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說完,又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娘,家裡不是有黃豆嗎,你會做豆豉嗎?咱們將這個也多做些,冬天吃。”
蘇阿孃笑:“自然會,豆腐咱也是會的,說起來,咱們家黃豆不,要是有個磨盤,咱們還可以做豆腐呢!”
蘇阿孃說完,眼睛一亮:“二妞,要不這樣,咱們買個磨盤,做豆腐賣吧!”
蘇玉非常堅決的搖頭:“不行!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先不賣吃的,你瞧瞧這病災,還不知道挨不捱得過呢,吃著就留著,等明年這個坎過去了,你想賣什麼就賣什麼,我絕對不攔您!”
蘇阿孃有些失,不過還是乖乖的聽了蘇主的話。
蘇玉又叮囑道:“明天開春,等天暖和了,不管您是賣豆腐還是賣其他的東西,都行。”
蘇阿孃嘆氣道:“我只是想爲家時掙些銀子。”
蘇主走過去,抱了抱蘇阿孃,說道:“我知道,娘,辛苦你了。”
蘇阿孃笑了笑。
蘇玉這才鬆開了蘇阿孃,帶著白凡出門去買東西了,除了買醋缸還得買糧食,還有鹽、油……這些東西,出門的時候想起來就會上一點,跟過冬的倉鼠似的,一點一點的往家裡搬。
不備著不放心,的第六一向很準,總覺得這個冬天像是要發生什麼似的,讓人不安得很。對,還有藥,傷藥還有藥包都得備,這樣一想,花錢的地方格外的多,幸好蘇玉的手裡還有一百兩銀子。
蘇玉去酒坊買酒糟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正是鄧四指,想起來了,這傢伙被放出來了,聽說是杜家塞了些錢,再加上鄧四指的罪並不重,那衙門的人睜一眼只閉一隻眼就把人給放出來了。
鄧四指是過來買酒的,他買的還是上好的酒!
他來的時候正聽到蘇玉跟酒坊老闆說要買酒糟的事,他打量了一下蘇玉,角一撇,嘲笑道:“你不是那張家的親戚嗎,呵,窮這樣了,我就知道張家的親戚都是窮鬼!”
蘇玉沒理他,不的人才懶得打招呼呢。
鄧四指見蘇玉這模樣,以爲愧了,於是變本加厲的說道:“那張家可真不是東西,無端端的休了我妹妹,哼!瞧沒見,我鄧家發達了,可不是之前的鄧家了,瞧瞧,這是什麼,銀子,五兩銀子!我出個門口袋裡就能揣著這麼多銀子,眼紅了吧!”
鄧四指又得意道:“幸好我妹子跟張大明拆夥了,要不還挑不到這麼好的姻緣呢,那人可是鎮上的,又有房子又有鋪子,好得很。”
蘇玉對這事很吃驚,同時心裡又疑道,這有房子有鋪子的人怎麼可能瞧得上鄧枝啊,要知道,鄧枝可是生過四個孩子的啊,的大兒子都親了,連半老徐娘都算不像,長得老相不說,也不算漂亮,鋪上有點家的掌櫃就算再娶,怎麼著也會挑個年輕的小姑娘吧,就算不挑小姑娘,也得挑個漂亮點的吧!
這事聽著怎麼這麼邪乎呢!
蘇玉想得到更多一點的消息,忍不住問道:“小姐娘要嫁人了嗎?嫁誰啊?鎮上有屋有鋪的真的要娶?”
鄧四指將下昂得高高的,炫耀道:“這還是託了我閨的福,我閨可是鄧爺的寵妾,那掌櫃是杜家的下人,他想上鄧爺,自然得得哄著我閨,我妹子又和離了,他這瞧上了我妹子,他可是上趕著求親的!”
蘇玉驚道:“杜家的下人,那不是奴籍嗎,以後生的孩子可是要給杜家當奴才的!”
鄧四指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他們可是了奴籍的!”
了奴籍的下人,主家本就不會重要,難怪要攀上鄧家,一般來說,會奴籍的,要麼是主子的恩典,要麼就是罪奴,就是不知道這個掌櫃是哪邊了。
鄧四指又叨叨了半天,蘇玉只在一邊聽著,半點話都沒,最後,還是那酒坊的老闆忍不住了一句:“客,你不是說家裡還等著你的酒嗎?”
鄧四指這才哎呀了一聲,說道:“快,快給我打最好的酒,快快快,瞧瞧,我這一個沒注意,竟然都這個時候了。”
此時,鄧四指也顧不上蘇玉了,他買了最好的酒,付了銀了提著酒匆匆的走了。
蘇玉的腦中卻在想著一件事,這鄧枝再嫁的事,得跟張家人說一聲,奴籍的事,讓二舅想辦法去衙門查一查,雖說鄧四指說那人了奴籍,可蘇玉有些不太相信,了奴籍,還想跟杜家攀關係,這又娶了杜爺小妾的姑姑,那個掌櫃,對自己還真是狠呢,娶黃臉婆當新婦這事可不是誰都幹得出來的。
——
城隍廟附近。
蘇大伯孃他們被安置到一箇舊屋裡了,那屋子只有四間房,蘇桂花分到了東邊的那間,里正跟里正人都躺在西邊的那間,還有里正的小孫子,躺在西邊旁邊的小間,只剩一間屋子了,蘇大伯孃留給了蘇大山,蘇大伯孃則是去了桂花的屋子,在桂花的牀邊搭了一張小牀,湊和著。
這個屋了有廚房,也有茅房,這屋子以前也有人家住著,不過後來縣太爺將村人遷走了,聽說是遷到了縣裡面,還給他們找了住,他們這才肯搬的。
蘇大伯孃在屋裡熬著藥,四個爐子一起熬著,這藥是免費分得的,蘇大伯孃拿到免費藥的時候,整個人心花怒放。
只是有一點讓不太開心,不僅要照顧桂花,還要照顧里正家的三口,心裡暗暗想道,真是倒黴得很,早知道就不該同意大山將里正一家也拉來的,現在分到了一,里正家又沒個人照顧,煩死了。
蘇大山在各個屋子轉了一圈,這纔來到廚房,他一臉擔憂問蘇大伯孃:“娘,三叔不是也到鎮上了嗎,他們會不會……”
蘇大伯孃撇道:“放心吧,你三嬸是懷了孕,又不是病了,不會分到這裡來的。”
蘇大山聽了這話,稍稍放了心,可是沒過一會,他又說道:“也不知村裡咋樣了,村裡的況我都跟兵爺說了,他們應該派大夫過去了吧,娘,爹他們不會有事的,對吧!”
“呸呸呸,別說這些喪氣話,昨個晚上的時候你爹他們還好得很,哪裡會出事!”蘇大伯堅著眉說道。
蘇大山忽然想到了什麼,瞳孔一,他大聲道:“娘,昨個我去借藥的時候,村人也沒病啊!”
蘇大伯孃聽到這話,心裡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