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老頭耳朵靈得很，接話道：“因為他喜歡你嘛，誰讓你當初勾引他呢……哦不不不，誰讓丫頭你當初對他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呢。丫頭你也喜歡他的嘛，就承認了吧，乖別鬧，快給我回去吧，老道這里真的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哎喲！別砸臉行嗎！”

葉修等不下去了，推門而時，蘇若清邊的笑意尚未來得及散開，像是剛剛跟葉宋閑話家常了一般。床邊柜上的參湯碗已經空了，葉修愣了一愣，問：“阿宋……都喝了？”

蘇若清起看他，“不該喝嗎？”

葉修垂首避讓，蘇若清便從他邊走過，道：“好好照顧。會醒來的。”

葉青進來也看見那只空空的碗，喜道：“還是蘇公子有辦法。”

這時葉修定定地看著葉青，問：“阿宋什麼時候跟皇上好的？”

葉青頓了頓，隨后撥著自己的手指頭道：“很早以前。”

“他們什麼關系？”

“大概……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吧。”葉青不確定地說。

“真的？”顯然葉修已經開始懷疑了。

葉青眼神瞟到了葉宋，渾一震，指著的手道：“大、大哥，二姐的手指了！”雖然只是一下，很快又沒了靜，像是幻覺一樣，但是葉青肯定自己不會看錯，這是這麼多天以來葉宋的第一回有反應。

“太醫！太醫快進來！”

立刻有太醫聞訊趕來，翻了翻葉宋的眼皮，了腕上的脈，道：“葉小姐的有復蘇的跡象啊！看來有人陪著葉小姐跟多說說話讓開心一些，還是有可能把喚醒的！”

彼時葉宋正靠在黑暗的里，聽到了太醫說的話忍不住罵了聲娘，嗤道：“滾你媽的，誰說老子要回去了！死老頭，你給我滾出來，快送我回現世！這個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于是蘇若清走后，葉宋的床前換著人不停地跟說話，首先是大將軍，豪萬丈地講他曾經打仗的那些事，越講越激烈簡直唾沫橫飛，連續轟炸葉宋；其次是葉修，葉修就比較斯文溫和，他給葉宋講小時候的那些屁事兒；然后是葉青，一嘮叨起來沒完沒了，什麼姐妹深到最后恨不得要嚎啕大哭一場；最后是春春，春春把寧王府里當差的秋秋和冬冬都來了，講笑話，然后捧著話本子給朗讀……

那幾天折磨得葉宋異常煩躁，神老頭稍稍說兩句就要炸，還趁著老頭釣魚時不注意一把將他給推進了湖里去。

老頭兒淋淋地爬起來破口大罵。

每天傍晚時分，蘇若清便回便服來一趟將軍府，那段時間誰都不得打擾，他陪在葉宋的床前跟說話聊天。固定的時間來，固定的時間走。

不知不覺開春了，但冬寒還沒過去。蘇若清從將軍府出來時，天空中洋洋灑灑飄起了雨雪，可能這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場雪。歸已黑錦在茫茫夜中顯得寂然肅穆，他給蘇若清撐開了一把傘，蘇若清走到了那雨雪紛飛的路面上去。

歸已道：“主子，人已經去了寧王府，主子要去看看麼？”

蘇若清正是往寧王府的方向去的，口中冷清道：“去看看。”

寧王府中燈火通明。宮里的公公傳了口諭，帶著宮里的侍衛進去芳菲苑，當著寧王的面就要把南樞帶走。

寧王自始自終護在南樞前，當仁不讓。

公公尖細的嗓音劃破夜：“寧王，奴才這也是奉命行事，寧王莫要為難才是。早前圣上有旨，讓寧王休了南氏，可如今南氏還好好地留在這里，這是要違抗皇上的旨意麼？”

寧王道：“南氏有傷在，等傷痊愈以后本王自會定奪，還請公公通融。”

公公對天一揖：“可皇上有令，命奴才把南氏接進宮中安頓，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來人，把南氏帶走。”

蘇宸沉聲怒喝：“我看誰敢！”

蘇若清閑庭信步地走進來，眉目清俊非凡，雨雪潤了他的發，看起來有些許氤氳的味道，吐出的話卻著涼薄：“連朕也不敢嗎？”

芳菲苑的人齊齊下跪，蘇宸震了震，舉目看過來。他也跟著跪下，揖道：“臣，參見皇上。”

雨雪忽然大了些，落在蘇宸直的背上，十分寂寥蕭瑟。他甚至是有些卑微地道：“不知皇上駕到，臣有失遠迎。南氏縱然有罪，求皇上念在尚未痊愈的份兒上，寬限一些時日，臣一定會理好這件事，給皇上和將軍府一個滿意的代。”

蘇若清站在蘇宸前，黑錦靴也被傘尖落下來的雨水打，他面無表地吩咐侍衛道：“把南氏帶走。”

“皇上！”蘇宸忍不發。

南樞就哭著被侍衛拉出了走廊，不一會兒渾便已。還凄楚地安蘇宸：“王爺不用擔心，妾一介子，皇上不會為難妾的！”

蘇若清拂袖離開時，齒間溢出了一句淡淡的話語：“既然你不舍，朕就代為照顧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雨雪打落在樹葉間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房間里四個角都放了一個暖爐，里面很是溫暖。燭燈幽然地亮著，負責守房的丫鬟倦怠極了，一下一下啄著腦袋。

忽而窗戶那邊微微松了一下，一抹高挑而修長的人影不聲不響地躥，在丫鬟沒醒覺的時候走到后面，緩緩蹲下來，涼涼的手指猝不及防地往丫鬟的后頸一按。丫鬟后頸一麻，人便倒在了地上。

蘇靜大大咧咧懶散地步里間，眼睛落在床上躺著的葉宋蒼白的臉上，隨手拉過一張椅子來，斜斜地往椅上坐去，頓時子便像是沒長骨頭一般靠著椅背，襟松散，他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半的袍和頭發，并玩味道：“想單獨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不得不說，這將軍府的防守還嚴的，我差點兒被發現。”

這個時候葉宋沒有坐起來，似笑非笑地反相譏嗤他一番。蘇靜這才覺得有些寂寞。

“你做事還絕的”，蘇靜笑了一下，彎著湊過來，細細看著葉宋的面容，良久，終于出手試探地輕輕上的眉，語氣低沉又哀怨，“疼不疼啊？你看看你，要是早告訴我你的計劃，說不定我能幫你呢。你覺得我這個人很不靠譜是不是？”

蘇靜回了手，一張臉滿是慵懶的神，桃花眼暗波流淌，均勻如瑩玉，一張紅潤微挑，弧度剛剛好。他揚了揚眉，“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蠻不靠譜的。等你好了，我帶你去逛逛京城里新開的一家花清樓，里面的花魁蠻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幫我參考參考，只不過好像賣藝不賣，等我疾好了，我得找個時間睡了。”

葉宋眉角有極輕微的僵搐。蘇靜心細如塵，支著下笑瞇著眼睛，吃吃地笑開了來。他又說：“游戲人間的時候你會發覺，這個世界上無聊的抵不上逍遙快活。我知道你不喜歡寧王，但你不能不喜歡你自己，還有好多好的事等著你呢。乖，等你醒了，要是愿意，我帶你去見識。”不知不覺，聲音里就帶了許寵溺，“唔，聽說要常有人在你耳邊說話刺激你，你才有覺、覺得爽，那我親自來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

說著蘇靜便起，緩緩靠近葉宋，與鼻尖抵著鼻尖，到微弱的呼吸，像是一片羽撓在心間一般得很。他薄微啟，笑聲旖旎得幾近于蠱，又帶著點兒捉弄的邪惡，低低道：“小宋宋……”他心愉悅地看見葉宋的眉頭若有若無地皺了起來，“我數一二三，你不應我一聲，那……我就默認你想我吻了噢。”

靠，葉宋氣得想罵娘。太無恥了，有他這樣的嗎？下流！

“一、二、三……”

葉宋很想應他，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從嚨里發出丁點聲音。當葉宋正在里急得撓墻時，蘇靜可不給時間努力，頭稍稍一偏，邊含著深深的笑意，眼簾輕輕垂下掩住了那雙眼睛里滟瀲璀璨的流，然后溫溫的便落在了葉宋又涼又干的瓣上。

能把無賴貫穿得爐火純青的，整個上京怕就只有這家伙一個了。

他輕地在葉宋的上輾轉反側，出舌尖細致地描摹著的廓，將毫無的冰冷的是親吻得有些紅潤有些溫涼的溫度。

蘇靜滿意地了，抬起了頭，笑得很賤，活像只***得逞了的貓。

這時他著好看的眼睛，看見葉宋竟費盡力氣地張了張，但是發不出聲音。蘇靜笑問：“小宋宋，你想說什麼？”

蘇靜耐心地附耳去傾聽，聽到的只有極輕極輕的一個三個字：“你他媽……”

蘇靜一臉燦爛地抬手挲著葉宋的下，完全忽略的意愿，笑瞇瞇道：“說大聲點，我聽不清呢。這樣，今晚我就饒過你，以后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來找你好不好，下次你再不應我呢，”他手指扣著葉宋的，嗓音很是妖艷，“我就把舌頭你的里噢。”

葉宋：“……”

蘇靜意猶未盡地站起來，了一個懶腰，然后又彎輕輕拍了拍葉宋的臉，道：“時候不早了，有人兒還在等我呢，乖，我明天再來。”

臥槽，他這是在哄一只貓嗎！

葉宋在里咆哮：“滾你媽的！”

外頭那神老頭聽得分明，肺都快笑裂了。不得不承認，蘇靜這招十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