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嬪，歐玉琳？」雪妃微怔，隨即想起什麼，問道：「趙嬤嬤，本宮記得好像是和寧嬪有些不對？」

「回娘孃的話，玉嬪和寧嬪是同批選秀進宮的，一個是大將軍府的千金，一個是皇後堂妹，出都是高門。兩個人在儲秀宮時，因為抱月殿的鄭婉儀發生過口角，後來是皇後娘娘出麵平息了此事。」

「本宮想起來了。坤元宮的那位可因為們還大病了一場，惹得陛下不快，了三人的足。」

「是的娘娘。直到皇後好些後，向陛下求，纔算解了。但陛下隻臨幸玉嬪和寧嬪，鄭婉儀卻從不曾被陛下翻牌。」

「鄭婉儀……」雪妃笑了，燦若桃李又著分詭譎，「有意思。」

……

蕭長綦出宮後，葉清晏就恢復了後宮妃嬪請安的規矩。

每天看著那些妃嬪虛假意的請安，神淡漠如水，平靜如海，興不起半波瀾。

後宮的宮務也會過問一二，但也隻是過問一下，便是看出貓膩來，也全當沒有看到，讓人猜不到心中所想。

雪妃端起麵前的茶盞，虛虛的開啟蓋子，不及聞到茶香又蓋住了，問坐在椅尊位上的葉清晏，「皇後娘娘，花園裡的牡丹花開的甚是好，往年這個時候，宮裡都會擺牡丹花宴，請外命婦們進宮賞花，今年是否還準備？」

葉清晏瞥了眼手裡的茶杯，道：「辦吧。不過以往都是雪妃持，今年你懷皇嗣，不宜辛勞，那此事便給……」掃視了一圈眾多妃嬪，最後目落在了歐玉琳上，「便由玉嬪和侍監一起準備，如何？」

歐玉琳忙從綉凳上起來，蓮步輕移，走到葉清晏的麵前跪下，「回娘娘，嬪妾愚拙，不敢擔此大任。」

葉清晏莞爾笑笑，問坐在自己下首的雪妃，「雪妃的意思呢？」

雪妃回道：「臣妾亦覺得玉琳妹妹，可擔此事。」

葉清晏點頭，然後又看向歐玉琳，「既然雪妃也看好你，你便先做著，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去啟祥宮找雪妃商議。」

歐玉琳聞言朝雪妃看去，見並無不悅，還一臉微笑的著，才稽首應道：「多謝皇後娘娘和雪妃姐姐信賴，嬪妾定當全力以赴。」

葉清晏抬了下手，「快起來吧。」

「是，謝皇後娘娘恩典。」歐玉琳站起來，俏臉上有些惶不解，彷彿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讓自己手宮務了。

又閑話一番後，葉清晏便讓妃嬪們退下了。

葉敬寧留了下來。

葉清晏見似有話說，道：「去外麵轉轉吧，你懷孕了，多在外麵曬曬太比較好。」

「是，皇後姐姐。」葉敬寧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肚子，眸流盼間是掩藏不住的喜悅。

葉清晏看到臉上的表，心裡亦是欣。希能順利生下這個孩子，不是為了葉家權勢更穩固，或者是為蕭長綦開枝散葉，蕭長綦妃嬪不不差葉敬寧給他生孩子，而是為了葉敬寧將來在後宮裡能有個依靠。雖然並不喜歡葉敬寧，但終究是自己的孃家堂妹，脈使然，不想落得一個孤單零落。

至於自己，為皇後，便是沒有子嗣，隻要不乾涉朝政，蕭長綦不想奪了的後位，沒人能把怎麼樣。況且就這，也不用考慮太多，不定哪天就去見父親母親了。

春雨上前扶著葉清晏，「娘娘仔細腳下。」

葉清晏擺擺手，「沒事兒，今兒本宮覺還不錯。」

率先朝宮外走去。

葉敬寧跟在了葉清晏後麵出了殿門。

殿外暖煦，曬在人上懶洋洋的很舒服。

葉敬寧逆著葉清晏纖細薄弱的背影，還有上的紋華袍，一時愣住了。

如果當年嫁給陛下的人是，那麼皇後是不是也是了？現在不過是一個嬪位，難聽點兒就是一個妾，除非生個皇子，而且皇子還繼承了皇位，否則將來就是死了，也不過是被埋在皇陵妃園，默默無名，不像皇後這個份，是伴在帝王左右，可史留名。

葉清晏走了段路後，發現葉敬寧沒有跟上，回頭來，「怎麼了？」

葉敬寧一個激靈回過神，稍顯圓潤的雪白上，微微赧，然後走近了葉清晏兩步，問道：「皇後姐姐，怎麼讓歐玉琳準備花宴？」

「本宮倒是想讓你準備，但是你肚子的月份比雪妃的還大，怎麼接這份差事。而歐玉琳，雖然是嬪位，但是出歐大將軍府，是後宮妃嬪裡除了你和雪妃外，出最高的。來做，沒有人會有意見。」

「可是，歐玉琳會不會趁機擅權勢大啊？威脅到皇後姐姐？」

葉清晏笑道：「那就讓試試吧。」

葉敬寧見葉清晏渾不在意的模樣，沒有再說什麼。葉清晏雖說是皇後，也隻是一個空架子，能到現在還穩穩噹噹的坐著皇後之位，全是在後宮裡幫拉攏維繫。不然這麼一弱不經風的，隨便誰害一下，就死翹翹了，哪能茍延殘到今天。

且好好活著吧，等的肚子裡的皇子生出來了……便是你讓位的時候了，的皇子必須是嫡皇子！

葉清晏抬手搭棚，著碧藍碧藍的天空，忽而有幾隻鳥兒飛過，自由自在，不心生羨慕。什麼時候能離開這皇宮，如這群鳥兒一樣看看這世間的風景，山川河流，森林湖海，冰川雪原……

遙著幾隻小鳥，直到鳥兒們飛遠了，看不到一點點蹤跡，都癡癡地沒有回神。

春雨知道在看什麼，也知心中所嚮往，隻是這註定是今生無法再做到，惟希冀來生能實現的真願。

「娘娘，您該回去喝湯了。」

「再等一會兒吧。」葉清晏朝旁看去，這一看空空如也，「咦？寧嬪呢？」

春雨道：「剛剛您走神兒的時候，寧嬪主子已經退下了。」

「哦。」葉清晏抬頭繼續看天。

春雨言又止。

葉清晏眼稍瞥見，笑道：「有什麼想說的，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