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煙霧繚繞。

林南臉上掛著笑容像個彌勒佛，眼睛卻冒著寒，呵呵道：“好，讓小夥子們瞧一瞧，免得開學典禮還要給他們準備個節目。”

每年開學典禮，校方都會心準備一個“節目”，給這些剛學的壞小子們一個下馬威，震懾新生。這裡沒有乖寶寶，全都是劣跡斑斑的壞小子，他們肆無忌憚起來把學校拆了都正常得很。

校長徐柏巖問：“安防檢修了嗎？”

林南迴答：“三天前剛剛檢修完，就是爲了給小夥子們一個驚喜。”

校長叮囑道：“注意一點，別弄出人命。那些可的小朋友們都是我們尊貴的客戶，可別都嚇跑了，明年的贊助費還指他們。”

林南連忙道：“是，我吩咐了安保中心，三級警戒。”

徐柏巖出滿意之：“那就行。殺儆猴，哎，可惜差了點，湊合著來吧，也是個勇敢的小夥子。”

幕上，鏽跡斑駁的農用甲站在學校門前，矮舊的軀揹著兩壯水筒，莫名的有些稽。

安防中心，超過一千塊幕全天候監控著校園每個角落，主控腦不斷彙總各項數據。爲了鎮學校的危險份子，徐柏巖花費重金打造整個聯邦首屈一指的校園安防中心。聘請的工作人員都是資深人士，要麼是軍隊退役的老兵，要麼就是從事安保工作多年的老鳥。

此時安防中心的氣氛放鬆，一架農用甲，他們覺得只是場鬧劇。經過幾籤，費米爲最後的倒黴蛋。防任務被轉到他的崗位，他的聲音有氣無力。

“最新指示，警戒等級三，不要出人命。”

“目標裝甲爲零，不要出人命，那武輸出功率下調至30%，還是下調到10%吧，萬一死了就麻煩大了。”

費米接著嘟囔：“對空雷達準備完畢。”

後傳來鬨笑聲：“費米，你確定對付一架農用甲需要對空雷達？”

“這玩意能飛起來嗎？”

費米沒好氣道：“都閉！要麼換你們來？”

鬨笑聲更響了幾分，在安防中心的都是英，大家都喜歡對付有實力強勁的目標。對付農用甲，可不是什麼榮的事，費米很確定，未來一段時間“農甲殺手”的稱號他是摘不掉了。

設定好自攻擊模式，費米懶得多看一眼，站起來問：“有誰要咖啡？”

“我！”“我也要！”“來一杯冰的！”

一雙雙手舉起來，他們大部分都在低頭打發時間，有的在瀏覽新聞，有的在妹。新學期還沒有開始，他們還沒有從慵懶的假期中掙，普遍神狀態萎靡。

至於看熱鬧，對付一架農用甲有什麼熱鬧好看？

費米在幫大家煮咖啡，聽著附近幾名同事在聊天。

“聽說今年來了幾個狠角，說不定到時要忙起來。”

“這話說得，哪年不來幾個狠角？”

“說是有幾個年犯。”

“年犯？犯了什麼事？年犯也能進來？”

“據說有搶劫還有盜，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校長，有錢就能進。”

“腦子有病哇，有錢進咱們學校還去搶什麼劫什麼盜？”

“好像是興趣好，你說是不是病態？反正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咯，有錢嘛。”

“麻蛋，有錢就是好！看看這幫學生的裝備，再想想我們部隊，真是可憐！”

費米聽著他們的聊天，心有慼慼焉。來安防中心之前，他覺得這真是份好工作，工資不錯，工作容嘛，對付一羣學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而等他職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每個學期要對付的哪是什麼學生，分明是一羣武裝到牙齒的豪華甲團，限量甲滿地走，定製甲多如狗。

有學校花費重金配置的激炮破不了防的盾防甲，有學校二十多種雷達搜索不到的形甲，有火力兇猛到能對他們反制的重型甲。

就連號稱聯邦最強勁的校園安防中心，都被炸過兩次。

費米在前線服役過五年，但是他用人格擔保，前線絕對沒有這裡危險。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上學就上學，炸安防中心幹嘛？

要不是薪水實在是不錯……哎，真是心累。

端著滿滿一托盤咖啡往回走的費米心充滿慨。

學校門口，周圍的人羣紛紛鑽進自己的甲、飛車，升上天空，佔據有利地形，誰都不想錯過這場好戲。只見天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扇形圈，麻麻的飛行，包圍學校大門。

看熱鬧是人的天。

鐵耕王駕駛艙，龍城戴著腦控儀，神平靜。

規避炮火，考覈科目有點偏門，用它來做學考覈，龍城有點意外，但不奇怪。

龍城在訓練營裡接過類似的科目，他心想也許是這個訓練營的特？或者這是個側重戰場正面突擊的訓練營？

他摒棄自己的雜念，注意力集中，從戴上腦控儀他就本能調整呼吸，他的呼吸開始變輕開始變得悠長。如果能聽到他的心跳，就會發現他此時心跳逐漸緩慢下來，卻越來越深沉有力。

久違的淡淡冷意侵蝕著龍城，如同曾經刻意忘卻的記憶涌上心頭，他的溫在迅速降低。

“開始！”

鐵耕王壯的下肢猛地一蹬地面，竄了出去。

甲，屈笑聳他的八字眉，微微皺起，自言自語：“走地面嗎？那可遠多了，時間來不及。”

甲的雷達上顯示校長室和學校大門直線距離55公里，直線飛行他甚至可以把時間控制在一分鐘之，這沒什麼難度，很多甲可以做到。不過他知道考覈肯定沒有那麼容易，重點是突破安防，規避炮火，六分鐘之自己能不能完，他要看過學校的安防強度他才知道。

走地面雖然可以躲避大量放空炮火，但是時間遠遠不夠。主控腦顯示，走地面最短的距離也超過60公里，更何況地面建築衆多，道路曲折，無法直線前進，甲很難加速。

無論他怎麼計算，時間都不夠。

屈笑的注意力從鐵耕王上挪開，轉而研究各個火力點的佈置，神興。

奉仁的校園安防中心聲名在外，終於可以見識一二。

報名學生的家境都十分優越，購買的甲能都很出，他們甲主控腦得出的答案都非常一致。

而且大步流星的鐵耕王，在他們眼中簡直慢得象蝸牛。

甲的公共頻道一片哀嚎。

“還以爲能看場好戲，沒搞頭。”

“這是什麼垃圾甲？我走得都比它快。”

“沒聽他說是農用甲嗎？”

就在此時，發力狂奔的鐵耕王忽然一躍而起，閃過幾梭子彈，落地一個靈活的翻滾，再次險險讓過一道彈鏈。接著鐵耕王壯的右直，生生進泥土中，如同一把犁推進十多米，大片泥土沖天而起，如同一道揚起黑幕布。

鐵耕王壯的膝關節大幅度彎曲，微微一頓，接著猛地彈地而起，如同一道黑閃電從飛揚的泥土中穿過，在後留下一道十多米長的深痕。一發炮彈在他後剛剛落地之炸開，泥土掀飛七八米高。

剛剛還一片哀嚎的公共頻道，立即熱鬧起來。

“哎喲，這哥們有點貨啊！希多撐一會！”

“農用甲玩得溜！”

“有意思啊，這個玩法沒見過，到時候咱們也去整個？”

甲裡的屈笑眼前一亮，農用甲這一波閃避作行雲流水，速度不僅沒有毫影響，竟然還在加速！

有幾把刷子，他在心中暗自評估。

原本準備散去的圍觀學生家長，也重新把目投向校狂奔的農用甲。

龍城注意力高度集中，鐵耕王的地形雷達開啓到最大，他的視野裡不斷亮起綠的提示框。

“注意，該區域土壤爲優質，可種植作，茄子、黃瓜、豆角……”

“注意，該區域土地雜草過多，是否開始除草？”

“注意，該區域土地需要平整，是否開始平整？”

……

轟，橘的火在距離他三米炸，耀眼的芒照亮他的視野，梭子般的彈從眼前掠過，龍城無視幾乎滿屏綠提示框，有條不紊地控制【鐵耕王】狂飆突進。

除了地面突進，龍城別無選擇。

【鐵耕王】的飛行模式是用來噴灑藥水和營養，最高速度不朝過150公里每小時。在空中就是個活靶子，即使沒有炮火，55公里的距離，鐵耕王飛過去也得20多分鐘。

他同樣沒有選擇履帶模式，因爲速度不夠，閃躲也不夠靈活。

唯一的選擇，只能是雙足模式。

安防中心，費米端著托盤，給大夥送咖啡。在部隊鍛鍊過，他習慣了手腳勤快一點。把咖啡送到大家手中，他端著自己的咖啡，愜意地坐下。

咖啡杯送到邊，他習慣地瞥了一眼面前的幾塊幕。

下一刻，他的作頓住。

幕上，農用甲正在狂飆突進，零星的炮火追著它的屁，卻被它用與形完全不相稱的靈巧地閃避。

幕右上角，時間在飛快地跳，40、41、42……

費米呆了幾秒，陡然回過神來，手一抖，他忘了送到邊的咖啡杯，滾燙的咖啡灑了一。

安防中心響起一聲慘，把正在埋頭的其他同事紛紛擡起頭，循著聲音看過來。他們也很快注意到戰況，頓時來了神，興致盎然點評。

“水平不錯啊，走位很賊。”

“太暴，不過農用甲，能用到這地步，算是不錯。”

“速度不夠吧。”

“嗯，不夠。”

費米顧不得聽其他人的討論，也顧不得咖啡燙的地方作痛，他必須馬上作出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