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宋慢悠悠似笑非笑道：“他不過才四歲而已，夫人不知長他多年，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黃氏面一卡，有些難看，道明了來意道：“不知幾位來府上打算住幾日？”

葉宋道：“還未定，夫人有何指教？”

黃氏又開始冷笑，眼神落在面容清麗如芙蓉的葉青上，道：“我家老爺雖然心善，但人可不傻。不是誰都能攀上這棵大樹足以三輩子納涼的，莫說這七八房妻妾都只有謝小寶一個兒子，一個殘廢，更加不會結出什麼好果子。我勸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葉宋皺眉，只是還不等出頭，葉青養了葉家的風氣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不不慢地微微笑道：“實不相瞞，謝老爺都老得可以當我爹了，也就只有夫人這樣的才正好和謝老爺般配。只不過，若是夫人能生個像小寶這樣乖巧懂事的兒子，何止是三輩子，十輩子都夠納涼了，也不至于有這七八房妻妾呀。”

“你！”黃氏頓時變了臉。

葉宋挑一挑眉頭，道：“夫人還真是不拘一格，七八房妻妾都去給雪娘上香了，夫人卻有空來這里而不去靈堂前個臉兒，也不怕謝老爺和老夫人心里不高興。這長輩一不高興，晚輩就會挨訓，就跟剛才那樣。這丈夫一不高興，就會去疼別的人。夫人不急，我和我妹妹都有些為夫人著急了。”

葉宋和葉青一一個“七八房妻妾”，將黃氏氣得夠嗆，臉都白了，半天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謝小寶，再瞪了桌邊的三人一眼，甩著手帕走了，道：“走著瞧吧！賤人和孽種，一個都不得好下場！”

蘇靜很教，笑嘻嘻道：“原來人吵架是這樣的。”

葉青道：“這算吵架嗎？我還沒開吵呢，媽的，賤人。我會看上像謝明那種人？會想要依靠謝家這棵大樹納涼？太好笑了！”

蘇靜挲著下，笑意盎然道：“我想想，阿青自然是看不上謝明，難道是看上像歸已那樣的男人？”

葉青鬧了個大紅臉：“你別胡說。”

葉宋自以為幫著葉青，道：“歸已那樣的男人又不差，比你好太多了，阿青看上歸已是什麼丟臉的事？”

葉青嗔怪：“二姐！”

蘇靜鼻子，皺眉：“歸已真比我好？整天板著棺材臉，他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樣的很好嗎？”

葉青不樂意了：“但他有安全又不花心又老實，就是比你好！”

這時，屋頂的某人不慎踩了一塊瓦，激起了輕微的聲響。

“嚯？”蘇靜支著下，微微仰頭看著房梁，挑起角笑，“不知道歸已聽到你這麼夸他，會不會太激呢？”葉宋也跟著仰頭看去，似乎明白了什麼。

葉青不再理會他，想起黃氏，又忿忿道：“不過那個黃氏，說的話也太難聽了。好像這個謝家，最不希謝小寶回來的人就是了，我覺很可疑……欸二姐，你說下午的時候多讓府的人誤會你們把你們抓進了牢房，是不是故意的呀，想藏什麼真相。”

人一旦看不慣一個人，認真起來是很可怕的。什麼罪名都能合又合理地往人頭上扣。只不過……葉宋和蘇靜對視了一眼，似乎這個說法也不無道理。

法事做完了，謝府的人連夜釘棺，把雪娘抬去謝家的墓地下葬。這夜里烏漆抹黑的，是有兩分嚇人，丫鬟們的哭聲更加是森。僧們訟著梵語先行走出謝府大門，隨后幾個丫鬟跟上，一邊哭一邊撒紙錢，四個家丁抬著棺木緩緩從靈堂出來，后面又陸陸續續跟著幾個丫鬟，看得出來大家不是真心實意地難過而哭，更像是為這份苦差事哭。

謝明自然要跟上，幾個膽小的妾室就和老太太一起留了下來，黃氏不管這事兒，便由二夫人和另外幾個妾室隨同著謝明一起。

葉宋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黃氏為何如此厭惡雪娘和謝小寶。經由一個丫鬟口中得知，這黃氏前本是有喜的，只不過后來流了產。而就在流產的當天，雪娘正好被娶進門，黃氏又是個極其善妒的，認為是雪娘克死了的孩子。全府上下都知道恨慘了雪娘，經常口出惡言不是什麼，只不過念是謝明的結發妻子，當年娘家也對謝府有所幫助，老夫人才一直寬恕，只要沒犯什麼大錯。

此次雪娘一死，謝小寶了個沒娘的孩子。黃氏第一個拍手稱快。

因而府里幾乎一半的人都私下揣測，雪娘是不是被黃氏害死的。

更有謝明知無不言，他和老夫人其實也懷疑過黃氏。劉捕快來家里查線索時，謝明還特意支開過黃氏，老夫人命劉捕快專門查了一下黃氏的房間，都沒發現任何蛛馬跡。

如果一個沒殺過人的人殺了人，一定會到慌和害怕，一之下就會出馬腳。劉捕快沒有查出線索，要麼是黃氏藏得太深，要麼是本沒做過。葉宋在腦海里快速地過了一遍，那如果城里的孩子失蹤一案也和有牽連呢，一來失去過孩子有一定的機，二來好幾個孩子失蹤下落不明說明已經犯案好幾次，懂得如何藏自己也說不定。

正這樣想時，蘇靜問：“我們要不要也跟去墓地看一看？”

葉宋回過神來，還不待回答一句，蘇靜立刻又輕輕地搡了一下，示意側頭往左邊看。這時大家都忙著送行，本沒有注意到，打扮得好不花枝招展，正急急忙忙往偏門走。

葉宋角勾起一抹笑，道：“你說走哪邊？”

蘇靜也沒有回答。可兩人都不聲地退出眾人視線，不約而同地往偏門跟了過去。黃氏果然是出了偏門。

這麼大半夜的，一個人，出門干什麼？

葉宋之所以放心把葉青一個人留在廂房里，也是確定了有人暗中在保護著。見黃氏關了偏門，蘇靜牽過葉宋的手，另一手摟著的腰，提氣便飛出了院墻，穩穩當當地落在地面上。

兩人見黃氏剛剛拐出了巷子，便地跟上。葉宋忽而問：“歸已真的來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靜哼了一聲：“我大哥這個人，疑神疑鬼，歸已不跟來才真是奇怪。出了京城我才發現的。”他斜下眼角睨了葉宋一眼，“他是怕我把你吃了還是坑了？北夏最小氣的男人，恐怕就是他了。”

葉宋忽地一笑，猶如剎那煙火，繁華晃世，蘇靜看得怔神。那眼底里的溫，是不曾對自己有過的。葉宋道：“可能是人眼里出西施，蘇若清再小氣，在我眼里也是很好的。”

“嘁。”蘇靜從齒里溢出一聲不屑的聲調。

黃氏毫沒有注意到蘇靜和葉宋在后面跟蹤，在前面走得不知不覺。忽然拐進了一條胡同里，抬眼左右四下看了看，蘇靜扯過葉宋和一起著墻，黃氏見無人才敲響了院門，很快便有人來給開門讓進去。

葉宋看著蘇靜，問：“還有幫兇？”

蘇靜聳聳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兩人也輕手輕腳地跟上了前去，里面傳出人滴滴的話語聲。蘇靜耳朵又比葉宋靈敏，還沒走近便聽出了端倪。見院門閉，旁邊有一棵樹，葉宋瞇了瞇眼睛當即就上前去準備爬樹。蘇靜拉了拉葉宋的手，道：“喂，半夜窺不太好吧，你確定要這樣？”

葉宋茫然問：“不然你覺得半夜跟蹤人出來是干什麼？”

蘇靜松了手，笑得好不狡猾，道：“那你先爬，我墊后。”

一棵樹不算壯，能掩護葉宋一人綽綽有余，可蘇靜隨之又跟了上來，就顯得有些擁了。樹葉被搖得沙沙作響，居然都沒引起里面人的懷疑。當葉宋功地爬上墻頭看清了院子里的景況時，腳下一差點栽了下去，幸得蘇靜及時往后腰扶了一把。

黃氏此時，正被一個男人抵在了墻上，口中的滴滴的話語聲都是支離破碎的***，難怪葉宋只聽得見聲音卻聽不清在說個什麼。那男人難耐地撕掉黃氏的服，埋頭在口，一手一吮吸，黃氏仰著頭抱著男人的后腦，歡愉地息，道：“心肝兒……嗯……是不是很想我……”

男人一聲，隨即魯地撕掉了黃氏的子，盤起白的雙便一而，黃氏不住這種刺激，尖起來。男人不準他尖，一邊堵住了的，一邊力地在里。

沒幾下，黃氏的便了一團，任男人圓扁。

葉宋和蘇靜看得津津有味。男人不覺盡興，屋中的燭火映出他健碩的材，他一邊一邊抱著黃氏就往屋里去。屋里傳出黃氏生死的哭喊：“用力……不要停嗯啊……我想要個孩子……”

看來今晚出了撿一場免費的活春宮看以外，是不會有什麼收獲了。房中時不時傳出男的言浪語，葉宋聽得意興闌珊，手一松便跳下了樹。方才耳邊蘇靜的呼吸，薰熱了的耳。

蘇靜也跳下，雙腳落地無聲，在后拍拍手，幸災樂禍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心肝兒，這窺不太好，你卻堅持要窺，怎樣，還爽利麼？”

誰也沒想到，今晚上跟蹤出來，沒有找到黃氏為兇手的蛛馬跡，反而巧抓住了夫，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收獲。

葉宋側眼看著蘇靜湊上來的臉，月下他桃花眼里噙著疏的笑意，流滟瀲。出其不意一拳揮了出去，幸虧蘇靜早有防備及時跳開。

蘇靜驚笑道：“喂，你不用在這大街上就又要大打出手了吧？”

葉宋瞇著眼睛道：“你明知他們在里面干什麼，卻不告訴我，不是找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