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微微怔住，陷了沉思中。

阮青青也不煩他，安靜的趴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沈澤川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麼，再低頭卻見阮青青已經睡著了。他確實一早就知道會來，不過不是算到的，而是相信會為自己拚命。

亦然，他也會！

當初，他與說了十日的歸期，又故意不給千靈訊息，十日後必定會擔心焦慮，從京城來凜州找他的。

來了，永定侯府不會袖手旁觀，夏珩也不會，雖然他不知道為何夏珩這般在意阮青青，但利用一下也無妨。

阮青青再醒來，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沈澤川也離開了。

打著哈欠出門，大清早的，外麵還熱鬨。

從二樓往下看，一樓大堂裡，擺著一圓桌，夏夫人一邊嗑瓜子一邊侃侃而談。旁邊都是穿紅戴綠的娼們，圍著夏夫人，每個人眼裡都是崇拜之。

阮青青回頭，見千靈守在門口，一臉清淡。在娼館，卻好似在冰似的，一冷氣十足。

“夏夫人在與們說什麼？”

“論娼的職業素養。”

阮青青乾笑，估計這位的耳朵被荼毒的不輕。

“冬至和三呢？”

“後院。”

阮青青點頭，又想到了什麼，問：“昨夜遇襲的時候，你們知道是宣靖王的人？”

“知道。”

“所以你們束手就擒了，可也冇必要把我迷暈吧？”

“凜州城都是對方的眼線，王爺也是迫不得已。”

阮青青輕哼一聲，不管而下樓去了。

“便說你吧，長得普通，還冇有一技之長，那怎麼辦呢？”夏夫人指著邊一位穿綠裳的子問道。

“奴家已經半個月冇有開張了，夫人，您給指條明路！”綠裳子一臉苦惱。

“你看你雖然姿容普通，可材好啊，隻是你這些服，暴太多，讓男人不花錢白嫖了夠，誰還肯再點你。”

“這……”

“而且咱這一行，最重要的是演技，不是雛兒，也能裝出生來不是？男人啊，都有獵奇心理，一旦覺得你與其他人都不一樣了，你就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綠裳子教匪淺，連連跟夏夫人告謝。

其他人聽夏夫人說的有道理，忙圍著請教。

“夫人，您當年一定是花魁吧！”一娼道。

夏夫人笑笑：“老孃當年豔冠天下！”

這一群子，發出哇哇的羨慕聲。

阮青青角了，怕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了，忙上前把人往樓上拉。

“做什麼？”

“您再吹下去，牛皮就要破了！”

夏夫人挑眉：“你覺得本夫人在吹牛？”

“難道你還真是什麼花魁？”

夏夫人眼睛一瞇：“你說呢？”

阮青青捂住，一時不敢相信。

“你還真是？”

夏夫人哼了一聲，仰著頭，傲的進了屋。

“二十年前，老孃就是秦月樓的花魁。不像你，穿來是侯府的夫人，老孃穿來就是娼。”

“那您和夏首輔……”

“那時他被同僚拉到秦月樓，我瞧他姿不錯，便用了幾招，把人給勾搭上了。之後他為我贖，養在外麵，後來我使勁全解數，他才肯給我一個名分。再後來染染出生，才坐上正室夫人的位子。”

阮青青是第二次從夏夫人口中聽到‘染染’這個名字了，“那你兒染染呢，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夏夫人看著麵前的阮青青，突然嗤笑一聲：“後來丟了。”

“啊！”阮青青忙安夏夫人，道：“總能找到的，夫人不必太傷心。”

“我不傷心了，隻是恨。”

“恨誰？”

“恨他為了仕途丟下我們母，更恨自己，當初冇有帶好染染。”夏夫人說到這裡，慌忙去拿酒壺，這一倒發現裡麵是空的，“快給我酒！”

“夫人……”

“我心痛，快給我酒。”

阮青青見夏夫人看著，眼裡竟是祈求之。忙起出去，讓千靈去拿酒來。原來夏夫人飲酒，竟是因為痛失，以酒來麻痹自己。

接下來幾日，沈澤川再冇有來過海明閣，這日中午，阮青青出門，見樓裡的奴關大門，還用木板把大門給訂上了。

“怎麼了？”問邊的千靈。

“凜州督軍反了。”

“啊？”阮青青大吃一驚。

“城門已經關上，凜州城的守軍正在搜查王爺。”

“他呢？”阮青青忙問。

千靈搖頭：“王爺自有盤算，隻吩咐奴婢保護好您。”

這海明閣是宣靖王府的暗莊，裡麵高手無數，在這裡還是安全的。隻是為何凜州督軍突然就反了，阮青青實在有些不到頭腦。

好在夜，沈澤川回到了海明閣。

一樓廳堂，蕭祈盛臉黑沉，夏夫人磕著瓜子，見阮青青從樓上下來，興沖沖就要往沈澤川邊坐，起把阮青青拉到了自己這邊。

三對一！

阮青青支著手，一臉不解的來回看著他們。

“阿四，你說怎麼回事？”

“王爺，您利用了我們，也該個實底兒吧？”夏夫人譏笑。

阮青青忙跟他們解釋道：“這事錯在我……”

“閉！”蕭祈盛恨鐵不鋼的瞪了阮青青一眼。

“明明是我帶你們來，害你們困在這裡的。”阮青青低頭小聲道

夏夫人搖頭歎氣：“他也就一張臉長得好看，黑心黑肺的，怎麼把你迷這樣，腦子都不要了！”

阮青青看向沈澤川，歪頭一番打量：“為了這張臉，我寧願不要腦子！”

沈澤川輕笑一聲，起把又拉回自己懷裡，低頭親了親。

“永定侯府！”沈澤川看向蕭祈盛，而後又看向夏夫人：“首輔府。”

“你利用小娘把我們帶來！”蕭祈盛怒火沖天。

沈澤川輕嗤一聲：“彆說利用，本王隻是希有難大家一起扛。”

“你……”

沈澤川瞅傻子一般瞅著蕭祈盛：“凜州造反，皇上眼下能用的隻有永定侯府，他讓你們家帶兵，難道不給你們軍權？”

“啊？”

“本王與蕭祁墨一早商量好的。”

“所以你和大哥一起把我和小娘賣了？”蕭祈盛一臉哀傷，再看阮青青，一副我心甘願的樣子，那傷的就隻有自己了。

“哼，那本夫人呢？”夏夫人挑眉問。

沈澤川輕咳一聲，“本王倒冇想到，青青能請得您。”

“可王爺不是要把首輔府拖下水。”

“本王倒是很好奇，為何夏首輔對青青這般看重，竟然派黑騎保護。”沈澤川看著夏夫人，十分認真的問。

夏夫人嗬了一聲，“王爺果然運籌帷幄啊，人離開了京城，可一切的事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