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衙門相遇

果然是賭坊的人又來了，這一次他們倒是沒有翻牆進去，而是將鄧家的大門給砸了，然後踩著門板進去的，他們進去又是一陣翻，他們還是沒找著鄧家的人。

賭坊的人氣壞了，鄧家人溜得比耗子還快，才一夜的功夫，就無影無蹤了，他們也是倒黴，那日抓了兩個小丫頭，還想著將人賣好可以賺上一筆，誰知道會遇上捕快，竟然還被人污說是人販子，他們幹賭博這行的，本來就怕見家的人，當時見了捕快自然是跑，等他們回來神來，那兩人早就沒影了。

難道讓捕快賠人？

怎麼可能！

換銀子的人跑了，他們只能再到鄧家村來抓鄧四指，可鄧四指本不在，他們想著，那就抓鄧家兩老，這兩位老的總不可能只有一個兒子，那天他們還瞧見鄧家兩老的兒了，就是主要說要贖兒的那個。

他們想著，既然能將兒贖了，那家底應該不薄纔是，所以啊，他們想好了，既然這鄧家兩老也跑了，那他們去找鄧家兩老的兒婿，他們得快些，不能又讓人跑了，他們這次可算是白乾了。

砰砰砰！

住在鄧家隔壁的婆子被這拍門聲嚇了一跳，這，這些人拍的是家的門啊！

那婆子慌了起來，心裡想著，難道這些人知道藏鄧枝藏了起來，所以來要人了？

“開門，給我開門！”賭坊的人在外面大喊了起來。

這婆子戰戰兢兢的去開了門，打開門注見門外站著好幾個兇惡的大汗，這婆子哆嗦了一下，賠著笑臉問道：“幾位有啥事啊？是不是口了想喝水了，我去給各位端來。”

那領頭的那個本來是問鄧家的事的，可聽這婆子一說，他覺得這是有點幹了，於是點頭道：“你去倒些水來吧，我們是了。”

這婆子人老，可是做事卻快，片刻，就帶著碗跟水壺出來，就一個大碗，先將碗遞給了那領頭的人，然後開始倒水，倒了滿滿一碗，然後笑盈盈的說道：“您慢慢喝。”

那領頭的喝了滿滿一大碗水，然後將碗給給旁邊的人，這婆子人的，立刻幫旁邊的盛滿了水，那人也咕咕的喝了起來。

領頭那人卻是盯著這婆子道：“你知道那鄧四指嗎？”

婆子的臉一僵：“您這是想問？”

領頭那人開門見山道：“這鄧四指有兄弟姐妹嗎？”

婆子訕訕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瞧這我屋子，都是新刷過的，我搬來纔不過三年，那鄧四指連閨都那樣大了，若是有姐妹，二十年前就嫁出去了，我哪裡知道。”

這屋子是新刷的不假，可是跟老鄧家都做了幾十年鄰居了，可是親眼瞧著老鄧家敗家的過程的。

那領頭的一臉狐疑的看著，半響，又慢慢說道：“昨天那我們將人拖上車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吧，有一個是鄧家的閨，說是哪個村的媳婦來著？”

婆子搖頭道：“鄧四指開始賭了之後，說是跟親戚關係都斷了，逢年過節都沒人來，我可不知道他們家的事。”

那領頭的一臉不高興。

婆子卻是賠著小心說道：“要不，您去找里正問問？”

那領頭的冷哼一聲，對後面的兄弟們說道：“咱們去別家問問。”他說完，就領著呼啦啦的一羣人走了。

婆子看著他們走了，這才又將門關上。

回了屋子，悄悄跟櫃子裡的張大舅娘說道：“他們剛走，不過我瞧著好似還在村子裡晃悠，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張大舅娘小聲說道：“嬸子，你可千萬得幫幫我啊。”

那婆子搖頭道：“這可不好幫啊。”

張大舅娘立刻說道：“嬸子，您……就讓我多呆一會就。”剛纔張口是想說讓婆子去張家村找張大明來幫的，可是，張大明去了鎮上，再說，以張家現在厭惡的程度，那是萬萬不會幫的。

張大舅娘決定等，等那賭坊的人走了，再離開這裡。

張家村暫時不能回去了，那張大天還等著拉去見呢，準備等張家的火氣小一點的時候再回去，到時候再好好的道個歉就。這次，決定去大姐家，鄧大姐，嫁到了王家村，大姐跟還在走，不過卻是有六年沒有回過鄧家村了。

那是因爲鄧四指騙了鄧大姐五兩銀子，讓鄧大姐被婆家狠狠的打了一頓，後來，那婆家還要將鄧大姐趕出去，還是鄧大姐跪著說以後不跟孃家人來往了，這才饒過。

張大舅娘一直覺得那婆家做得太不厚道了，大姐不就是借了五兩銀子給大哥嗎，至於將大姐打那樣嗎，還不許大姐回孃家，真真可惡。

直到現在，張大舅娘還不覺得自己往孃家銀子做錯了，呵，以後有得好了。

——

鎮上。

那驢的大聲嚷嚷了起來：“瞧瞧這乞丐，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我的驢，大夥來評評理，這乞丐還非說我了的驢，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周圍的人圍了過來，對著騎在驢上不肯下來的蘇大妞指指點點。

蘇大妞面紅面赤的反駁道：“你才撒謊，這驢明是就是我們蘇家村的！你口噴人！”蘇大妞只會幹說，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又穿得破破爛爛，別人哪裡會信。

那驢的還以爲蘇大妞是個面薄的人，他沒想到，周圍的人對著指指點點了，這鄉下來的丫頭竟然還在那裡死扛，不肯下來，這丫頭臉皮還厚的，啊。

那驢的見周圍的人來越來越多，他有些擔心了，若是將捕快引來了那就糟了，他臉上的表終於冷了下來，他不耐煩的走到驢邊，一把將蘇大妞扔了下來，然後還踢了兩腳，“死乞丐，讓你驢，還想污衊我！”

蘇大妞被驢的拉下來是一時不察，那人踢的時候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與那人對踢起來，也是火了，憑什麼的東西還污衊，竟然還揍！

蘇大妞對著那人又踢又打又抓又咬，反正是能用的招示全都使上了，將那人的臉都劃花了好幾道印子。

蘇大妞是做慣農活的人，看著瘦，但是好。

而那驢的看著人高馬大的，可是平日干些狗的行當，這銀子都是行騙來的，哪裡幹過什麼累活，所以你別瞧他長得壯，可打起來，跟蘇大妞也就五五分，再加上蘇大妞是真火了，用的勁特別大，所以這人還落了下風。

他覺得臉上被撓了幾下，他覺得火辣辣的疼，他手一，臉上全是，他立刻嚎起來：“殺人啦，殺人啦，乞丐殺人啦！”

他自個也沒想到，這瘦的黃丫頭下手竟然全這麼狠，要不是他用手擋著，這死丫頭的都要將他胳膊上的撕下一塊了。

這不要命的丫頭！

蘇大妞想著，若是驢沒了，還要賠，這小氣人自然是不肯的，所以，當這驢賊還想的時候，想的是，拼了！

這邊的吵鬧聲果然將捕快引過來了，捕快們都快忙瘋了，這兩人竟然敢在街上惹事，那捕快二話不說，將兩人跟那頭驢一起抓了起來。

抓完人，他還在街上惡狠狠的說道：“最近忙得很，都給我老實點，若是生事，見一個抓一個。”

兩個捕快押著兩個人跟一頭驢回了衙門，這破事無疑增加了捕快的工作量，也曾加了府衙其他人的工作員，他們都沒有好臉。

常縣命在後院，正在按排那四個孩子呢，前衙只有張捕頭在。

那驢的一進衙門便跪了下來，他直喊冤枉：“大人啊，是這乞丐我的驢，你咋還把我抓來了呢！”

蘇大妞在外面不咋說話，可是這是哪啊，這是衙門，再不說就要被拉到牢裡去了，蘇大妞不又傻，也跪了下來，說道：“大人，這頭驢是我的，我從村裡借的，當時要去醫館，就將驢系在了樹上，我剛進醫館，這人就將我的驢走了，對了，大人，醫館的藥可以作證！”

蘇大妞纔想起來那藥可是瞧見牽驢的，還是那藥好心的告訴的驢要被走了呢，笨笨笨，剛纔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那驢的一聽這話，眼神有些慌，他忙說道：“大人，這乞丐跟那藥肯定是一夥的，您瞧瞧我這傷，都是那丫頭抓出來的，您可得爲我作主啊。”

張捕頭眼下的黑圈特別深，他最近兩天都沒睡好，他看著眼前的兩人，表自然不好，他本來想還小瞇一下的，今天晚上他們得守夜，現在難得能點閒，全被這兩個傢伙毀了。

驢的跟蘇大妞正喊著冤，那王捕快卻是走了進來，稟告道：“大人，趙捕快回來了，還將那些骨擡回來了。”

王捕頭才說完，蘇大妞就驚喜的了起來：“王大人，王大人！”

王捕快聽到聲音，朝蘇大妞看了出去，他去過蘇家兩次，當捕快的，自然是有些眼力勁的，他認出了蘇大妞。

他驚訝的看著蘇大妞：“你怎麼被抓到衙站來了？”

蘇大妞看到他，跟看到親人似的，委屈的說道：“這人了我的驢，還反咬我一口，我姥姥不行了，我娘讓我來鎮上找大哥跟二妞一起回去，可沒來過幾次，本就不知道大哥住哪，所以想著去慈善堂問方大夫，就把驢栓在了樹邊，還讓一個賣糖人的大叔幫我看著，誰知道那大叔本信不過，這人將驢了，那大叔都制止，後來還是醫館的藥提醒的我，我纔看到這驢賊！”

“這驢賊還污我是乞丐，還反咬我一口，王大人，這驢真是我蘇家村的，這是我找村人借的，等回去了還要還的！”蘇大妞認真的說道。家的小黑驢還沒長大，正在家養著呢，不能騎人，所以這黑驢是借來的。

王捕快點了點頭。

那驢賊一見這黃丫頭認得捕快，心都涼了半截。

蘇大妞喜道：“大人，那您是信我了！”

王捕快看著張捕頭道：“頭，這丫頭就是蘇二妞的姐姐，舅舅昨天還幫了我們的忙呢。”

張捕頭對王捕快說道：“你去醫館跑一趟，將那藥帶來，若是證據屬實，就將驢還給這丫頭，讓離開。”

王捕快恭手道：“是。”

張捕頭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驢賊，說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那驢賊趴在地上，屁都不敢放一個。

王捕快正準備出去將藥帶回來，這驢賊卻是突然說道：“大人，是我認錯了驢，是我的不對，您不用查證了，是我錯了，您行行好，就饒了我這次吧。”

張捕頭淡淡說道：“當真？”

那驢賊趴在地上道：“大人，是我眼睛不好使，認錯了。”

張捕頭對王捕快說道：“好了，你去找師爺寫份證詞，再讓他畫押，至於怎麼判，這事還得縣太爺來定。”

張捕頭說完，又對蘇大妞說道：“你帶著驢走吧。”張捕頭說完便進去了。

王捕快笑著對蘇大妞說道：“以後可別將驢系在樹上了，記得自個牽著，若是不行，進鎮子那裡有一個專門幫忙照顧牲口的地方，只需一個銅，下次你可以將驢寄放在那裡。”

蘇大妞一臉激的看著王捕快：“謝謝您了，真是太謝您了！”

王捕快擺擺手道：“我還有正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