息泄？”

“是。”

“所以我才問您。”

“那麼現在呢？”

“他沒說。”

“小多現在跟隨何圓月校長，在學習氣？”

“好像是，這也不是什麼，甚至小多在大庭廣衆之下，高調宣稱了自己的相如神，歡迎大家都來找他指點迷津。”

穆嫣嫣想了半晌，突然笑道：“走，去你家，去和小多聊聊，或者咱們也能找他指點一下迷津。”

“好。”

說起左小多，左小念頓時有些眉飛舞起來，連臉上神都添了幾分溫。

穆嫣嫣忍不住的笑了：“念兒啊，你對你這個弟弟可是真好啊。”

左小念拉著穆嫣嫣的胳膊往自己家的方向飛，一邊憨道：“這就是師傅您有所不知了，小多他對我更好。”

一邊飛，一邊拿出來手機：“我要和爸爸說一下。”

穆嫣嫣表示理解：“是得問問你爸爸，接不接客人上門，呵呵。”

左小念不好意思的笑笑。

畢竟這麼多年家裡都難得有客人上門，爸爸願意不願意讓人進家門，還是要說一下的。

電話打通，一番流之餘，左長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等你們吃飯。”

這一瞬，穆嫣嫣竟然泛起了一震驚的覺。

這，真的是那個吝嗇鬼說的話？

這等鐵公，居然要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