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了
常知縣看完,又將案卷調了出來,他開始細細的看了起來。
張捕頭便退了下去,他直接帶人去了慈善堂,因爲他要將那四個孩子帶到衙門保護起來,鎮上不太平,就算慈善堂有人守著,也不如衙門安全。
張捕頭去慈善堂的時候,蘇玉並不在那裡,原來在路上走的時候,被坐在馬車裡的方策瞧見了,他正好想著要去蘇家村一趟,找蘇玉商量那葡萄酒跟醋的事,此時見到蘇玉,再好不過,於是便停了馬車,將蘇玉到了上來。
蘇玉心裡卻是高興:“你想好了?”
方策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這鎮子太小,葡萄酒怕是不易推行,不過那醋的事倒是可行。”
這鎮上的權貴之家也有,可不算多,這高級葡萄酒定位太高,恐怕在這裡不易實行,若是直接賣普通的葡萄酒,那一旦開始銷售,恐怕就再難提升這定位了。
那些權貴之家若是聽說是普通人家喝的玩意,肯定不願意花高價來買。
市場不是沒有,不過,卻不是這樣的小地方,這東西若想賣出名聲,最好能從富庶的江南之地或者是京城來打響名頭。
也不是說方策就否定這事,買賣之地得一步一步來,急不得。
蘇玉聽方策這樣一說,若有所思。
半響,擡頭看著方策問道:“也就是說醋的買賣你做,那你的打算是……”
方策笑道:“咱們合作,你出方子,材料跟以後的售賣都給我們方家,開始一個月你可以教我們的師傅做,等方家的師傅學會了,你就不必再管,以後這醋的生意的淨賺的銀子分半給你,如何?”
蘇玉並沒有馬上回答,微微皺眉,半響,才說道:“半層太了。”
方策淡定的說道:“不了,這生意我準備跟白家合作。”
蘇玉不解道:“跟白家合作,爲什麼?我記得你家不只有藥鋪,還有酒樓啊,這生意應該做得啊,需要跟別家合作嗎?”
方策道:“白家是我外祖家,他們在全國都有酒樓,客棧,正好,等醋好了,足夠多,咱們挑個皇道吉日全國一起賣,將名聲打出來。”
蘇玉震驚了,是真沒想到方策的外家竟然這麼有錢!而且,方策好有野心啊,像,因爲時間短,就沒想全國的事。難道是因爲在鄉里呆久了,連眼界都變小了麼?
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方策微微一笑:“你在還覺得半嗎?”
蘇玉複雜的看著他:“爲什麼?”如果全國售賣的話,只要這醋的名聲打出去,能正常銷賣,那蘇玉在不久的將來絕對會是一個小富婆。
方策收了笑容,平靜的看著,說道:“當然是有要求的。”
“你說。”
“是這樣的,這醋是你發明出來的,白家的意思是希能用白家的姓爲這醋命名,以後這醋就是白家特有的東西,你同意嗎?若是同意的話,就你半的利潤,若是你覺得不行,還得再商議。”方策緩緩說道。
白家的姓命名?
那不就是白醋嗎!
蘇玉真覺得沒有問題,這白醋聽著也習慣的,總不可能蘇醋吧,此時蘇玉的心有些微妙。
方策見蘇玉半天都不說話,以爲不同意,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命名的事是極爲重要的,這可是流方百世的大事,這位蘇家丫頭怎麼可能就這麼同意呢。
蘇玉擡頭看他:“如果利潤分我半,那以後我自個賣醋這應該不算在吧。”
方策一聽這話,就知道蘇玉有些心了,他說道:“這個自然,你弄出來的東西,你自然有權利賣。”
蘇玉點了點頭,說道:“好,命名的事我同意了,不過,這事得簽了契約纔算,口頭契約我是不認的。”
“當然。”方策自然知道。
蘇玉說道:“等簽了契約,我再將方子給你們。”
方策道:“好。”
他又笑道:“你答應得還真是痛快,就不怕我們到時候拿了方子將契約一毀,你什麼都得不到嗎?”
蘇玉眼神微閃:“不是還有衙嗎,到時候這契約可得拿到衙門備案。”
方策卻是輕輕笑了起來:“你還是天真,有句話聽過嗎,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玉挑眉:“你們會這樣做?”若是方策真是那樣的話,本就不會將方子拿出來,這種眼力還是有的。
方策道:“自然不會,你放心,我們方家跟白家還是有信譽的。”
蘇玉角一彎。
方策說道:“好,這事就這麼定了,白家人從外地趕來最得二十天,等他們來了,我們擬定合同後,我會派人去蘇家村接你。”
蘇玉問:“對了,醋除了調味,還可以消食開胃,還可以護肝護腎,還有種種功效,這需要你們慢慢琢磨。對了,還有一事我得告訴你,還有一種醋跟白酒一樣,是無的,那纔是真正的白醋。”
方策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坐直了,他有語氣有些激:“當真?”
蘇玉說道:“現在誇下海口爲時過早,到時候我會試著做一做的,若是功了,那白家人來之前肯定可以看到果。”
方策的眼睛越來越亮,他想的是,若是這樣,那就要必要非要以白姓命名黑醋,白醋就是指無的醋,到時候將白醋當作高等調味品,將價錢提高一些,這樣就可以提高白醋的份,這才白家來說,再好不過。
蘇玉突然想起來,王捕快還說讓去慈善堂哄那幾個小傢伙呢,現在恐怕都晚了,蘇玉忙站了起來,說道:“我還有事,這事暫且就這麼定了。”
方策站起來送,同時承諾道:“分的事估計是不能再變,不過,你若是有什麼其他的要求,比如鋪子田地什麼的,倒是可以商量。”
蘇玉詫異的看著他一眼。
方策輕咳了一聲,說道:“就算我們擬定了合同,半年那醋都不可能售賣的,時間有些久,所以,我們可以給你一些補償。”
蘇玉聞言,心裡一鬆,上也沒客氣:“那好,到時候我可不會客氣。”
方策說道:“這是自然,還有一事,以後你還有什麼好東西,可記得上我。”
蘇玉道:“這沒問題。”
蘇玉說完,又看了看方策,疑道:“方慎好像說過你進京趕考,你不是讀書人嗎,怎麼做起了生意?”士農工商,商可排在最末,讀書人經商可是一件丟臉的事。
方策微笑道:“做生意的是白家,我跟你一樣,也是了,這算不上經商。”
狡猾的傢伙。
蘇玉又多問了一句:“你上次進京考的是……”
方策道:“秋闈,考的自然是舉人。春闈纔是考秀才跟進士。”
蘇玉好奇問了一句:“你考上了嗎?”
“嗯。”
考上舉人應該是一件大喜事啊,怎麼都沒聽方家的人提呢,鎮上的若是知道出了一個舉人,家也會極爲高興的啊,恐怕還得見一見知縣呢,還有獎賞什麼的。
蘇玉自個嘀咕道:“方慎怎麼沒說過你考上了?他們倒不像高興的樣子啊,奇怪。”
方策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沒問。”
蘇玉一開始沒明白過來這話是啥意思,爾後明白了,盯著方策道:“該不會是你一直板著臉,大家以爲你沒考中,然後不敢問,就以爲你落榜了吧?”
方策瞥了一眼。
蘇玉捂著道:“不可能啊,你又不是沒有書,書不可能不說的啊,那皇榜上應該也有名字的啊,怎麼會不知道呢,奇怪!”
方策冷淡道:“又不是進士,有什麼可說的。”
蘇玉忽然又驚道:“那是明年春闈考進士啊,你不在京城回來做什麼?”
方策眼神微冷:“明年的不考,三年後再考,若是考中了就得親,我倒是想看看,那位十六歲的韓家小姐還等不等起得三年。”
蘇玉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趕閉了,衝方策揮揮手,然後飛快的跑掉了,很快,就到了慈善堂,可此時,張捕頭早就將那四個孩子帶走了,哪裡還有人。
蘇玉看到裡面空空的,倒是鬆了口氣,不用哄孩子,多好。
王捕快還拖掌櫃的給帶了句話:“那孩子送到衙門去了,常家會派人照顧的,你也不必過去了,省得麻煩。”
蘇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倒是沒有馬上走,因爲想起來家裡還有四個傷患呢(已經走了三個),於是對掌櫃的說道:“大叔,您這有冶刀傷劍傷的藥嗎?”
掌櫃的笑瞇瞇的說道:“有啊,不過,你這是給誰用啊?”
蘇玉說道:“我朋友是鏢師,走鏢的時候遇到了山賊,了傷,這不得用些好藥嗎,他非說鏢局有藥師,唉,估計是怕我們花銀子吧。”
掌櫃笑道:“這倒是,你等著,藥我們有,你是要外敷的還是服的啊?”
蘇玉想了想,說道:“都來一點吧。”
“好嘞。”掌櫃的說完便去抓藥了,不過一會兒,他就將藥抓好了,四包草藥,這是要熬了喝的,還有兩瓶外敷的。
“多銀子?”
“就給個二兩吧。”
蘇玉默默的掏出了二兩銀子,覺得好貴。
掌櫃的似乎看出了心疼銀子,忙說道:“這是好藥,恢復很快的。”
蘇玉遞了銀子,接過藥,然後出了鋪子,因爲一下子就花了二兩銀子,的心有些不太妙。
反正也沒事了,還是先回家看看吧。
提著藥在街上走著,走著走著,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蘇玉一驚,扭頭看去。
這人,這人有些眼啊!
那人裡連連說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我還以爲你是蘇家的小姑娘呢,真不好意思,這背面看著還真是像。”
蘇玉想起來了,這是莊布的那個好心的夥伴。
蘇玉了臉,這才明白上次去布莊的時候臉上添了黑炭,現在沒塗,臉上白白的,所以這布莊的夥計纔沒有認出來。
那布莊的夥計以爲認錯了人,道過歉之後,嘆著氣走了。
蘇玉看著他的樣子有些不忍,可記得這布莊夥府找過好幾次了,人家那是誠心誠意的,這次可不能再放人家鴿子了。
“小哥,等等。”蘇玉邊喊邊追了過去。
這街上的人多,聲音又雜,那布莊的夥伴離蘇玉有些遠,所以他本就沒有聽到蘇玉的聲音,他一直走一直走,等到了布莊才停下,蘇玉也跟到了布莊,是跑著過去的。
蘇玉拍著布莊夥計的胳膊道:“小哥,你找我?”
那布莊夥伴蘇玉猛的拍了一下,也是嚇了一跳,他扭頭看到是蘇玉,又是吃驚,又是疑,這不是他剛纔認錯的那位姑娘嗎,怎麼還找上來了?
蘇玉衝他笑了笑:“我就是蘇家的小姑娘啊,上次我哥被攔在村口,你還特意去我家幫忙報信來著,你不記得了?”
布莊夥計聽到這話,更吃驚了:“真真真是你?!”
他說完又瞪大眼睛道:“不可能吧,你不是黑的嗎,怎麼會變白的?”
蘇玉淡定的撒著謊:“用淘米水洗的,多洗幾次就白了。”
布莊夥計盯著蘇主的臉瞧了半天,之後又嘀咕道:“淘米水還有這功能?要是這樣的話,我讓我家婆娘每日都用那淘米水洗臉。”那黑皮洗完都能變白,他媳婦的黃皮肯定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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