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得等多久啊？”

攤主手了額上的汗，又瞧了王捕快一眼。

王捕快的子算是不錯了，旁邊那個捕快眼神變得不耐起來，他道：“王哥，捕頭不是讓咱查豬的來歷嗎，要不咱把這人帶回去吧，他說的是方家村，可也沒說是哪個方家村啊，咱又不知道方家村在哪，到時候捕頭說不定還會派咱去方家村瞧，還不如把他回去讓捕頭直接問問。”

王捕快心思一。

那屠戶哭無淚道：“大人，小民……小民可沒犯事啊，不想進衙門啊。”

正說著，一個長著三白眼，尖猴腮的男人過來了，他還未走近就大聲嚷道：“老艾，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他手裡提著一壺酒，好酒！

等他走近，看到攤前站了三個捕快，臉一變，扔下酒壺拔就跑。

跑就是有問題！

王捕快帶著兩個捕快追了過去，一時急，他們竟忘了眼前的這個屠戶。

那屠戶見合夥人都跑了，急急的收攤，擺手衝後面排隊的人說道：“東家有事，不賣了不賣了。”

那些人哪裡肯依，拉著屠戶不讓走，屠戶回頭看了一眼三個捕快離開的方向，他腦中飛快的想著，那捕快已經走遠了，要不，再賣一些？

屠戶這樣一想，開始喊道：“不切了不切了，整片賣，七文一斤，誰要買下？”

“我我！”

“賣我，賣我！”

屠戶喊道：“別，給銀子，快！”突然，他咬咬牙說道：“三兩，若是給我三兩，這前面還有這後面的豬你們全部拿去。”

排隊的百姓一聽這話，全都瘋了似的往前，可惜他們手裡是有零碎的銀子，但是一下子拿出三兩，還是有些困難的，正在此時，一個人費力的了過來，他將手中的銀子塞到了屠戶的手上，嘿嘿笑道：“這我買下了！”

屠戶大喜，道：“好，那這都給你了！”他接過銀子之後就竄了人羣，一下子就沒影沒蹤了。

他邊跑邊琢磨著，他們還剩下不豬，這豬鎮上是不能賣了，那隻能推到鄉里去賣，最好是去離鎮子遠一點的鄉下，這樣纔不會引來捕快。

屠戶又暗暗慶幸，還好將豬放到了臨近的村裡，沒有拉到鎮上來，要不，這下出鎮子可麻煩了。

再說那豬攤子，那人買下豬攤子之後，便喜滋滋的站在攤子前，大喊道：“豬十文一斤，要買快買啊，遲了可就沒了！”

十文！

明明之前還是八文的，那屠戶還說七文呢，這眨眼的功夫就漲到了十文，那些百姓不幹了，他們爭論道：“剛纔還八文的，咋就漲到了十文呢，你這人心也太黑了吧。”

那人昂著頭嘿嘿一笑：“要不，你去隔壁的豬攤買去？那可是十四文一斤，不議價的，去吧，我不攔著。”

想買的百姓聽到這話，猶豫片刻，除了數人罵罵咧咧的走了之後，剩下的大多數還排著隊，算了算了，就算十文，也比平日的豬便宜四文。

不人暗暗後悔，咋就沒早點來呢，早點來八文一斤，可足足便宜六文呢！

那人看著這滿滿一攤子，又愁了起來，他沒當過屠戶，可不會跺啊！不，沒跺可以學嘛，拿著殺豬刀使勁往下切就行了，再說了，切下多就讓那些人買多，哼，不信那些人不要。

那人想好之後，開始熱的賣起豬來。

他嫌麻煩，切得大大的，然後讓人買，開始有人不樂意：“你這切得太多了，我可要不了。”

那人不管：“你不要就算了，總有人要的，下一個！”

就這樣，不知不覺，這竟比之前賣的還快些，主要就是切得太大了。

也有聰明的百姓，買了十幾斤覺得吃不完，便提著去尋了隊伍後面的人，他悄悄問道：“我這有十幾斤，吃不了，我可以賣你十斤，你們有要的嗎，十文，不加價。”

“十斤我也要不了啊！”那人苦著臉道。

“沒事，我要，我要！”原來是站在他們前面的人聽到了這話，扭頭說道：“咱們三人分吧。”

那兩人的眼睛齊齊一亮，於是，這三人便愉快的將十幾斤分了，有人見到他們這樣做，也了心，也開始仿照這樣的做法，將要不了的往後面推銷起來，反正後面的人排隊也累，有這便宜豬自然是願意要的。

正賣得起勁，王捕快三人押著那三白眼的人過來了，這三白眼可是什麼都招了，那豬是從南邊來的死豬，也不知那些南方人用什麼法子將豬保存了下來，沒爛，倒將這以一文一斤的便宜價賣了。

“你去將那賣的抓起來。”王捕快對右邊那個捕快說道，他說完，又對買的百姓說道：“豬全部給我放下，跟這攤主退銀子，這豬是死豬，吃不得。”

人羣中有人嚷道：“豬殺了自然就死了，我們平日吃的本來就是死豬，難不，認還直接生吃豬？”

王捕快怒道：“你們退回來就給我退回來，南邊澇災，誰知道有沒有瘟疫，若是傳到鎮上，誰負責！”

“哪有那麼邪乎，不是說這是方家村的嗎？”

“是啊！方家村的，咋了南邊的。”

“別說了，咱買了趕走吧，難不你想被抓到大牢裡去？”

“是啊，那可是捕快啊。”

買到的全跑了乾淨，也有部分聽到瘟疫嚇到的，準備退回去，可是才走兩步，那隊伍裡還在排隊的人便扯著他的問道：“你是不是不要，不要的話賣給我吧，我……”

“我要，我要！”他人提著轉就跑了。

但凡搶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這人想，既然大夥都能吃，他爲啥不能吃啊，所以啊，他還是將提回去了。

用三兩銀子買下豬攤的人被抓了起來，他一見捕快子就開始抖了起來，手中的刀也掉到了案板上，捕快反手抓著他，往王捕快那押過去。

等到了王捕快跟前，這人才跟回神一樣嚎了起來：“大人，爲啥抓我啊，我沒犯事啊！”

王捕快這才咦了一聲，這人不是之前看到的屠戶，他皺眉問道：“你是誰，怎麼在這裡賣豬？之前賣的屠戶呢？”

“小人……小人姓鄧，人稱鄧四指，之前賣的人走了！”鄧四指哆嗦著說道，沒錯，買下豬攤子的正是鄧四指！他才從家裡出來，本來想去賭場瞧瞧的，可是家裡的婆娘因爲閨有出息了，脾氣也見長，竟然只給了他三兩銀子，這哪裡夠本啊！

話說，自從鄧四指輸了五十兩之後，連五兩銀子在在眼底都不算錢了，這三兩玩個兩回就輸了，不過，他還是準備去，因爲鄧杏兒一直警告他，不許再找賭場借銀子，他漸漸的聽進了耳裡。

若不是鄧杏兒攀上了杜家，他是不會將這個兒的話放在心上了。

鄧家人一提到鄧杏兒，他就會得意：“當初若不是我將閨帶到了賭坊，哪有機會認得杜爺，這得虧了我。”

今個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邊排起了長長的隊，便問了問，原來是便宜豬，當時他心思一，便想買上兩斤，回去孝敬家中兩老，這豬八文一斤，兩斤才十六文，他上有幾十個銅板，夠了！

他嘿嘿的想著，若杏兒知道了這事，肯定會給他賞錢的，所以他就過來了，纔過來，就聽到這屠戶賤賣豬，還是一攤子！他聽到這話，樂瘋了！這滿滿的豬，說不定能賣上十兩呢！憑著這銀子，他能在賭場過過癮了。

沒曾想，這捕快竟然過來抓他，爲啥啊！

什麼，豬是死豬，死豬怎麼了，死豬還不是一樣的吃！

不過，鄧四指是個慫人，見了捕快可不敢說這話，他著脖子，聲音都小得很。

王捕快問他：“之前那人去哪了？你爲什麼會這裡賣豬？”

鄧四指哭喪著臉道：“我，我將這攤子買下了，所以想著將剩下的賣掉賺些銀子。”

王捕快聽到這話，冷冷一笑：“你也賣了？好得很，一起帶回去。”

“這豬攤子咋辦？”

“一起帶回去。”

鄧四指聽到這話，整個人都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有本事的閨，於是便大喊道：“我跟杜家是親戚，你們不能抓，不能抓我！”

王捕快聽到這話，打量了一下鄧四指，嗤笑一聲：“杜家？就憑你？我們怎麼不知道杜家有一個姓鄧的親戚，你不會是想狐假虎威，編的吧。”

杜家的威名有效！

鄧四指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趕說道：“我沒編，我家閨是杜爺的小妾，很得寵，杜爺不正是我那半個婿嗎！”

他自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