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丫頭，老朽都有些糊涂，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了。”

葉宋想起蘇靜，邊帶著淺笑，道：“幸，當然是幸。”真的很幸運，從開始到現在，邊都有他的陪伴……

“丫頭，只要你不要放棄，最后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

想要的是什麼呢？想要的是家人安康，朋友快樂，是那一幫和出生死的兄弟們到最后都有一個好結局。想要蘇宸最終遇到一個他想要守護的人，蘇若清徹底忘了開始自己新的生活，還有蘇靜……也是自私的，想要蘇靜好好活著，不要忘了。那樣，就會有勇氣努力活著。

或許很多事，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可是也得需要自己的堅持和努力。否則世事無常，最后得不到想要的。

所以……

葉宋渾鮮淋漓，上的服都被磨破了，可以說是衫襤褸。趴在那地面上，周圍的雪都被的給浸紅。

邊圍著一圈南瑱將領，都是看熱鬧的，臉上流出極度幸災樂禍而又痛快的扭曲表，時不時有將領抬腳去踢了踢葉宋的，穿著軍鞋的堅的腳毫不留地踩在微微彎曲全是鮮的手指骨上，道：“死了沒？死了沒？”

葉宋的另一只手，忍痛得彎曲得更加厲害，指尖忍地掐進了泥雪里。另一將領見狀就道：“還沒死呢，你們看的手，還在！”

“哼，命倒是的嘛！這臭娘兒們，不知殺了我們多弟兄，是死有余辜！”

葉宋雙眼閉，一頭青散落在雪中。干燥的一張一噏，仿佛在說著什麼，但是又讓人聽不清楚。便有一人伏下去，附耳去傾聽。

其他人都問：“在說什麼？”

那人聽到了，站了起來，眉梢也掛著殘忍的笑意，道：“說，”他習著葉宋斷斷續續虛弱的語氣，捂著自己的口，做出痛苦不堪的樣子，“所以……我不能放棄……”

圍著葉宋的將領們紛紛仰頭大笑，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后來，又有一人蹲了下去，用手鉗住了葉宋的下，毫不憐惜地抬起來，奈何滿臉污讓人看了很倒胃口。那人便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往臉上，把臉上的污都干凈，出了蒼白的容。那人道：“早在戰場上的時候，我就看這娘兒們有兩分姿，要是不那麼兇的話……嘖嘖，真是我見猶憐。就是不知道，要是讓北夏人知道了，他們的北夏將軍此時正躺在這里遭人肆意凌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說罷，在場的南瑱將領又是一陣狂笑。

隨后他們紛紛出腰間的佩劍，一劍劍落在葉宋的上，割掉了上襤褸的衫。讓被衫遮掩的地方也一寸寸地了出來。

人的皮，大抵都是細膩吹彈可破的，就像南習容邊的寵姬，是一段腳踝在外面，就足以令人眼饞半天。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當割掉了葉宋的服，看到上的皮時，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細膩，連糙都算不上，本就是新傷舊傷布滿了全。

這是葉宋睜開了眼睛。盡管的虛弱，連多一下都覺得費力，但那雙眼睛卻無比的凌厲，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種眼神像是虎狼一樣，震懾人心。

短暫的沉默以后，南瑱將領回過神來，把心一橫，過去將葉宋拎起來，撕掉上的服，道：“一個要死的娘們兒，還怕做什麼！不管怎麼丑陋，總歸是個娘們兒，今天就讓知道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反正皇上將丟在這個地方就說明由我們去了，等我們用完了，再把賞給下頭的兄弟們用！”

“你瞪什麼瞪！”一掌甩在了葉宋的臉上，重新打破了的角。這些將領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正當此時，后傳來一聲怒喝：“你們在干什麼，都住手！”

幾個將領回頭一看去，見是蠻海一臉正氣地站在那里。他看向葉宋的眼神，十分復雜，包含著折磨和痛苦，但是被他藏得很好。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忍，不能不計后果地沖上去，否則份一旦暴，他必死無疑，而也不可能照應得到葉宋。

可是，他是葉宋的軍師。讓他眼睜睜站在這里看著葉宋辱，需得承多大的煎熬。他本不能想象，眼前這個毫無還擊之力任人宰割的人就是他認知里的葉家二小姐，從來都不是認命的人，不會讓別人肆意妄為。

為了蘇靜，甘心承這些。

有南瑱將領嬉皮笑臉道：“喲，我們正直的蠻副將也想來分一杯羹嗎，只不過凡事要講究個先來后到，你先站邊上排隊去。”

蠻海抿，隨后變幻莫測的眼神恢復了平靜，道：“在下不是來分一杯羹的，在下只是來提醒諸位將軍，這個北夏的人是皇上要的人，皇上沒有下令之前，諸位將軍還是莫要輕舉妄的好。”

有人哼笑一聲，不屑道：“你算老幾？皇上將丟棄在此，不就是讓自生自滅麼，不就是讓兄弟們拿解氣麼，你還敢把皇上都搬出來，不是危言聳聽是什麼！”

蠻海道：“在下并非是危言聳聽，皇上的脾氣相信諸位將軍都知道，他沒親口說的話，還是不要妄自揣測的好，不然到時候皇上追究起來，誰也擔當不起這個責任。依在下之見，不妨上稟皇上，聽聽皇上的定奪再做這些也不遲。”說到最后，他眼里是明顯的嫌惡不屑之意。

這些三大五的南瑱將領本來就很不滿意蠻海憑著一張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而今經蠻海一說是更加的不滿，當即就有人上前去找他的麻煩。

可就在這時，有一人驚呼：“不好！這娘們兒想咬舌自盡！”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葉宋的口中淌出艷烈濃稠的鮮。連忙有一人蹲下去住的，只見口中的舌頭有好深的一道傷口。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蠻海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稟報皇上！若是這個人就這麼輕易死了，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眾人忽然覺得蠻海說的是這麼一個道理，于是立刻就派人去稟報了。

一時之間，蠻海看向葉宋，心里復雜極了。他竟不知道，是讓葉宋早早結束了這樣的折磨好還是讓堅持到最后好。

南習容之前騎馬在城里跑了兩條街，因著朝中還有要事要理，因而一句話沒撂下就把葉宋丟在了這里。他心想著，如果葉宋命足夠大的話，等到他忙完了回去就把撿起來繼續折磨著。他完全相信，像葉宋那樣的人，是世上最頑強的人，既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孤進到敵營里來，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死去。

因而當有人來向他稟報葉宋快死了的時候，他很震驚并且憤怒。掀了滿地的奏折就出去了，南樞也跟在他邊一起。

這一刻等了很久，現在葉宋了階下囚，可以盡地欣賞葉宋的丑態。終于可以報仇，終于可以讓自己心里徹底痛快一把了。

可是，當看到葉宋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里，幾乎是赤，上就只草草裹了一件蠻海的服，但不蔽，上全是新的舊的傷痕時，忘記了報仇的痛快，只覺得慘不忍睹。

忘了自己有多可憐，只覺得葉宋是世上最可憐的人，比還可憐。

南習容也驚了。憤怒的火焰并沒有被雪的冰冷給澆滅，反而噌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他掃視了一眼邊上恭恭敬敬立著的南瑱將領，道：“上的服，誰撕的？”

無人答話。蠻海亦是垂著頭，但那一刻他著實是長長松了一口氣。只要南習容沒覺得開心就好，只要他生氣就好，這說明這些南瑱將領著實違背了他的本意，也說明他不會再讓一群男人去糟蹋葉宋。

南習容見他們不回答，便又聲音幽魅地問：“朕親口下旨讓你們這麼做了嗎？”

“回、回皇上，末將以為皇上將丟棄在這冰天雪地里……就是……就是……”

南習容道：“怎麼置，是朕該考慮的問題，的命也是朕的，何時得到你們來手！滾！”

幾名南瑱將領如獲大赦，連忙退了下去。

南習容負著雙，睥睨著一雙狹長的眸盯著地上的葉宋，面歸于平靜，忽然抬了抬腳掇了葉宋一下，道：“還沒死的話，就給朕撐著。你的命由朕來安排。”

葉宋不可能回答他，閉著的雙眼仿佛永遠也不會睜開，徒留角的一抹鮮明的跡，和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詭異的笑。

好似在嘲笑他，在嘲笑整個世界。

南習容不想讓就這麼快死了，竟舍得放下段，親手將抱起，往回走。

此時，沉沉的天空中又開始落雪。雪花落在南習容明黃的肩膀上，和他修長得的眉間。葉宋的如墨長發，輕輕隨風飄揚，夾雜著點點雪白。

輕得像一床棉絮，又像滿天的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