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今天那個乞丐肯定又那兒等你!”
中午下班時,風鈴下護士帽背起新買的紅包包,頗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旁邊同樣正在收拾著準備下班的閨青翼。
“人家是街頭藝人,別說得那麼難聽,何況人家是在那賣唱謀生也不是在等我!”
明知閨風鈴只是開玩笑,青翼的臉還是有了一些變化。
“真功夫、過橋米線還是木桶飯?”
看到青翼的臉微紅,二人並肩走出醫院的門口時風鈴轉換了一個話題。
雅心醫院是一家小小的私立醫院,從醫院門口往東二百米左右有一條橫街地道,穿過地道對面就是宏達商業區,生喜歡的“真功夫”“過橋米線”“肯德基”等幾家餐廳都在對面,醫院不包吃住,每天中午二人都到對面吃快餐。
“你決定吧,我隨便都行!”青翼心不在焉地回答!
人還未到地道口,又聽到地道里傳出了悉的旋律,的心思被那歌聲牽,下意識地又翻開了錢包。
“每回都打賞,不知你是同心氾濫還是看上了人家那張臉了,但怎麼說也是個跛子,臉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看到青翼翻錢包,風鈴完全不能理解。
“這是最後一次!”
青翼喃喃自語,不是在回答風鈴,還是在跟自己說話!
自從五天前那個人出現在這個地道中賣唱時,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本不是衛校生,還是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的藝高才生,雖然畢業後沒有從事專業相關工作,但以前的底子都在。
去年還報名參加了的蒙果臺的“快樂歌賽”,但最後因爲抗拒一些不爲人知的潛規則,在海選的第二就被節目組淘汰了!
此時正在這地道中賣唱的那位“街頭藝人”,就是去年呼聲最高的奪冠熱門原創歌手雲圖,曾傾慕過的同校學長。
可惜的是雲圖最終沒能奪冠爲明星,在即將衝刺總決賽的最後階段,警方從他的住發現了毒品,獄半年後再出來,雲圖的左也給人弄廢了,走路一瘸一瘸的,最終淪落街頭。
……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這春天裡……”
在狹長橫街遂道,雲圖彈著一把破木吉他,一曲汪峰的《春天裡》用他那略帶沙啞的嗓音唱出來,與旭日剛唱出的正能量勵志懷完全不同,只出一種讓人心酸的頹廢與憂傷……
“這歌的好特別,嗓音的辨識度也很高!”
“殘志堅,這歌雖與原唱不同與旭日剛也不同,但到了另一種高度了!”
“可惜是個瘸子!”
“瘸子怎麼了,華夏好聲音殘疾人也能上,這哥們收拾收拾還是帥的,參加好聲音可能會火!”
周圍的人一邊聽歌一邊紛紛議論,很明顯頭髮蓬鬍子拉渣的雲圖,並沒有被任何人認出他就是去年時尚歌賽的奪冠熱門。
雖然沒被人認出雲圖是專業歌手,但歌到,五角、一元的幣也時不時地從圍觀的人羣中丟到雲圖面前的小紙箱裡。
自顧自地邊彈邊唱,並不向打賞的觀衆行禮,雲圖雙眼一片空茫然,彷彿完全融了自己營造的音樂境界之中,早已渾然忘我。
“凝視著此刻爛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時溫暖的模樣……”
副歌起時,他的猛然一,吉他上左手按錯一個和絃,右手拇指一拔用力過猛,最細的那條高音鋼“錚”地一聲繃斷,歌聲嘎然而止!
突然的意外雲圖始料不及,整個人怔在那裡,空的雙眼中閃出一種永遠也不會有人理解的神!
爲什麼我還沒死?
爲什麼眼前不是山海,來自地獄的魔將臣不是一刀將我攔腰斬兩段了嗎?
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哪?
無數的問題一下子從雲圖的腦海涌出來,卻沒有答案。
……
“的,彈一把破吉他就能收這麼多錢,連碼頭都不拜就敢開堂口賣唱,給我打!”
手臂紋著狼頭的“金”帶著頭髮各異的“黃”、“紅”、“雜”等幾個馬仔從地道口出現,兇神惡煞一樣向雲圖衝了過去。
周圍聽歌的基本上都是中午下班的工薪族,一看到形不對,馬上四散離開,偶有幾個大膽一些聽衆的也只能遠遠地站在地道兩端回看。
“呼”地一聲,一條鋼管砸在還在發愣的雲圖的額頭上!
皮開裂,殷紅的鮮涌出沿著臉頰往下流,但此時的雲圖仍然沒有從深重的迷茫中清醒過來,還傻傻地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不知道還手,仍至連一個抱頭格擋作都沒有,就那樣任由幾鋼管不斷雨點一般往上砸。
“算你識趣,兄弟們,收錢走人!”
看到雲圖一連捱了十來下都沒敢還手,“金”似乎比較滿意,示意手下不要再打人,然後他親自上陣,一腳把雲圖面前的小紙箱踢翻。
一下子,幣叮叮噹噹地散落,紙幣漫天飛舞……
這是哪,宏達商業區的橫街地道嗎?
難道我重生了,又回到了末世之前?
看著眼前紙幣漫天飛舞的悉景,雲圖的子再次一,記憶一下子如水般地回來了!
還是不對啊!
末世前的最後一天,對方不是還砸了我的吉他嗎?
看著幾個混混從地上撿起一些面額較大的鈔票揚長而去,再看看還抱在手裡的吉他,雲圖敏地發現了這一幕場景與上輩子的細微不同。
正在他遲疑之際,走到地道口的那個金哥突然轉過頭來,對他的那幫雜小弟命令道:“去把那吉他給砸了!”
聽到金的命令,三個雜小弟再度提著鋼管向著雲圖走了回來。
……
這就對了!
細節略有出,但故事大如出一轍!
雲圖笑了,流著鮮的臉上,笑容很詭異!
他確定自己已經重生,只是因爲上次雜們一出手他就拼命反抗,所以對方是先把他打爬下再砸了他的吉他之後才搶走他的錢,這一次他意外地沒有任何反抗,自然對方的行上也與上次有些許區別。
……
拳語有云:一不打太爲首!
拳無意,意無心!雲圖把背在懷裡的吉他推到右邊,側躲過迎面砸來的第一條鋼管,左手一記勾拳快如閃電正中黃的太,第一個衝過來的黃應聲倒地。
見到原來木頭一樣的雲圖竟然敢反抗,隨其後衝上來的紅與雜的雙同時朝雲圖砸下。
拳語有云:二不打正中頭!
斜角化力,就近取直線!
把右邊的吉他再一推掛到背後,雲圖雙手向上斜,以一個斜度化開對方兩鋼管下砸之力,然後欺上前一步,雙手再次如閃電般一一,同時化掌爲鶴頂拳,雙雙擊在對方頜下頭。
雖然現在的他瘸了一條,素質也差得一塌糊塗,但在末世歷練過山海無數殺戮之後,重生而來他心志堅如磐石,戰鬥的技巧相較這些街頭不流的混混更是一個天上一下地下。
兩招就放到了三個對手,並且都是一招致勝,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爲首的狼頭哥衝到距雲圖還有十步之遙時他剎住了腳,從雲圖耀如流星的雙眼中他覺到了一種讓人後背發涼的煞氣。
“算你狠,你等著!”
丟下一句狠話,狼頭哥扶著他的幾個手下雜落荒而逃。
看著那羣混混遠去影,雲圖沒有進一步追擊,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重生一世,他不是爲了教訓這些小混混而來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雲圖眼中的寒收斂,再次陷回憶!
往事一幕一幕重現!
前世他被這羣雜打傷後,有二個護士會從這裡經過!
對了那個大眼睛的好像青翼,每次經過這裡都會打賞他二十塊錢,另一個圓臉微胖的子什麼名字他已記不太清,只記得每一次說話都很大聲,是標準的漢子格,倆人每次都是一同出現,都穿護士裝應當是同事。
想著這裡,雲圖再次睜開眼睛看向地道另一端,果然記憶中的兩個穿白護士服的生正一臉驚恐地站在那裡,很明顯們目睹了剛纔他與那羣雜爭鬥的全過程。
地道里賣唱說得好聽街頭藝人,說得不好聽就是乞丐,這一點雲圖非常清楚,正常況下十元以上的打賞是很難遇到了,所以每次經過都打賞二十塊的生青翼在雲圖心中打上了很深的烙印。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額頭上的鮮流了眼角,收回目雲圖擡起手臂用牛仔上的袖子冷漠地過傷口,糙的牛仔布從額頭的傷口重重過說不痛是假的,但這種程度的疼痛對於經歷過無數殺戮的雲圖來說早就免疫了。
“真傻,那麼能打開始爲什麼不還手!”
一包紙巾塞進他的手裡,雲圖心中一愣,青翼已掩面跑出老遠。
“對面就是雅心醫院,中午有醫生值班,趕快過去包紮一下吧!”
另外那個圓臉微胖的護士接著從他邊走過,並用一個他看不懂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雲圖不明白!
此此景與前世應當也有一些出,但有一個核心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青翼哭了!
爲什麼會爲他哭泣?這個問題他上輩子沒有想明白,重生再來,他還是不明白。
雲圖本不知道這個青翼生是他的同校學妹,因爲在校時他高一屆,並且當時他有一個漂亮的友,所以並沒有特別關注低他一屆的生,就算在校園中偶有遇過,他也不記得了。
另外,他也不知道青翼去年參加過蒙果臺的時尚歌賽,他們當時不在同一賽區報名,再加上對方在海選第二就淘汰了,本沒有機會在電視上臉,所以他並不認識青翼。
青翼的這個名字,還是前幾天來這聽他唱歌時,聽那漢子同事這樣才知道的。
用手上帶著香味的紙巾仔細乾淨臉上的漬,雲圖一邊回憶,一邊用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在心中略計算了一下,最多一小時以後當他從雅心醫院包紮傷口經過地道,青翼與那同事剛好吃完中飯從對面回來,他們還會再一次在這地道相遇。
然後呢?
然後……
雲圖那堅如磐石的心輕輕了一下!
假如從今天起,你所熟知的地球變成了另一種模樣,風沙、塵暴、各種異形生物摧毀了一切秩序和法則,你將會如何生存下去?我正在經歷的末日,未必不會成爲你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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