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變故
正說著,小茶卻是從外屋走了進來,手裡端了一碗湯,只見擡頭對鄧杏兒說道:“夫人說你不用過去了,這湯是派人給您被子的。”
鄧杏兒變得疑起來。
小茉眼睛一轉,說道:“興許是夫人知道您昨天請了大夫,以爲您子不好呢。”
鄧杏兒心裡一鬆,上說道:“就算夫人說了不必過去,可是長輩,又命人熬了湯,我自然是過去道謝的。”
小茶輕輕的將湯放到桌子上,勸道:“姨娘,不如將湯先喝了再去,免得夫人問您味道,您也答不上來。”
鄧杏兒略帶讚賞的看了小茶一眼,說道:“你今個倒變得聰明起來了。”
小茶笑著低下了頭。
小茉盯著那湯看了會,卻是說道:“姨娘,我去給您端點喝食過來,這湯怕是喝不飽的。”
鄧杏兒住:“不必,先喝了湯墊墊肚子,就快午時了,到時候再吃飯。”
鄧杏兒說完便不自覺的了肚子,面帶笑容的走到桌邊,拿起勺子,正準備喝湯。
小茶卻是提醒了一句:“姨娘,湯燙,吹吹再喝。”
鄧杏兒覺得今天這一對丫環格外的乖巧懂事,心裡高興了幾分,這兩個丫環當初調過來的時候就不太滿意,笨得很,後來小茉越來越心,那小茶倒像個木樁子,推一下一下,煩得很。
鄧杏兒也許忘了自個當初知道有人伺候了之後,喜瘋了,哪裡又瞧出笨了?
鄧杏兒在杜家的地位可不算高,又有杜夫人著,總共才得了這麼兩個丫環,還有四個小丫環在外面伺候,專門做些活,酒掃之類。
鄧杏兒覺得自己的日子越過越好了,昨個查出了疑似有孕,八九不離十,今個丫環們不僅機靈懂事了,連杜夫人都開始給好臉看了,你想想,等生了男娃,那杜家還不將看得跟個寶貝似的!
可聽說了,這杜老爺娶了妻納了十幾個姨娘,總共才生出杜胖子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其他的全是閨,若是能一舉得男,那可半輩子可有依靠了!
鄧杏兒臉是滿是笑容。
你說怪不怪,這心好,這湯都覺得好喝了,一點都不反胃,也完全沒有之前的噁心想吐了。
鄧杏兒喝完湯,站了起,說道:“咱們去夫人那吧……”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肚子一陣絞痛,捂著肚子喊起來:“我肚子痛,快去大夫!”
小茉跟小茶忙將鄧杏兒扶了起來,鄧杏兒痛得厲害,連椅子都坐不穩。
鄧杏兒見兩個丫環還在邊,又驚又怒,使勁的將兩個丫環往外推:“快去大夫。”
那兩人見狀,倒是沒多話,直接出了門。
路上,小茉悄悄問小茶:“你在湯裡摻了料?”
小茶搖頭道:“夫人讓端來的,我沒。”
小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小茶臉上沒有表,走到外面,小茉突然說道:“你知道夫人屋裡的劉媽媽吧。”
小茶點點頭,問:“怎麼了?”
小茉道:“說瞧中了我,想讓我當兒媳婦,你覺得呢?”小茉說完,又輕聲說了一句,“說我若是同意,就將我調到八姑娘的邊。”
小茶心裡一:“八姑娘,聽說待下人極爲和善的。”
小茉笑道:“是啊,咱們不也跟八姑娘見過好幾面嗎,當時臉上都帶著笑呢。”
小茶嘀咕了一句:“那是人前,誰知道人後是什麼樣呢?”
兩人出了院子,鄧杏兒的慘還是從屋裡傳了出來,兩人往門旁邊了,這樣從屋裡就瞧不到外面了,兩人放心的站在了院子外面,院裡正在掃地的小丫環低頭掃地,對這些視而不見。
小茶略有些擔心的往院裡了,輕聲道:“要不我去找大夫吧。”
小茉搖頭道:“急什麼,等沒力氣喊了,咱們再去找大夫。”小茉頓了頓,又道:“靜這麼大,肯定是有了。”
小茶糾正道:“可別再說這樣的話,夫人說了,若是外人問起來,就說姨娘來了葵水,痛得厲害。”
小茶說完,忽然道:“我去大夫那邊瞧瞧,還在打點他們呢。”小茶匆匆的走了。
小茉看著小茶的背景,輕蔑一笑,裝什麼老實呢,這丫頭下手比誰都狠。
大夫來的時候鄧杏兒已經躺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等鄧杏兒醒來的時候,那大夫已經走了,診完了,說是葵水來了,無礙,不必大驚小怪,兩個丫環將這事如實告訴了鄧杏兒。
鄧杏兒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直搖頭:“我不信,我不信!”拽著小茉的手,嗚咽道:“你再去找大夫給我瞧瞧,我不信,不可能是葵水,不可能!”
小茉愁著臉道:“姨娘,你瞧瞧,這天都黑了,府里門可關了,有婆子守著呢,咱們可出不去。”
鄧杏兒拍著茶大道:“怎麼出不去,我這是病了,又不是人,怕什麼,你只管去找大夫,誰還會攔你不?”
小茉低聲音說道:“姨娘,爺可有五日也來您的房裡了,那些婆子丫環一向狗眼看人低,若是去了,只會被取笑,不塞銀子是不會放人出去的。”小茉說完,猶豫片刻,又道:“姨娘,夫人說了,您只是葵水來了,竟大驚小怪的將大夫喚來,弄得人盡皆知,丟人!說你不可因爲這事再找大夫了,如果你再丟杜家的臉,……可不會出銀子。”
鄧杏兒呼吸一,的聲音有些嘶啞:“不會出銀子?”卻是冷笑了起來,忽然記起了早上的那端湯,眼睛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那湯有問題,小茶人呢?”
小茉低頭不語。
鄧杏兒又冷著臉問了一遍:“人呢?”
小茉咬著脣道:“被爺帶走了。”
鄧杏兒聽到這話,氣得暈了過去。
小茉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終於將鄧杏兒弄醒了,心道,明個一早就去找劉媽媽,將親應下來,到時候早些調走。
唉,爺將小茶調走了,現在可只剩一個了,就納了悶了,家中的丫環那麼多,爺爲何偏偏看中小茶了呢?難道是因爲小茶嚴,老實?
鄧杏兒醒了,吸了兩口氣,這才緩了過來,咬牙問道:“爺在哪?”
小茉低頭道:“不知。”
鄧杏兒揭開被子就要下牀,小茉卻是將按了回去,“姨娘,可別啊,這樣會傷了子。”
鄧杏兒心中又悲又痛,似哭非哭道:“傷了子?真是好笑,落胎就不傷子了嗎?”
過了會,又恨恨道:“小茶,我算是記住了。”鄧杏兒按著肚子嚎道:“我可憐的孩兒……”
或許是屋裡的靜太大,二個五十多歲的婆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婆子板著臉,顴骨有些高,看著頗爲刻薄,另一個則是圓臉,笑呵呵的,看起來和氣極了。
那一臉刻薄的婆子厲聲道:“嚎什麼?不要胡言語,什麼孩子,別是瘋了吧。”
那圓臉的婆子笑瞇瞇道:“不過是來了葵水,竟鬧得人盡皆知,阿杏啊,你這是想做什麼?”
這兩位都是杜夫人邊得力的婆子,是府裡的老人了,辦事也厲害,夫人派們過來,主要是瞧瞧這位小小的‘姨娘’會鬧出什麼靜,夫人說了,要看這位,不許大鬧,免得壞了事。
鄧杏兒看到這兩位,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撲上去跪在地上道:“兩位媽媽,可要爲我做主啊,那小茶害我啊!”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那圓臉婆子點了點頭,那刻薄婆子一抿,說道:“胡言語,小茶害你?怎麼害你了?可要拿出證據,事可不是單憑你這兩片一說就能定下的,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個村婦,得了爺的青眼這才進了杜府。
可是聽說了,這位一個賭的爹,可讓爺填了不銀子進去,哼,別以爲瞞著別人就不知道了,沒那樣的事。
鄧杏兒眼淚一下掉:“兩位媽媽,是真的,小茶端了湯過來,我喝了就肚子痛,連腹中的胎兒都掉了……”
“放屁!”那刻薄婆了一腳踢去,大怒道:“胎兒,哪來的胎兒,你不過是來了葵水,休得胡言語!”
那圓臉婆子也收了笑,冷冷笑:“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小茉悄悄的站到了圓臉婆子的後。
鄧杏兒看著被們又貶又說,心裡更是委屈,忽然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回家!”
這話一出,那刻薄婆子卻是歪了歪,冷哼道:“來人,將的堵住,綁起來,扔到柴房。”
鄧杏兒一聽,就怒了:“憑什麼?”
那刻薄婆子狠狠道:“就憑你胡言語,等過幾日讓大夫診一診,若是得了失心瘋,那可得送到廟裡去了。”
話話,三個使婆子涌了進來,們不由分說就將鄧杏兒捆了起來,堵了,又押到柴房去了,這個柴房是以前廢棄的,很久沒用了,又髒又冷,鄧杏兒被綁得的,臉在地上,真是涼到了心裡。
爲什麼在這樣對?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這才幾日,們就敢這樣對?
等等,小茶說那湯是夫人送來的,夫人!
鄧杏兒的眼睛突然睜大大,原來是夫人,難怪,可是又不懂了,肚中的孩子是杜家的骨,是杜夫人的親孫子,爲什麼要這樣狠心呢?
鄧杏兒一臉茫然,心裡跟滴似的。
那邊,兩個婆子看到鄧杏兒被關了起來之後,刻薄婆子對守門的那使婆子說道:“看些,等會弄牀被子給蓋上,免得凍死了,這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凍死人可不吉利。”
使婆子賠笑道:“是。”
那圓臉婆子一句話都沒說,往柴房裡看了兩眼,之後與刻薄婆子一道走了,路上,有些擔憂的問道:“爺不會問起來吧?”
那刻薄婆子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爺現在最疼的可不是,爺早什麼人你還不知道?等過兩天,這新鮮勁一過,就算這鄧杏兒死了他也懶得過問。”
圓臉婆子這才出了笑容,兩人去杜夫人那回了話,之後那刻薄婆子留下來值夜,這圓臉婆子離開了,正往家中走著,路上卻是遇到了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小茉,是瞧中的兒媳婦。
沒錯,這個婆子正是劉媽媽。
劉媽媽看到小茉,卻是笑了起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小茉有些慌張的說道:“我想問問姨娘……”
劉媽媽拍著拍的手,道:“放心,沒事的,不過是讓長長記憶,讓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現在咱們府與溫府正要結親,可不能將這事鬧出來,大夫盯著呢。”
小茉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事。”
劉媽媽跟又說了兩句,之後話題一轉,道:“之前的事你想好了嗎?”說的是親事。
小茉聞言,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有些的點了點頭,然後一下子跑開了。
劉媽媽看小茉紅著臉跑開,卻是笑出了聲,等小茉走遠,的臉才收了笑容,心中卻是滿意得很,小茉若是不來,還有些擔心是個養不的白眼狼,現在偏偏來了,看來的眼沒錯,這姑娘辦得牢靠,心也,是個好控制的,正好做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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