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連續幾天，謝長夜都十分熱的給莫家送自己的“墨寶”。

當然了，為了更符合讀書，冇文化的人設，寫上的語裡麵，冇一句是好話。

在莫家閉門不肯接下之時，謝長夜還讓隋風想儘了各種辦法，甚至就連空中投遞的法子都出來了。

更重要的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友好”之，謝長夜還將墨寶上麵的容，毫不吝嗇的分給了皇城之中的百姓們。引得百姓們越發議論紛紛，看夠了莫家的笑話。

幾天下來，莫家那位老太爺氣的不輕，終於坐不住了，派人將謝長夜給請到了莫家。

“冇想到老太爺竟然會請本王前來做客，看來，一定是被本王這些天派人送來的墨寶給了。”

莫府門口，看著前來迎接的莫澤，謝長夜一臉欣的開口。

莫澤雖然平素擅長忍，可是想到這幾日謝長夜讓人送來的東西，再看看謝長夜現在的表，還是忍不住臉微變。

“這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王爺又是何必呢。”

雖然皇城中的百姓不人都在看莫家的笑話，但是，這對謝長夜的名聲也冇什麼好。

謝長夜勾笑的十分淡定，“本王上的流言蜚語甚多，早已經刀槍不了。”

一旁的小林子看著自家王爺，默默的在心裡麵補充了一句：嗯，正所謂虱子多了不怕咬！

莫澤眉間的摺痕之中浮現出了一分無奈，冇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開口道：“祖父已經在等著了，王爺請。”

從前院到後園，莫府雖然算不上特彆大，但是迴廊曲折，還是耗費了些許功夫。

等到謝長夜見到莫承海之時，對方皺著眉頭，臉看起來著實比前幾日要差上了一些。

“七王爺還真的是不折手段。”一看到謝長夜，莫承海立刻冷哼了一聲。

擺明瞭如果不是被那些所謂的墨寶的冇辦法了，恐怕他本就不會見謝長夜。

謝長夜毫冇有到莫承海態度的影響，笑瞇瞇的開口道：“莫老太爺，幾日不見，你可還好？”

這話一出，莫承海又立刻想到了之前的輓聯，臉越發難看。

“有勞七王爺關心，隻不過這纔過去幾日，老夫還冇死，真是讓七王爺失了。”

“老太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冇死對本王來說可是大大的好事。”謝長夜頓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走到一旁的椅子前麵坐下，才接著開口道，“畢竟，本王剛送完壽禮，窮的很，現在這個時候可冇有銀子再來添什麼香火錢。”

“你……”莫承海氣的一噎，恨不得衝上前一掌拍死謝長夜。

那站在謝長夜後的小林子，則是有些無奈的抬頭，看了看房頂，儘量不讓人看見自己無語的表。

王爺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哪裡花什麼銀子了。

花是在花園裡薅的，那輓聯的筆墨紙硯，都是莫家的，真是羊出在羊上，還把羊給氣了個半死。

“七王爺這般大費周章，無非是想要問一問當年沈家軍的事，可若是你真的將祖父氣出個好歹來，隻怕也得不償失吧。”莫澤在一旁坐下，幽幽開口。

謝長夜挑眉一笑，這位莫老太爺看起來，可不像是能夠輕而易舉被自己給氣冇了的人。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王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莫老太爺今日讓本王來了，是想清楚了當年之事嗎？”

莫承海冷冷的看著謝長夜，“當年沈家軍的事，老夫隻知道最後一次押運糧草之時，沈家軍戰況尚可。至於後麵為什麼會況急轉直下，突然落敗，這一點，老夫也不清楚。”

“嗬，莫老太爺給的這訊息未免有些過於敷衍了吧？”謝長夜看著莫承海，“本王等了幾日，可不是僅僅隻想等來這一句戰況尚可。”

就算當年莫承海隻是負責押運糧草，鎮守在後方，可是邊關的軍，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七王爺信也好，不信也罷，當年，老夫的兒子就是因為你父親指揮不當，死在了戰場之上，老夫憑什麼還要關心沈家軍的戰事。”說到這兒，莫承海冷笑了一聲，“說的難聽一些，沈家軍覆滅，全當做是給老夫的兒子陪葬了！”

謝長夜目深了深，關於莫承海的兒子一事，在一開始調查沈家軍的事之時，也聽段沐風提起過。

據說當年莫承海唯一的兒子，莫澤的父親，曾經在沈家軍之中，擔任先鋒。可是卻在一次戰役中，不聽指揮，急躁冒進，中了埋伏死在了沙場之上。

也正因為如此，從那之後，莫承海便和沈家軍徹底鬨僵了，幾乎是勢如水火。

“莫老太爺應該知道本王在調查當年沈家之事，這般開口，難道就不怕本王懷疑你嗎？”

“哼，簡直就是笑話。沈家軍覆滅之事，和老夫冇有任何關係，你若是想要懷疑的話，最好還是拿出證據來，否則，老夫可不會任由你誹謗！”

說著，莫承海又冷冷的掃了一眼謝長夜。

“你若是真的想要調查當年之事，便去找沈家軍的舊人。雖然你有皇上袒護，可是老夫好歹也是曆經三朝，若是再敢來莫家胡鬨，七王爺隻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不善的語氣聽得小林子眉頭直皺，“莫老太爺，您這未免有些太放肆了，且不說王爺……”

“來人，送客！”莫承海完全冇有搭理小林子，“送客”兩個字說的惱火滿滿，幾乎就差親自手將謝長夜給趕出去了。

看著莫承海，謝長夜目之中劃過一抹疑，但下一刻，還是笑著站起。

“莫老太爺，告辭。”

說完，帶著小林子一起轉離開。

而等到謝長夜的影消失在門外之後，剛纔還滿臉怒火的莫承海，臉上的神突然就平靜了下去。

幽深的目之中，一片晦暗不明，比起莫澤的令人琢磨不，更多了幾分幾十年來，曆經沉浮的深沉。

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莫澤，低聲開口說了一句：“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切莫讓老夫失。”

莫澤拱手應聲：“是，祖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