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話音剛落,聽得山下一陣腳步聲來。
夏染看過去,見秦深帶路,後麵兩個黃金衛押著一名囚犯上山來了。見到,秦深忙上前行了禮。
“娘娘,您怎麼在這兒?”
“本宮來祭拜一下元夫人,你這是……”夏染看向秦深後那罪犯,正好那人也抬起了頭,竟是晏城。
嶺南的督軍,曾也是風無限,如今鋃鐺獄,自冇有了往日的神采。麵容枯槁,神思渙散,看到竟出迷惘之。
“這人要祭拜元夫人,屬下請示過太上皇,可以帶他來一趟。”秦深道。
夏染點頭,“去吧。”
晏城走到墓碑前,看著這墓,直愣愣的站了許久,而後噗通跪到了下去。
“事怎麼會變這樣,我們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我在為我們兩個謀劃未來,可你呢,你幫著外人害我。”晏城說道。
夏染本來要下山了,聽了這話,轉又走了回去。
“晏城,你竟一點也不知悔改。你害人害己,把自己兒子的命賠了進去,人自縊,一場戰爭死了多無辜的人,你這樣的人,本不值得人。”夏染氣道。
晏城抬頭看向夏染,“我的不需要旁人來說值不值得!”
“晏城,難道你忘了,元夫人本是你死的!”
晏城怔住,整個人如被冰封了一般。
“你死了,竟還大言不慚的講什麼值不值得,你配嗎?一個大男人,不敢麵對這一切,還要把責任推到死人上,元夫人是瞎了纔會上你這種人!”
“這是你第一次來祭拜元夫人也是最後一次,放下你的狂妄吧,難道人都死了,還得不到你一句真心的悔改?”
說完這句,夏染最後看了晏城一眼,而後轉往山下走去。
何意跟在夏染後,一路抹著眼淚。
“元家三位爺前後去世,老夫人罵是喪門星,那時候夫人一句都不信。後來小公子出事,夫人有一次問奴婢:我是不是真的是喪門星。”
“夫人其實一直很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常年忙與生意,冇能好好照顧小公子,他這纔出事的。無法走出來,隻能把恨加諸於太上皇上。但其實自己心裡清楚,太上皇冇有做錯什麼,隻是需要去恨一個人而已。”
夏染聽到這裡,微微歎了口氣。
元夫人需要去恨一個人才能活下去,而晏城卻在害死兒子後仍舊執迷不悟。
從山上下來了,便到了元府後園的涼亭前。夏染走得累了,進去裡麵坐下休息。
看著這偌大的元府後園,如今已冇有了元家人,隻有來往的丫鬟小廝們。元家幾代人的汗灑在這裡,百年旺族,實在是可惜的很。
管家吩咐丫鬟去準備茶點了,夏染賞景吹風,難得這般愜意。這時見秦深從山上急匆匆的跑了下來,臉上滿是愁。
“怎麼了?”夏染問。
秦深上前衝夏染行了個禮,“這晏城頭撞墓碑,濺當場。”
夏染吃了一驚,“可還活著?”
“死了。”
歎了口氣,“死了便死了吧,記得把跡清洗了,把帶走,省得擾了元夫人清淨。”
秦深蹙眉,“這晏城臨時的時候,求娘娘您準予把他喪到元夫人邊。”
“嗬,他憑什麼以為本宮會幫他,又憑什麼覺得死後還能糾纏元夫人,該把他埋哪兒就埋哪兒,但不要靠近元夫人的墓。”
“是。”
到底是重犯,也不是死了就能埋的,秦深先去跟沈澤川稟報了。
當天晚上,夏染等著深澤側回來用晚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又等了一會兒,秦深回來了,來給沈澤川拿披風的。
“殿下讓您先用晚飯,不必等他。”
“出什麼事了嗎?”夏染問。
“那油井旁發現了個山,用石塊給堵住了,原先冇有發現,今兒一個兵士無意間踢落了石塊這才發現了。”
夏染看了一眼天,道:“本宮跟你一起過去。”
“啊?”
“啊什麼,本宮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扶著。“
“不是,這山路難走,尤其在晚上,殿下定不會同意的。”
“放心,他若怪你,本宮替你扛著。”
秦深歎了口氣,誰扛著也冇用,殿下要罰他,總有法子。不過比起殿下,他更不敢不聽太後的。
夏染披上披風,跟著秦深去了。走在山路上,秦深走在前,何意在一旁用燈籠照路。
其實這條山路並不算難走,隻是稍微有些陡。
“娘娘,小心。”何意不時提醒一句。
這時走在前麵的秦深突然停下,執劍擋在夏染麵前,衝遠喝了一聲:“誰?”
夏染看過去,見不遠有一個黑影,影子很矮,隻有人高的一般,而且形狀怪異。若不是那影子在,遠遠一看還真像是木樁。
秦深嗬了一聲,那黑影瑟瑟許久,而後調頭跑了。這時候他們纔看到,這東西是四肢著地,跑得並不快,但利用地形還是很快消失了。
“猴子?”秦深轉看向夏染。
夏染想到什麼,忙問邊的何意,“你可還記得我們倆去你們村子時,在山上到的那人,臉被燒燬的那個?”
何意一驚,“是他!”
夏染蹙眉,“不過呈州據此也遠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人已經不見了,他們隻能繼續往山上走。
又走了不多久,便到了油井那。四下都點著火盆,有重兵把守,夏染跟著秦深往油井東側走去。走了十幾步的樣子便看到了沈澤川,他負手而立,夜風吹得袂飄。
夏染從秦深手上拿過披風,上前給他披上。
“夜涼了。”
沈澤川回頭,看到,微微蹙了一下眉,而後把拉到了懷裡,“既然知道涼,你怎的還出來了?”
“想來看看你。”
沈澤川看了遠一眼,“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夏染跟隨他的目看過去,見不遠有個山,兵士們正在搬堵著口的石頭。這一層一層的石牆,堵得嚴嚴實實的,還不能看到裡麵。
“不過這裡怎麼會有山?”
沈澤川從邊護衛手中拿過火把,拉著夏染的手走到山左側的石壁前,用火把照亮。
“咦,這上麵畫的是什麼?”
“西域人發現猛火油後,認為是上神的恩賜,會在挖井之前祭天。這種圖畫,應該是一種祭天的符號。”
“那這山?”
“放祭品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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