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快點，聽幾句過過癮就回家。”涵花聲道，聲音有些抖，畢竟是聽人家牆，如果被發現的話，在村裏就了丟饒笑柄。

“別張，即使被別人發現了，也不過是我倆站在樹下話而已，我們又沒有跳進院子裏去牆！”

張凡安著，一邊把耳塞摳出來。

耳中風聲立刻變驚濤駭浪般的浪，遠的狗吠，也變了老虎在耳邊巨吼，路邊草叢裏的蛐蛐聲，如同吹嗩吶……

張凡把頭偏著，把左耳朵朝向張國前家房子，認真聽起來。

“怎麽樣？聽到沒有？”涵花問。

“還自己不想聽，比我還急！”張凡逗笑道。

涵花輕輕擰了他一下，“聽幾句就！畢竟是下作的事。”

張凡搖著腦袋東聽西聽，卻是什麽也聽不到。

又過了一會，終於有人話了，張凡一陣激，卻一下子變索然無趣了：原來，是張國前老兩口正坐在西屋裏清點今婚禮上收的份子錢，一邊點一邊算帳，兩口子為差了二百塊錢而聲吵了起來。

好不容易不吵了，婚房那邊終於傳來靜了，“吱嘎吱嘎……”

聽起來非常有節奏！

“床響！”

張凡聲了一句。

床響，接著就會有進一步的靜！

“怎麽個響法？”涵花問。

“吱嘎吱嘎……咣當……吱嘎吱嘎……咣當……”張凡模仿聽到的聲音。

又聽了好大一會，涵花又問：“還在響？”

“還在響，同一個節奏。”

“能力強。不過，是床響，還有別的什麽靜嗎？”

“你別著急，一會新娘準！”

又熬過了十分鍾，涵花有些激，難以抑製，出手輕輕攬住張凡的腰，假裝困了，打了個哈欠：“不，我們不等了，回家睡覺去。”

張凡沒辦法，隻好悻悻地離開。

涵花挽著張凡的手，有些歉意地：“凡，你要是不盡心話，正好今晚爸媽住在醫務室，我可以給你聽……”

爸爸媽媽顧慮多，因為醫務室有兩萬多塊錢的藥品，爸爸媽媽特別擔心晚上被盜，不顧兒子兒媳的勸，晚上住到醫務室裏值更。

“你？我聽。”張凡輕輕挽住涵花腰肢。

兩人往張國前家門前的路上轉，突然間風吹雲散，月明亮地從空照下來。

“吱嘎……咣當……吱嗄……咣當……”隻見一間舊倉房，一扇木框窗子，在風中不斷搖擺著開合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嘻嘻……”涵花差點放聲大笑起來。

“嘻嘻……得歡！”張凡自嘲地笑著。

雲散之後，風也停了，月非常皎潔。

涵花忽然到特別有趣，便：“我們散散步吧？”

“軋軋馬路？”

“我們倆沒談就結婚了，你就不能給我補補課？”

“好好，補課，補課，缺的課我會全補上！”

兩人手挽手，向村頭走去。

一會兒功夫，就走到了醫務室門前。

過薄薄的窗簾，發現醫務室亮著燈，爸爸媽媽的影映在窗簾上，似乎坐在桌前談話。

“爸媽還沒睡？”涵花道。

張凡也到奇怪：爸媽平時早睡早起，今這是怎麽了？

他慢慢摳出耳塞，細聽起來。

風靜犬寧，隻有遠偶爾傳來蟲鳴。

爸爸媽媽的聲音，聽起來那麽清晰：

“老頭子，你，那個冉底是凡爸爸那邊派來的，還是凡媽媽派來的？”媽媽的聲音低沉而抖，似乎充滿了恐怖和憂慮。

這話太令人震驚了。

張凡以為自己聽錯了！

爸爸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管他是誰，肯定是來搶凡的！哼！”

然後，是煙鍋子重重地敲在桌子上的聲音。

張凡這回確信自己聽清了。

一層冷汗從背上沁出！

仿佛晴霹靂！

有人要來搶我？我的“爸爸”或我的“媽媽”派來的人？

我難道還有別的爸媽？

“不會是凡媽媽。好的，永遠不往回要，我們才收養凡的。”媽媽分析道。

“如果是凡他爸爸那邊派人來尋找，我們鐵定保不住兒子了！聽是京城的大。”爸爸憤憤地。

又隔了一會兒，媽媽聲：“凡在咱們家長這麽大，也是委屈了孩子。要是能回歸到他爺爺家，對他也是好事……”

“當！”一聲脆響，是煙灰缸在桌子上一頓發出來的，接著，爸爸的聲音響了起來：“話是那麽的，可是，我咽不下去這口氣！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把凡養大，剛剛人家，他們就跑來把凡搶走……”

媽媽責備道：“瞧你，把煙灰缸給碎破了！你發那麽大火幹嗎？凡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孩子嗎？他就是回歸他爸爸家，也不會忘了咱們的……嗚嗚……他要是一年能回來看我們一回，我就心滿意足了。”

著，媽媽開始低聲嗚咽起來，不斷地傳出“嗚嗚……”

涵花見張凡呆立不，輕輕搖了搖，喚道：“中邪了？”

“噓——”

張凡示意涵花別話。

又聽了一會，隻聽到不斷的歎氣聲和嗚咽聲！

爸爸媽媽沒怎麽再話，後來，窗戶裏的燈滅掉了，一切安靜下來。

“爸媽睡覺了，我們也回家吧！”涵花看出張凡不對勁。

兩人回到家裏，關上門，隻見張凡臉蒼白，呼吸張，目呆滯……

涵花端了杯水，遞給他，“凡，到底你聽見了什麽？”

張凡慢慢走到床前，突然一頭紮到床上，以兩拳捶著床單，悲哀地：“我爸我媽不是我親生父母！”

“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要太傷心！”涵花在一旁勸道。

慢慢地，張凡恢複了冷靜，把剛才聽到的事細細地講給涵花聽。兩人徹夜討論這件事，直到二遍，才迷糊過去。

早晨起床時，兩人眼圈都是黑黑的。

擔心被爸媽看出來問題，涵花囑咐張凡：“一會兒爸媽回家，你可千萬別出破綻！”

張凡用水洗了洗頭臉，然後站在院子裏煙。

涵花看著張凡的背影，慢慢走過去，聲問：“凡，要是你親生父親來要你，你跟他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