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後含笑點頭,目斜睨持笏站在殿上、臉鐵青的丹王李熊,微笑道:「丹王請來的法師不幸被惡鬼所害,自當厚葬。這件事,就請丹王親自去辦吧!」
李熊當眾丟了臉麵,忍氣吞聲地躬接旨,一道嫉恨的目向李小民,雖然不知道是他下手害了東魁子,卻也恨他搶了風頭,讓自己麵目無。
李小民隻當看不見他怨毒的目,謙虛地當殿而立,等待周皇後的下一步訓示。
周皇後看著齒白紅的年,心神微,淡然笑道:「李小民,妳本是宮中侍,忠心為主,為我大唐朝廷立此大功。本宮封妳為『靈秀真人』,三品職,領長水校尉銜,欽賜府第一座,允許妳在宮外居住。為防惡鬼再度肆金陵,妳可從林軍中,挑選壯士,組護城軍,並教授他們法,以惡鬼。」
李小民聽得高興,不封了,還能有一支軍隊可以率領,這對於自己暗中積聚實力,很有好。
他跪地拜謝,心裡暗自慶幸,幸好那個太監皇帝病了,才免了自己向他磕頭。
這件事理完了,李小民起站到一旁,位列百之中,上有多道目投來,都帶著羨慕和嫉妒的芒。
朝中百紛紛上奏,將國家大事都上稟周皇後,請定奪。
周皇後一一分派下來,井井有條,聽得李小民暗自驚訝,想不到這艷如花的,還有這麼好的政才能,來管理天下,倒真的是十分適合。
不多時,眾奏畢,旁邊的大太監高聲唱誦,退了朝。
李小民下了殿,便有許多員前來道賀,努力拉近和他的關係。現在他年紀輕輕,便已有了三品職銜,而且還是侍,可以說是皇帝、皇後比較親近的人。而且看起來他還是周皇後一派的,將來太子繼位,他必然是太子的心腹幹將,結了他,好絕不會。
李小民嗬嗬笑著,與眾在一起說笑。眼角卻看到李熊冷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去殿前領了東魁子烏黑焦爛的,下去安葬了。
自這一日起,李熊便稱病不再上朝,躲起來也不見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
三日後。
在烈曬之下,被困在萬鬼陣中的近萬鬼魂,其中靈力低微的,已經抵抗不住烈日中所含氣,魂飛魄散,消散在空中。剩下的也是哭喊著,爭搶在樹蔭下躲藏,免得步了他們的後塵。
看著幾十個鬼魂同伴被烈日曬化,馮大柱也是兔死狐悲,卻不知何時這樣的命運就會落到自己頭上。雖然自己修鍊兩百年,靈力較強,但是一直困於此,靈力一直遭到錮,魂飛魄散,也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裡,他就不住後悔。若是當日聽了那年法師的話,肯做他的部下,也不至於便落到如此地步。
雖然他和那老道士一樣,都是不安好心,想要收伏自己當鬼奴,到底還沒有象東魁子一樣心狠手黑,把所有投靠他的鬼魂都消了靈識,變得象白癡一樣。現在想來,按那年法師之意,自己隻不過要和他訂個鬼奴契約罷了,他也未必便會讓自己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也可以保住靈識不滅,免於魂飛魄散之苦了。
想到這裡,他不舉起鬼目,遠遠向山下看去,希那法師不要放棄這近萬鬼奴,這般龐大的實力,如何是說放便能放下的?雖然他手下三百鬼衛的戰鬥能力比這邊近萬鬼奴隻強不弱,但鬼奴的實力,不是隻以戰鬥能力來衡量的。
就象聽到了他的呼喚一樣,遠遠的,一個穿白影,騎著駿馬,穿過軍隊的防線,緩緩走向葬崗。
馮大柱大喜看去,見來人眉清目秀,邊含著一微笑,正是那法力強大的年法師,不由驚喜莫名,打定主意,不管別鬼說什麼,自己一定要先行投靠了他,免得他再生了氣,把自己丟在這邊,直到讓太曬化了所有鬼魂為止。
駿馬賓士,接近萬鬼陣,腳步卻慢了下來,立於葬崗下,渾發抖,上的鬃都在微微地。
李小民微微笑了笑,手法訣,將一道鎮魂符打馬的頭部,果然看到那馬神了許多,昂首闊步,走上了葬崗。
高高站在崗上,李小民舉目去,但見近萬鬼魂,都在樹蔭下,用可憐的目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看到數百鬼魂,在一個壯漢的帶領下,向自己衝來,在十幾丈外紛紛拜倒,渾抖地高呼道:「主人!小鬼願拜主人為主,隻求主人救拔小的,不要讓小的再留在這裡!」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這些鬼真的這麼怕太,隻曬了三天就熬不住了,比之自己手下的鬼衛,要差得太遠了。
其他的鬼魂見有人挑頭,都不敢落在後麵,紛紛自樹蔭下衝出,拜伏於地,被酷日的芒曬得渾發抖,拚命地叩頭,隻求李小民不要放棄他們,便是永生永世做他的鬼奴,也顧不得了。
李小民看著那些鬼魂恐懼乞憐的目,也不由心,悠然長嘆道:「爾等不必如此!既然妳們想做我的鬼奴,我有章程在此,爾等須當遵守!」
那些鬼魂拚命地叩頭慘道:「主人!主人說什麼,我們照做就是了,求主人快快收了我們,不要讓我們被太曬化了!」
李小民仰麵向天,出手,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風雲變幻,烏雲從遠飄來,籠罩住了整個葬崗,將酷烈的,隔絕在烏雲之上。
上萬鬼魂,這才鬆了一口氣,對李小民強大的法力驚嘆不已。便是那些桀驁不馴的厲鬼,也大都跪下叩頭,願奉這強大的法師為主。
李小民高居崗端,環顧四下鬼魂,淡然道:「爾等既奉我為主,前塵往事,我當既往不咎。但從今往後,非奉我號令,爾等不可殺生害命,汝等可能遵守麼?」
近萬鬼魂伏地叩首道:「主人,我們做鬼也不容易,為避天譴,殺人的事,我們是不敢做的,當初有殺人的,也是冤恨難消,為報仇所致。現在我們的仇人也都死了,願遵主人法令,絕不再殺人。隻求主人將來用不到我們時,能為我們消災解業,讓我們不必強尋替,便可轉世迴,如此,小的深主人大恩!」
李小民點頭道:「這個自然。他日我仙法大,建功立業,爾等有願再迴的,我當親為爾等持咒消業,讓爾等來世也可尋個好人家投胎轉世!」
眾鬼激叩拜,雖然不能盡信,但主人既然肯說這話,未來總還是有希。
李小民著滿山遍野伏地叩首的鬼魂,朗聲道:「今日爾等可誠心奉我為主,我便放爾等回去,重回金陵。在爾等之中,要設幾百個頭領,統領群鬼,分管城中大小區域。金陵城中,大小事,都要稟報上來,由頭領報與大頭領,從今往後,爾等便是我之耳目,爾等可願為麼?」
群鬼當初害怕被人收伏,是生怕為人的奴隸,做些火中取栗的危險勾當,現在一聽不過是到探聽訊息,這種事,鬼魂做起來最是順手,哪有什麼危險,都大喜叩拜,滿口應承,保證將阿貓阿狗在裡打架的事也都報上頭領,由頭領去稟告主人。
當下,李小民與群鬼訂下主奴契約,嚴令他們不可再擾民,並答應下令金陵百姓,經常焚香,以饗群鬼,而群鬼要做的,就是躲在一旁聽眾人談話,從裡麵尋到有價值的報。若得到重要報,可在功勞薄上記上一筆,若立的功多了,達到了某種標準,便可向大頭領申請,由他稟報主人,請法師替功鬼超度。若是不願投生的,也可藉此功勞,向鬼衛學習法,將來好有為鬼仙的機會。
群鬼無不大喜,誠心叩拜主人的厚恩。從此之後,那些高門大戶、將領吏的家裡,便鬼魂聚集之所,無數夢想立功的鬼魂,都會在那裡蹲點,甚至在他們夫妻行房時也不肯離去,隻希能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得到朝廷大事的報。隻可惜李小民不準他們進皇宮,也不許他們進自己在外麵的私宅,讓那些被分配到了皇宮附近的地盤,夢想去皇宮探聽立功的鬼魂,盡皆低頭嗟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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