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五個村子

蘇大山解釋道：“我去借藥的時候大夥跟咱們家是一樣的，還能說話呢，只有幾家有人病了，不肯借藥。”

對啊，如果那時候蘇家村人的都病了，蘇大山不可能借得到藥的！

蘇大伯孃的臉變了又變。

蘇大山也是擰著眉道：“娘，看來村裡的病不是昨個半夜就是今天早上犯的，你說，爹孃跟爺爺他們……不會有事吧。”

蘇大伯孃在屋裡急得團團轉，裡直念：“哎呀，這可咋辦啊，咱們早上走的時候也沒去瞧上一眼，不知道他們咋樣了，你說說，這若真是病了，你弟弟……哎呀，可真是急死我了。”

蘇大山也不知該說話，他心裡也急。

蘇大伯孃看了眼屋外，忽然說道：“大山，不若你帶著藥回去瞧瞧。”

蘇大山擰著眉道：“娘，這一片都被兵守著了，咋出得去啊。”蘇大山說完，又悶悶的說了一句，“那爺不是說帶大夫跟藥去咱村了嗎，他們不會不管咱家的，娘，咱等等吧，等晚一點去問問爺咱村的況。”

蘇大伯孃也沒法了，只能點頭道：“好，只能這樣了。”

蘇大山轉朝屋外走去，只聽他道：“我去外面問問到底是啥況。”

蘇大伯孃聽了，連忙將他拉了回來，“這外面可全是病人，你別去，咱們就在家老實呆著，等有人送飯過來咱再打聽打聽。”

蘇大山卻是問道：“娘，他們會送飯嗎？這城隍廟這麼多天，要是都白送的話，那衙門不得虧死。”

蘇大伯孃心裡一沉：“總不會讓咱買飯吃吧？”

說不準。

蘇大伯孃想到這事，又糾結了起來，這又得白花銀子，唉，這是啥事啊！

蘇大伯孃盯著那爐子看了會，然後說道：“大山，咱們不能留在這裡，咱們回村去，反正村裡也有人冶病，咱回村的話還有米可以吃，不能留在這瞎花錢。”

蘇大山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出去瞧瞧，探探這周圍的地型。”

此時，蘇大伯孃也不攔他了：“去吧，可得小心些，不要跟那些人說話，看著他們記得捂著鼻子，離他們遠些。”

“嗯！”蘇大山應了之後，就出了門。

屋外可沒有守著，就算那衙門想派人守，也沒那麼多兵啊，守城門還有派到村的就不了，這城隍廟這一片只有出口有重兵把守，裡面也有巡邏的，不過若是每家每戶都守著，這是不可能的。

這城隍廟大得很，若是尋著機會，肯定是能逃走的。

——

兩個捕快與兩個小兵還有三個大夫一起去了蘇家村，他們是坐馬車去的，這走過去太費時間了，耽誤功夫，所以上面分了輛馬車過來。

駕車的那個捕快問道：“是這邊吧。”

另一個捕頭點頭道：“就是這邊，前面就是蘇家村的村口了，這地方我過來。”說話是肖捕快，他過來兩次，所以就將這任務分給了他。

馬車很快就進了蘇家村。

“你覺不覺得這村子不太對，咱這安靜呢，我都沒聽到什麼聲音。”一個小兵嘀咕道，他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我也覺得怪，你瞧瞧，這村裡連個人影都沒有。”另一個小兵附和道。

肖捕快道：“到了，這裡就是蘇家村了，咱們下去瞧瞧吧。”

另一個捕快道：“說得也是，這樣，咱們就別分散開了，最兩人一隊，出個啥事也好應付，對了，小衛，你守著馬車，咱們三個一個帶一個大夫去各家看看。”

肖捕快點頭道：“好，咱們再問問是啥況。”

分配好之後，那個小衛的小兵留下來看著馬車，其他幾人則是去每家每戶瞧瞧是啥況。

六個人分頭行。

肖捕快跟原大夫去了最近的一家，他進去之後才發現，屋裡只有兩個人，一個老婦跟一個年輕的婦人，這門上了喜聯，像是新婚的人家，可是這沒見到男人啊。

肖捕快見那小婦人醒著，坐在桌邊，似乎想給自己倒茶水解解。

那小婦人看到肖捕快，明顯驚了一下，有些慌張的問道：“爺，您過來是有啥事嗎？”這小婦人正是阿玲，在屋裡病得不了的是趙大娘，阿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趙大娘還好好的，今早上一起來，就發現趙大娘躺在牀上直哼哼，臉也不太對，脣烏白烏白的，像是得了重病似的。

阿玲喊了趙大娘兩聲，只見趙大娘眼珠子了，可是嚨裡跟有火在燒似的，說不出話來，這些阿玲自然是不知道的。

肖捕快問：“你們村的人是啥時候患的病？”

阿玲有些不解：“什麼時候患病？”

肖捕快皺眉道：“你們村人不是全病了嗎，另一個屋裡的人是你娘吧，不是病得不了嗎，啥時候開始的？”

阿玲瞳孔一，蘇家村的人全病了嗎？、怎麼不知道。

肖捕快見這小婦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費勁跟說放顧，他扭頭對原大夫說道：“咱們去瞧瞧那病人吧。”

原大夫點頭道：“好，得仔細檢查檢查，若是他們這病跟城隍廟那邊的差不多，肯定就是死豬惹出來的。”

肖捕快站了起來，帶著原大夫一塊去了隔壁的屋了，趙大娘還躺在牀上，蓋著被子，穿著裡，之前阿玲過來只跟說了句話就走了，本就沒問的病。

趙大娘年紀大了，而且早早的沒了丈夫，是撐著家，所以才一般年紀的婦人老上不，看著比蘇老婆子小不了幾歲。

原大夫看著這老婦，心裡沒啥顧忌，直接將趙大娘的手了出來，然後把脈，他站在牀邊，半天都沒說話。

肖捕快問道：“怎麼樣，是什麼病？”

原大夫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卻是皺著眉，半天都沒說話。

肖捕快又問道了一遍：“病怎麼樣了？”

原大夫道：“確實是南邊的瘟疫，可是這種況跟城隍廟的又不同。”

肖捕快急問：“更嚴重些嗎？”

原大夫慢慢的點頭，他又道：“咱們去別家看看吧，況不容樂觀啊。”之後，他拿了一包藥出來，遞給阿玲，說道：“你去廚房將藥熬了，給你娘喂下，記住，兩碗熬一碗，熬濃些。”

阿玲拿著藥，輕輕的點頭。

村裡有二百多口人，肖捕快跟原大夫還有其他家要去看，他們也沒停留，直接去了隔壁，開始一家一家的看了起來，主要是想病，順便再看看能不能找個知的人問問這病。

阿玲拿著藥去了廚房，將藥放到了竈臺上，又從櫃裡拿出了火摺子，正準備將爐子找出來的，可是找著找著，的作卻是突然停住了。

這個村人的都患了瘟疫！

活不了了！

爲什麼還在留在這裡，還要幫這個快要病死的直大娘熬藥？

憑什麼啊，爲什麼啊！

又不是傻子，爲啥要吊死在這顆樹上啊，可以走啊，離開這裡，憑的姿，再找個好人家不難，就算找不著好人家，去富貴人家當個小妾也是可以的啊！退一萬步說，真沒路了走了，還可以去幹回老本行，不是嗎？

這個縣，這個村，都不能呆了，在離開這個地方，去別的縣落腳，最好離這裡遠點，免得被瘟疫沾上。

等等，現在不能走，那捕快跟大夫都還在隔壁呢，先將家中的銀錢弄到手，等弄到了銀子再走也不遲，阿玲角彎了彎，微笑著將爐了提了出來，又從柴房拿了些柴，用草將火引燃後，這纔將柴塞進了小爐裡。

慢慢的熬起藥來，不知道什麼是兩碗熬一碗，反正只管將藥塞進藥罐，再加水，端了個小凳子站在爐前，守著藥。

隔壁傳來了捕快的說話聲：“這家人全都病了，連藥都沒有熬，咱們可不出人手管他們。”

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了大夫的聲音：“不如這樣，隔壁那小婦人不是在熬藥嗎，都是鄰里，應該不介紹幫忙的，咱們再去別家瞧瞧。”

捕快道：“好，那我去跟說聲。”

阿玲臉微變，大夫裡的小婦人是嗎，捕快又要過來了嗎？

果然，沒過一會，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阿玲擡頭一看，見那捕快提著五包藥過來了，可玲輕輕的抿了抿，很快，就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爺，這藥是……”

肖捕快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隔壁屋的人都病了，你應該認識他們吧，既然是鄰居，你若是有空，就幫著熬一熬吧。”

阿玲站了起來，笑著將藥接過：“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阿玲的長相是偏良家的，格外的哄人，肖捕快見這樣說，便信了，他也沒留下，說了聲就走了，又去其他家看了。

隔壁的人全病了……

阿玲擡頭看著隔壁的院子，眼睛越來越亮，病了，那豈不是都跟趙大娘一樣了，可以藉著送藥的名義出，順便，拿銀子！

等等，村裡病這樣的可不只這一家啊！

阿玲心裡有了主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肖捕快等人花了足足一個時辰纔將查清了村子裡的況，村裡沒病的人極，加起來也才十多個，所有人的病癥都是一模一樣的，肖捕快等人雖說帶了三個大夫過來，可是這藥卻是了，總共也才帶了三十多包藥，哪裡能冶得了一百多人呢？

三個大夫圍在一起，商討病跟藥材的事。

兩個捕快跟兩個兵也圍在了一起，他們在商量封村的事，這個村病得人太多了，十幾個人本就照顧不來那二百多人，就算村裡有糧食自給自足，但是這病極爲嚴重，他們可不敢將三個大夫留下來，可是大夫也染了病，那可咋辦。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他們自己染了病咋辦。

肖捕快提議道：“咱們還是先回衙門，將這裡的況跟縣太爺說說，看縣太爺咋安排吧，封村的話，咱們拉繩子將村子圍起來，不讓外人進來，這應該就行了。”

另一個捕快猶豫道：“這樣封太……隨意了吧。”

肖捕快糾結道：“難道讓咱們在直守在這裡？”說完，他又小聲道，“這個村這麼多病人，要是傳給咱了，那咱……”

那兵嘀咕道：“這差事可真不是人辦的，咱們老是跟這些人打道，真要有個好歹，哭都沒哭去，咱們還是跟上面的說說吧，咱們可不想把命待在這裡。”

小衛靈機一說道：“這村裡不是有小嗎，讓他們自個安排，自個封村，不就了嗎？”

肖捕快苦笑道：“你說的是那裡正吧，他已經被送到城隍廟那片休養去了，聽說也是病重呢。”

小衛道：“這樣，那就從那十幾人中挑個代理里正唄，讓他負責，等里正好了，再讓他將職出來。”

肖捕快跟另一個捕快對視了一眼：“這辦法倒是可行。”

肖捕快拍板道：“反正這藥也沒了，咱們先回去覆命，到時候怎麼弄看上面的意思吧。”

另一個捕快道：“好，咱們將那十幾人過來，挑個年紀最大的任代理里正吧，讓他先管著。照顧病人，熬藥什麼的。”

肖捕快道：“我去人。”他對這裡稍微些，所以他纔要求主去，可是等他去找人的時候才發現，這樣做有些行不通，因爲那十幾人都在熬藥呢，正在看著火，本過不來，之後，肖捕快轉悠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年紀最大的那位，正是蘇大伯，他跟石頭兩人正住在蘇玉家，正在熬著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