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樞搖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不是妹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我從未想過要讓姐姐跟王爺和離,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想和姐姐一起侍奉王爺,不敢有半分逾越的想法,姐姐還是不要……”
葉宋挑了挑眉,笑容越發加深,道:“妹妹可別拖我下水,一直以來不都是你一個人在侍奉王爺麼?”南樞悄然赧低頭,葉宋便問,“只不過妹妹說的這些,可是真心的?”
南樞點點頭:“自然是真心的。”
葉宋便玩笑地往蘇宸上靠了靠,道:“那好,我不跟他和離了。”
南樞子明顯一僵,臉上表也有些僵了。這反應毫無意外地落了蘇宸的眼里,蘇宸更加意外地沒有把葉宋推開,而是問:“真的?”
幾曾何時,他的話語里也帶了若有若無的期盼。
葉宋仰頭看著他,眼里掩映著琉璃燈火如星辰隕落,笑:“假的。”
“喲,這不是三哥嗎?”適時,一道慵懶而的聲音了進來,夾雜著骨的暖意,使整個夜晚驀地就變得旖旎了起來。
葉宋循聲看去,只見一位高挑的男子正朝這邊翩翩而來,步履閑適而優雅,挽著手臂,墨發襲肩。他穿月白長衫,外披一件絳紫華袍,形容懶散不羈,那五廓,在夜中深深淺淺,下稍尖,看起來居然比子還要致三分,半勾起的角很是紈绔。
葉宋總覺得此人有些眼。
然而,待走近了一瞧,立刻就認出來了,心里恨得牙。這家伙,怎會不記得,不就是在素香樓里一起逛窯子的賢王麼,自己在外頭不好的名聲一定就是他傳的。
偏生這貨過來還談笑風生,儼然一副“別瞪我,我們是初次見面”的狀態,對葉宋笑著道了一句:“嫂子好”,然后目移到南樞上,又道,“南嫂子也來了。”
南樞有禮地回道:“見過賢王。”
“南嫂子別客氣。”要不是蘇宸在前擋著,憑這貨***,一定上去親自扶人一把。
葉宋在旁笑了兩聲,挑眉道:“喲,賢王,今兒怎的不去逛窯子了?”這話跟當初在素香樓里葉修問他的那一句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靜了鼻子,瞇了瞇雙眼像只狡猾的狐貍,偏生還低了聲音對葉宋溫言溫語:“嫂子別來無恙嗎,今是我皇兄壽辰,還去逛窯子,我找死啊。上次匆匆一別,都沒能跟嫂子正經說上兩句呢。不如一會兒宮宴結束后我們再一起……”言又止,蘇靜對葉宋投來一笑,笑起了葉宋渾的皮疙瘩。
蘇宸冷冷地皺了一下眉,道:“四弟見過本王的王妃?”
“我們在……”葉宋不聲地往蘇靜腳上碾了一腳,蘇靜改口,“街邊小吃湯圓攤上過,那里的湯圓可真是好吃,又甜又糯,你說是不是?”
葉宋一驚,對上蘇靜狐貍般的笑眼。
蘇靜似真似假地嘆了一句:“嫂子今日真是漂亮。”
還不等葉宋發作再給他一腳,這時后頭有傳來一道嗓音充滿了低沉磁的聲音:“寧王爺。”
葉宋跟著蘇宸轉頭去看,一位服飾頗異域風的男人,擁有著深邃如雕刻般英俊的五,雙眼沉利似鷹,寬肩窄腰,高大偉岸,手中牽著一個小孩。小孩有十四五歲的模樣,圓圓的臉蛋閃亮的眼睛,漂亮得恍若一個完無瑕的瓷娃娃。
葉宋愣了愣,撞進男人深沉的眼波里,心往下沉了沉。那雙眼睛,有些悉,仿佛面前的這個人就是當日在街上毫不在意地想要了自己命的人。
男人和小孩齊齊彎腰,道:“見過寧王爺,見過寧王妃。”
蘇宸自然而然地牽住了葉宋的手,葉宋略點頭示意,蘇宸便跟他們寒暄了幾句。通過寒暄容葉宋才得知,這男人便是南瑱國的太子,而小孩是南瑱國的掌上明珠公主。此次北夏皇上壽辰,南瑱正是派了這兩位特使前來恭賀,也不知是太尊敬北夏,還是大材小用別有目的。
葉宋能想到的,北夏的皇上以及這幾位王爺想必也能夠想到。
可能是葉宋不太有小孩緣,相比之下南樞看起來更加婉,因而同來的那個小公主似乎想去親近南樞。蘇宸見狀,也許了南樞,小公主便去牽南樞的手,跟說幾句話。葉宋再回頭時,發現先前還在跟前胡言語的賢王早已經不知去向,掃視了一下四周都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不多時,男人就牽著小公主走開了,臨走時再微微彎行了個禮,看起來很是謙卑,那雙深沉的眼睛流連在葉宋上幾許,葉宋角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回禮,然后看著男人的背影漸漸走遠。忽然小公主回頭過來,也不知是對著南樞還是對著葉宋,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南樞不住掩輕笑出聲,道:“公主真是有趣。”
宮宴開始了,朝臣各自帶著家眷到相應的桌前,寧王和賢王的桌挨著的,在頭兩桌,而對面的頭桌自然而然是給南瑱特使準備的。只不過賢王先前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眼下卻收斂了紈绔的形容,角的笑意也不見半分,整個人顯得分外冷清,獨自一桌,邊也不見有個把妻妾。
葉宋可注意到了,對面的小公子在看見了他之后,眼睛一亮。不由玩味道:“賢王***不羈,可也一把年紀了,莫非還沒有妻妾?”
大家都還沒落座開席,自然是要等今日的主角。賢王不在意地拈起了桌上的一杯酒,仰頭而盡,若無其事道:“有啊。”
葉宋問:“為何不帶來?”
蘇靜沒有回答。蘇宸在耳邊低語了幾句:“賢王妃四年前在戰場上死了,一尸兩命。”
葉宋驀地領悟,抬眼看了對面一眼。正好南瑱太子也往這邊看來,視線與葉宋的在空中撞了個正著。葉宋瞇了瞇眼睛,忽而冷笑一聲,道:“上個戰場,拖家帶口干什麼,是去打仗又不是去走親戚,愚蠢。逝者已逝,擺出這樣一副可憐的樣子來,是想讓曾經的仇人看了笑話嗎,沒出息。”
蘇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葉宋,這人還真是夠大膽,也不分分這是什麼場合,就敢這樣罵。賢王雖然無賴慣了,整整四年,他都是這樣胡混過來的,北夏國的臣民們幾乎都快忘了四年前的戰神賢王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翩翩郎君。
那才是他該有的真實的一面。誰也不敢招惹的一面。
而賢王妃的死,了他面前的忌和底線。誰敢拿賢王妃說事,便要有覺悟承嚴重的后果。
顯然葉宋一兩句話就到了雷區。
蘇靜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尖銳的瓷片割傷了他的手,沁出了來。葉宋無所畏懼道:“怎的,想要揍我?”
蘇靜隨手把破碎的酒杯丟進了草叢里,邊漾開一抹輕蔑的冷淡的笑,道:“難怪三哥那麼不喜歡你,他喜歡解風識好歹的人。”
葉宋招來一名宮,因花園到底是夜晚,琉璃燈不可能照到所有的角落,他們的地方又有兩分暗淡,說話的聲音也不是很大,因而沒有很惹人注意。葉宋蹲下去,撕了宮的一截白邊,邊淡淡挑眉道:“笑話,我是因為需要你三哥的喜歡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我是葉宋,蘇宸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都是葉宋。”
這里的宮都是很有素養的,遇事不慌,即使是被人撕子,這人還是王妃,也覺得那是的榮幸。葉宋把布條遞給宮,并示意看看蘇靜的手。宮頓時會意,過去恭敬地給蘇靜包扎。
蘇靜也不拒絕,垂著眼簾若有所思地看著布條纏上自己的手。半晌才幽幽道:“不僅不解風識大,還不會安人。”
葉宋笑了起來,指了指蘇靜的白布條包扎的手,道:“但很實在。”
蘇宸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突然意識了過來,有時候雖然很魯很讓人火大,但卻很聰明很冷靜,從前他一直覺得不堪的人,現在在男人面前面不改地說話,是男人眼中耀眼的存在。
不管蘇宸喜不喜歡,我都是葉宋。
這句話讓他氣不打一來。
后來葉宋在百中搜了又搜,終于發現家英氣俊朗的大哥葉修。很喜歡這個大哥,葉修也看見了,葉宋對他抿一笑算是打招呼。葉修也沒帶妻眷來,他是和一個半老但很神的老頭站一起的,葉宋一瞧見那老頭就覺倍親切,不用懷疑了,那老頭一定是這的老爹,葉大將軍。
老頭隨之看過來,葉宋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隨著宮人一聲唱,今晚的主角總算是來了。前后皆有宮人簇擁,葉宋立刻亮了眼睛長了脖子瞧去,只見人影雜多始終看不清走在中間的那個九五之尊的男人。還想再看時,文武百都下跪相迎,只覺手上一道力扯來,便被蘇宸給扯著跪了下去,剛想抬頭,蘇宸便警告道:“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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