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葉宋順著的頭發，低低道，“你長大了，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呢。”

“這當然是好事”，葉青蹭著葉宋的服，悶悶道，“二姐，你還記不記得，剛認我那會兒，你答應要送我一樣見面禮的。”

葉宋道：“當然記得，當時沒想好送你什麼，所以先欠著。”

葉青道：“現在我想好我想要什麼了。”仰起頭，淚眼依稀，“我想要你一好看的嫁給我好不好？”

葉宋愣了一下，抬手拭掉了臉上的淚痕，溫笑道：“如果你不嫌我針線活做得糙的話。好了，別哭了，既然你決定的了事，我們沒人會阻止你，只會祝福你。接下來的時間里，都快樂地生活吧。”

葉青連忙著袖子干了眼角，對葉宋展一笑。新出爐的月餅好了，兩人騰出來裝盤，給外面的人送去品嘗。葉青先端了兩盤，走到廚房門口，回頭對葉宋道：“二姐，又是一年中秋，你去見蘇四吧。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既然最終反正是要在一起，早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呢？”

葉宋手里的作一頓，笑了。對，若是最終反正要在一起，早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們說好的，以后每年都一起過中秋。

外頭的兄弟們嘗著了滋味，都起來，道是二小姐的廚藝越發的湛，將來誰若是娶到了，定是好福氣。

彼時葉宋正端了新出爐的月餅從廚房里出來，送到每桌上去。大家伙一回頭看見，紛紛都愣住了。

“二小姐……啥時候變人了……”

“廢話，二小姐一直都是人！”

葉青給選的那白選得正合適。形高挑，雖是過于清瘦了些，但更顯風骨。一頭長發，挽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發髻，用一支玉簪固定著，青垂落在襟和肩上，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簡直能迷人的雙眼。

關鍵是，臉上的疤痕沒有了。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沒有為人的十足嫵，眉宇間仍舊是略有英氣，如今穿了一子，該有的人氣質一下子便顯無疑。

今晚難得蘇宸也來湊熱鬧，在人群中看見了。別人都驚得站了起來，他一不地坐著，手里端著酒杯，一雙眼睛放在葉宋上就再也收不回來。

他仿佛想起了過去。葉宋還在寧王府里的日子，每日也是這樣的穿著，可是他那時卻沒有發現驚人的。如今，這一抹，已經不再屬于他。

旁邊坐了劉刖，看了看蘇宸臉上的表，溫溫道：“那畢竟不是屬于王爺的，王爺再多看兩眼也無非是自添煩惱罷了。”

蘇宸多喝了兩杯，與劉刖心道：“這輩子，本王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失去了。”

劉刖舉杯與其相，道：“世上最好的未必是最合適的，姻緣天注定，只是沒有到時候罷了。王爺應該往前看。”蘇宸側頭看著他，等著他的高見，“不妨王爺也和劉某一樣，去相親吧。”

蘇宸搐了一下眼角，“還是你自己去吧，本王沒興趣。”

葉宋草草出來了一下面之后，就又回到了廚房，拿了致的食盒，將熱絡的月餅拿出來裝進食盒里。蓋上蓋子以后，將將拎著一回，便頓住了。蘇宸竟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略有薄醉，正斜斜倚在門框上。

兩人默然了一會兒，蘇宸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問：“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嗎？”

葉宋回答：“啊，要出去一趟。”

“那我送你吧。”蘇宸直起道，“你一個人就這麼走出去，誰也不放心。剛好我要回府了，順便。”

葉宋想了想，道：“多謝。”

隨后兩人就從側門出去了。蘇宸幫提著錦盒，一起走在路上，誰也不多言語。葉宋記得到了岔路口要分路的時候，蘇宸應該是往另一個方向走的，但他卻固執地帶著葉宋往這個方向走，直到最后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葉宋仰頭去，門匾上寫著“賢王府”三個字。

突然之間不知為何，葉宋卻到有些怯。蘇宸把食盒遞還給葉宋，道：“進去吧，去找他。”

一定是出現了幻覺，會聽到蘇宸說出這樣的話來。蘇宸見立在原地沒，便又道：“以前總以為全天下就只有我最你。等親眼見過之后，我與不你都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走這條路，會一直好下去，那樣就足夠了。”

“蘇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宸對出笑容：“我為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再次認真地向你道歉。你會原諒我的吧？”

葉宋點頭：“早原諒了。”

“那以后有機會，還會一起相麼，比如喝喝茶，打打獵之類的。”蘇宸抬頭看見賢王府的大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來一人，站在門口耐心地等著葉宋，他問葉宋，“以后我們可以像你的那些兄弟和你一樣相互坦誠相對麼？”

葉宋道：“可以。”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他看著蘇靜，“以后他欺負你，告訴本王，本王找人揍他。”說完了這句之后，他沒讓葉宋看清自己臉上的表，飛快地轉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葉宋收拾好自己的心，一抬頭便看見了蘇靜的笑容。那樣赤灼熱的眼神，毫不保留自己的，全部傾注在上。

那月白的，長長的發，低頭走路的作，都是他最喜的模樣。

葉宋一步步走上石階，站在他面前。他的笑容太過于刺眼，刺得心跳有些不控制地了。問：“你在等我？”

蘇靜側了側，讓走了進去，道：“我知道你會來。”

葉宋問：“那萬一我不來呢？”

“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賢王府里很是幽靜，下人都見不到一兩個。路過一片梅林時，梅林正生長得蔥蔥郁郁。那調皮地出幽徑的小枝，在葉宋路過的時候，不經意間拂起了的角。宛若一朵曇花，綻放在幽然暗夜間。

葉宋帶來了月餅，蘇靜抱來了酒，兩人在他的院子里的階上席地而坐。打開食盒的時候，香氣撲鼻，蘇靜道：“還是烤爐烤出來的比蒸出來的聞著香。”

葉宋拈了一塊去喂他。蘇靜抬手握住了葉宋的手，湊到自己邊，然后張去接。他舌尖到了葉宋的手指尖，容不得退，輕輕了，神是認真的，隨后才把月餅卷進了自己里。

葉宋見他整個月餅都含在里了，便收回手，怎奈蘇靜卻怎麼都不放，那修長的指端緩緩挲，稍稍往上，擒住了的手指，穿***去，與十指相握。

瑩瑩月下，他的手也顯得如玉瑩白。葉宋仿佛能到致跳著的脈搏，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曲了曲手指，反握住他的手，輕聲問：“月餅好吃嗎？”

蘇靜笑道：“整個上京，只此一家。”他另一只手去葉宋的額，那里如初，手指轉而間有輕掬了鬢間的一縷發，百轉千回繞指，那臉頰邊微微熱的溫度讓葉宋流連，耳畔是他的話語聲，“很久不見你穿這樣輕巧的，梳這樣簡單的發髻了，現在更多些像個子的模樣了。”

葉宋似笑非笑地勾起角，道：“難不你更喜歡以前我像個男人時候的樣子？”說著眉頭就是一挑，手指去了他的眉眼，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再從邊一掃而過，“也對，子所有的都現在你的這張臉上了，你我本應該換一個角的。”

蘇靜遞給葉宋一盞酒，與杯，心愉悅道：“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下輩子有機會的話我再跟你換。”

回京后的第一個中秋，家人團聚，親朋嬉鬧，葉宋喝著酒，側頭看了他一眼，還有邊有這樣一個人，這便是最圓滿的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蘇靜仰了仰，雙手手肘撐在石階上，整個人仰躺著，著天上的月，道：“這夜可真。”但都及不上邊的人。

一壇子酒喝干了，葉宋頭有些暈暈漲漲的，果真是很久不酒，酒量跟著水了一大半。搖了搖空空的酒壇，回頭著蘇靜，沒說話。

月照在他的臉上，讓葉宋看得愣神。

那專注的眼神里，泛著流彩滟瀲的澤，讓蘇靜驀地頭一。葉宋道：“本來我今天晚上不應該來找你的，不明正大，也沒有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但是……”停了下來。

蘇靜等了一會兒仍不見說下去，便低低引導地問：“但是？”

葉宋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帶著薄薄的沙啞，口有酒香，“忍不住。”

蘇靜心里倏地一悸，然后心跳開始瘋狂。他道：“單單就這一個理由，就有足夠多足夠多的說服力了。”他假裝不那麼張地笑了起來，“能讓你忍不住的事，我覺得我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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