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倫愣了愣,問道:“十年前,黑煞的鬼王不是已經……已經死了嗎?”
黑大叔足足沉默了五分鐘,頗為無奈地說道:“不知道啊!十年時間,這麼快就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呢?誰又知道呢。||怕是這裡再也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必須查清楚這裡面的謀。黑煞在湖北界出現過,又在湘西出現過,這背後肯定有一個很大的謀。”
麻倫聽了一會,示意黑大叔不要再說下去,道:“好了,白月明,這是你的事。我不想聽,也不能聽,免得引火上。”
我扶著郭心兒就站在殯儀館門口,郭心兒眼睛留的鮮已經止住,但還是有些發紅,只能勉強站著。
郭心兒說道:“他們五個人來茶花峒,不是為了蕭關而來,而是為金蠶蠱而來的,只是蕭關恰好出現在這裡。金蠶蠱一直由麻老姑看守,告訴我,金蠶蠱出現異常,是有人在覬覦金蠶才會出現的……”
黑大叔有些擔憂,說道:“金蠶蠱是茶花峒鎮寨的神蟲,絕對不會被人取走。”
郭心兒說道:“麻老姑在茶花峒,就沒有人能走金蠶蠱。他們五個也不可能,只是白白失去了五條命,可憐得很。”
黑大叔想了一會,說道:“黑煞看似出手沒有規律,但他們都有一個簡單的目標。”
“什麼目標?”我不由地問道。
黑大叔說道:“蕭關,他們找你,是不是為了那罐子裡的蟲子?”
我點頭道:“是的,還要把我抓去。”
黑大叔說道:“他們來湘西,是為了找金蠶蠱蟲的。我懷疑黑煞肯定在搜集華夏大地上,各種奇怪厲害的蟲子。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巨大無比的謀。”
黑大叔思維縝,很快就找出紛繁謎團之中的共同點。
我當即道:“是的。我在故鄉破廟裡,胖子和瘦子也要奪得我的罐子。可是,要那麼多毒蟲有什麼用呢?”
黑大叔不自地搖頭。
問題推到這裡,已經推不下去了。
我也有些疑問,師父的出走,肯定也和這件事有關。黑煞,還有那個被幹掉的日本人,苗疆巫蠱的出現,茅山道士的登臺,一切都如同一種巨大的網羅織著我,我在網中間,好像怎麼也跑不掉了。
郭心兒說道:“終有一天可以明朗。”我點點頭說:“是啊,一切都會清楚的。”
正說著,陳二木慌忙地跑出來,問道:“爐子燒好了,是變跳起來了嗎?發生什麼事了?”
胡邦說道:“跳是跳起來了,然後被人給搶走了。”陳二木倒了一口冷氣,說道:“要追嗎?”
胡邦有些發呆說道:“問清楚再說。”
胡邦和陳二木兩人都有些木然。陳二木拿出一把五塊錢的白沙煙,自己點了一煙,他的手還有些發抖。又看了一眼沒有回神的胡邦,也分了一煙。
分給胡邦之後,陳二木給黑大叔和麻倫給發了一。五塊錢一包白沙,味道很足,我拉著郭心兒走到通風口,才不覺得嗆人。
“好了,沒事,我們就回去了。”黑大叔開口說道。
胡邦說道:“你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丟失,還要調查清楚的。”
黑大叔說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你們可以解決的範圍,我希你們可以聯系上級,把問題如實反映,應該會有專門的人來理這件事。”
“那明天一起吃頓飯吧!”胡邦又問道。
黑大叔說道:“我知道你們也沒有多工資,吃飯這個算了。要是真要來,就來茶花峒,喝米酒,吃臘,比城市館子好多了。”
黑大叔傷,去醫院簡單包紮之後,子彈只是破了皮,並沒有造嚴重的傷害。
郭心兒的眼睛傷,不能看東西,醫生也簡單地用綁帶包了一下。
我手牽著,告訴說:“休息兩天就好了。”郭心兒笑道:“沒事,我不怕了。只是今晚不能請麻老姑了。”
我心中一暖,沒有想到,居然還記得我的要求。
簡單理後,陳二木開車送我們會茶花峒,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黑大叔和麻倫都沒有說話,好像一塊大石頭在上,大家都不願意說話。陳二木送我們到了茶花峒後,也沒有多逗留,依舊走夜路回去了,麻倫叔客套囑咐他小心一點。
黑大叔和麻倫叔先在胖子家中搜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更多的鋼線蠱蟲。
“胖子,墨真的進了你家中嗎?”黑大叔問道。
“事也就在幾天前發生,是否進來,還真是不得而知!”麻倫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最後也沒有找出什麼蹤跡,當時將茅曦道帶回家來後,很多蹤跡都被破壞了。黑大叔讓麻倫把我和郭心兒送回麻老姑的大屋。
麻倫說道:“蕭關,這幾天發生的事都異常古怪,你們晚上一定要小心。”
我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我自己和郭小姐。”
麻倫滿意地點點頭,道:“今天好好睡覺,不要胡思想,有些事等你長大之後,我們再說說。”麻倫叔是在門口說話,並沒有進房間裡面,麻倫叔走後,我才牽著郭心兒進來。
郭心兒進了屋裡面,因為對房間的悉,並沒有讓我過度照顧,兩人閑聊了兩句,郭心兒雙眼流,視力損,我問了很多況,發現這不是郭心兒第一次了。
的這一雙眼睛似乎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不僅僅可以看到鬼魂,還可以對付厲鬼,我心中驚歎,郭心兒可真是厲害。
第二天,是一個大晴天,明朗。麻倫和黑大叔沒有來找我,而是一頭進了深山裡面。而我則留在大屋照顧郭心兒,燒火煮飯的事基本上都是我做的。
閑暇的時候,我發現茶花峒是個很安靜寨子,當我答應麻老姑不走,留在茶花峒的時候,就開始上這個寨子了。
郭心兒的眼睛好得很快,才兩天就可以解開綁帶了。第二天下午,黑大叔和麻倫叔從深山回來,兩人灰頭土臉,麻倫已經瘦了不,黑大叔更是胡子拉渣。兩人腳都破了幾個大,回來之後,有些沮喪。
我心中好笑,猜出他們兩個是去尋找有先天之蟲的方口罐子了,結果空手而歸。
這天晚上,麻倫和黑大叔做了很多飯菜,把我和郭心兒請過來吃飯。
黑大叔說道:“蕭關,我明天要離開茶花峒了,你好好呆在這裡!”
我有些吃驚,看了看黑大叔,想著這半個月時間來,幾度生死,似乎都和這個黑大叔有一定關聯。
“黑大叔,你要去哪裡啊?”我有些不舍地說道。
黑大叔說道:“我本來不就是個可以安穩下來的人,天涯漂泊才是我的歸宿。至於你,好好留在茶花峒,麻倫會照顧你。”
黑大叔頓了頓,說道:“至於那只方口罐子,是你師父留給你的,……。”
“嗯?”我有張起來,這兩日鬧出那麼多事,歸到底是我帶著罐子跑進深山,黑大叔和麻倫追了進去,才引出一系列的變化,才有那麼多的事。
現在黑大叔又提起了方口罐子,莫非是又要殺死先天之蟲嗎?
我把頭低下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黑大叔說道:“蕭關,你不用張。我知道你把罐子藏起來。我不是一個僵化之人,我給你五年時間。如果五年後,你還有馴服你的毒蟲,我就不客氣了,你能答應我嗎?”
“五年……”我愣了一下,隨即猛地點頭,“五年,五年夠了,我一定可以的。”
“五年之約,你可別再跟前幾天那樣,要做一個守信的男子漢。”黑大叔說道。
我又是猛地點頭,說道:“好的。”
麻倫叔將米酒倒上,說道:“白月明,你走之後,就喝不到如此醇正香甜的米酒,今晚多喝一點。”
黑大叔忽然抬頭看了看窗外,不由地歎道:“白駒過隙,時間過得可真快。”將碗裡的米酒端了起來,一口氣喝得幹幹淨淨,意猶未盡豪氣幹雲地喊道:“再倒。”
他們兩人喝酒的時候,我心中暗暗計劃,等過兩天就去山裡把方口罐子找回來。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半夜,黑大叔喝米酒都喝醉。倒在地上憨憨地睡了過去。
我也喝了一小口,和郭心兒回到了麻老姑的大屋,很快睡了過去。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被一陣聲音吵醒過來。
一個聲音是黑大叔,另外的聲音是麻老姑。
黑大叔說道:“老姑,當年那件事,到底是怪誰,怪麻烈雲,還是怪我爸蕭棋?”
“小明,你在茶花峒呆過一段時間。我向來也是很疼你,當初你調皮搗蛋,我都可以忍。但你說這樣的話,你是想找死嗎?”麻老姑的話很不高興。
黑大叔又說:“我不想死,誰都不想死。我也想不清楚,那件事,是不是我爸做錯了。或許人這一輩子總會做錯一件事,而這件事是我唯一一件錯事……。”
我就在窗戶外聽著,聽得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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