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之應該看見了那個視訊吧。
那個令我毫無尊嚴的視訊。
我想起自己兩個月前同他說的再見,想著不願再打擾他,所以沒敢回他這個簡訊。
不是不願回,是不敢回。
我手機也有很多未接電話。
楚行,鬱落落,季暖包括嫂子等等。
我沒有回任何人,唯獨打給了嫂子。
電話打過去是國際長途。
這個點嫂子應該還在睡覺吧。
我正想結束通話的時候嫂子接了我的電話,喊著我笙兒,並道:“我聽說了你的事。”
我一時失語,就在我以為要安我的時候,突然嘆道:“笙兒,男人都是這樣的,總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可卻不清楚我們人需要什麼!楚行也好,顧霆琛也罷,他們都太自以為是,用著自己錯誤的方法來人。”
我喃喃的喊著,“嫂子。”
“你的事楚行告訴我了。”
嫂子聲音裡著無盡的疲倦道:“顧霆琛是想你活著,他寧願你恨他,他都希你活著,他覺得你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可我理解你,你寧願死也不願意這樣活著,男人總是跟人理解不到一個點,所以總是生了誤會。”
“嫂子,有些事並不是簡單的一個原諒就能釋然的,我和顧霆琛無論不都已經走到了盡頭,我無法再說服自己原諒他。”
顧霆琛給了我最深的。
但同時亦有最沉的痛。
終究沒抵過他帶給我的痛。
“笙兒,我是希你幸福的,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能理解,希你……我知道我的任何勸說都顯得很徒勞,但我希你在未來的生命中敢敢恨,如果能再遇到合適的就勇敢的走出去!”
我驚訝的問:“嫂子勸我別人?”
“我曾經對另一個男人心過,在你哥哥傷了我之後是他一心一意的照顧我、陪伴我,可我沒用,終究輸給了你哥哥!我還是選擇回到了他邊,而我過心的那個男人被你哥哥……他沒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和你哥哥的結很難再開啟,我說服不了自己原諒他!可如今又離不開他,我很沒用,要是我當初勇敢點……要是能再勇敢點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電話裡傳來嫂子的哭聲,我想問和楚行究竟發生過什麼,但不想再揭開的傷疤。
我安道:“嫂子,我們不哭。”
嫂子是個極度忍的人,立即停止哭意低聲道:“我希你幸福。”
如今我的病已經痊癒。
可仍舊缺一份。
但我和顧霆琛之間再無可能。
而我卻不願再去別人。
我顧霆琛,這是事實。
沒有因為他傷了我而消失。
可我究竟他什麼呢?
一時之間我沒有想明白。
我始終沒有想明白九年前我追隨的那個男人怎麼變了顧霆琛,然後又怎麼了顧瀾之。
我回答道:“我會幸福。”
哪怕我看不見幸福的希。
我和嫂子聊了沒一會兒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想著糟心事我一直都睡不著。
默了默,我起拿了車鑰匙出門。
我不知道去哪兒,沒有地方去。
我開著車在梧城隨意的晃著,不知道為什麼來到當年那棟教學樓下,約約的我似乎聽見那首悲緩的鋼琴曲。
顧瀾之。
我總是在想我當年要是沒有認錯人,我這輩子會不會是另一種人生?
我想起那首在甬道裡聽的歌——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
要是沒有顧霆琛,我這輩子理應很燦爛。
小五說的沒錯,我是梧城最有權勢的人,我的人生流溢彩,燦爛絢麗。
是這樣的,流溢彩燦爛絢麗。
可怎麼偏偏遇上顧霆琛?!
怎麼偏偏把自己活的這麼狼狽?
我想不通,越想心裡越痛苦。
我嘆了口氣,任由眼淚劃過我的臉頰,我想今晚再哭一次,以後再也不要被任何人欺負了!
再也不要被所傷!
的,樓上傳來鋼琴聲。
越來越清晰。
是當年那首《風居住的街道》
我怔了怔,鋼琴聲忽而戛然而止。
沒多久樓上走出來一個人,他的胳膊慵懶的撐在臺上,目憐惜的盯著我。
在暗夜星空下的他是如此的耀眼。
我曾經說過,他眼裡的浩瀚星辰,是我永遠無法到達的凈土,一輩子的遙遠彼岸。
我喃喃的喊著,“顧瀾之。”
“小姑娘,你為什麼哭?”
此此景,分外悉。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位置,他自上而下的著我,我自下而上的著他。
那天明明下著磅礴大雨,他卻清晰的問我為什麼要哭。
他永遠都能一眼看清我的心思。
他是那麼那麼的瞭解我。
他是那麼那麼的被我曾經喜歡著。
甚至我甘願用一生……
可如今怎麼會為這樣呢?
我想不明白,越想越鬱結。
我否認笑說:“我沒哭。”
眼淚傾巢而出,我卻說我沒哭。
我真是一個睜眼說著瞎話的人。
他微微的彎著腰胳膊撐在臺上,月傾泄在他的上,我似乎又聽見了那首風居住的街道,在心裡,在遙遠的心深一直回響著。
他憐惜問我,“很難過嗎?”
我搖搖頭否認道:“我不難過。”
我就是心如死灰。
他忽而喊著我的名字,“時笙。”
我倔強的看向他,“嗯?”
他眼眸裡的浩瀚星辰壯闊又璀璨,他像一幅畫似的靜止在那兒,我聽見他溫的嗓音忽而說道:“九年前,我到這兒找過你。”
我知道,鬱落落告訴我了。
我沉默不語,滿臉淚痕的盯著他。
他溫潤如玉的嗓音道:“我找過你,義無反顧的找過你,就像你追隨了我九年那般,我將你放在心底守了九年,再次見到你時……你是我同胞弟弟的前妻,你錯把我認了霆琛。”
我知道,那晚大雪紛飛,他替我圍上那條杏的圍巾送我回家。
那晚是他之前待過我最大的溫。
我此生都無法忘記。
“再次見到你時我看見你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蒼白沒有任何的生機,很幸運你的囑,你讓我清楚的明白你九年的都是錯誤的。”
我不知所措道:“顧瀾之……”
“小姑娘,我一直在這等著你。”
最難不過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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