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三清,借天地蘇生之意,有先天固本培元之妙。書趣樓()
《坐忘經》乃是演化諸天之道,化生寂滅,幾乎是無所不能。與《化生決》相融,便有了「鎮山河」;與《枯木回春》相融,便有了這門「化三清」。
在收得程君之後,蕭千離當晚就使用了那一次獎機會,得到一本中級功心法《枯木回春》,細細研究之下,這才發現這門心法整個就是一個打持久戰的必備功法——俗稱媽心法。
五行之木,木曰曲直,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有生長、升發、營養萬之功。在見識過墨夜離的虛無道之後,蕭千離便時時想要琢磨出一個對抗的法門出來,總不能每次都得出一道萬終始母氣來施展鎮山河吧?
而且,以萬終始母氣為核心的鎮山河,雖能隔絕萬劫,卻隻能用於防,完全於被捱打的局麵。
蕭千離苦苦思索,破解虛無、寂滅甚至是萬法皆空,要麼就是比對方更加虛、無、滅、空,要麼就是以無上化生來破解,而這門《枯木回春》剛好就對應其化解之道。
卻不料這「化三清」的第一戰,並不是用來化解虛、無、滅、空,反而是用來恢復夏青和那已經徹底枯竭的力。
雖說先天力生生不息,但是倘若奇經八脈到極為嚴重的傷勢,周天運轉也就了無浮萍,真氣運轉淤阻,生生不息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此時夏青和得了化三清的恢復,頓時神一振,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氣如同長江大河一般在大小週天一轉,阻塞的經脈立刻被生生沖開,整個人也隨之變得如同一把出鞘長劍一般,氣勢蓬,鋒芒畢。
他銳利的雙眼盯著李承淵,沉聲道:「承淵,你可要想好了,今日這一戰並非是當年的切磋比試,而是武統之爭。倘若我的劍靈峰打碎你的武道之心,今生隻怕再也難以恢復。」
李承淵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清和,這一戰不可避免,雖說早了一些,卻遲早要來!」
夏青和臉數變,點頭道:「也好!你未先天,我便不借用劍之道,純以本的武功路數與你較量便是!」
他轉過來,鄭重地向蕭千離一揖。
「在下有一事相求,懇請道長恩準!」
蕭千離微笑道:「何事?儘管說來!」
夏青和遲疑片刻,還是沉聲道:「棄劍山莊的武學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夏某擔心一旦施展開來,倘若收不住力……」
「無妨!」蕭千離點了點頭,輕笑道,「小友倘若小窺承淵,隻怕還會傷在他的槍下!」
夏青和眉頭一揚,搖頭道:「倘若他有道長的功力修為,夏某自承不敵……」
他不願多說,走到一旁撿起了自己的金輕劍,又從戰死的遊牧騎兵中找到一把又長又重的厚背大刀在後,這才轉頭向李承淵看去。
李承淵麵平靜無波,正道:「純宮門人李承淵,請教!」
夏青和緩緩舉起輕劍,長劍一抖,發出嗡嗡的聲音,森然道:「棄劍傳人夏青和,來戰!」
隻見李承淵長槍踏中宮直刺,夏青和剛要凝神接架,突然眼前一花,卻是平地起了無數槍影。
《百鳥朝槍》第一式「舞九天」!
凰雖然隻有一隻,卻有百華麗的羽,自有千般麗,萬般變化,李承淵僅僅隻刺出一槍,然而變化無比繁複,籠罩住了夏青和從頭到腳的每一寸。
「純宮的武功招式竟然如此微?」夏青和暗暗吃了一驚,但是一傲氣卻油然湧上心頭。
「論變化繁瑣,我棄劍山莊的劍法又豈會弱於他人?」
劍一展,劃出漫天劍影,如同暴雨梨花一般,飛迎那如影隨形的槍影。
「叮」的一聲長響,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這一聲長響,竟然是由無數急促的脆響組,剛剛那一瞬間,一槍一劍反覆撞了數十次之多。
但是李承淵的虎頭湛金槍乃混鐵鋼打造,重達六十四斤,夏青和僅僅是以一把輕劍對陣,卻拚了一個旗鼓相當,顯然是李承淵功力遠不及對手深厚。
一招無功,李承淵全無氣餒,右臂較力順勢一推,虎頭湛金槍劃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弧線,彷彿連槍桿都彎曲了一下,槍頭彈飛起,直指夏青和的右肩。
夏青和角微微一曬,長劍橫轉,剛要招架,卻不料那槍頭猛然往下一沉,迅捷無比的連點三下,分刺右、右肋、右,夏青和急忙側閃避,隻聽「嗤」的一聲輕響,卻是槍尖徑直刺中了衫下擺。..
第二式「有來儀」!
「好槍法!」夏青和後退兩步,臉也變得肅穆起來,點頭道,「令師叮囑我不可小瞧於你,想不到果然今非昔比!」
李承淵麵沉靜,撤回大槍,槍尖斜斜上挑,突然炸開萬點槍影,虛虛實實,每一招皆可化虛為實,亦可化實為虛,實在是防不勝防。乃是一招「百鳥出林」。
麵對這迅猛的一招,夏青和後退半步,長劍輕盈的掉了一個劍花,突然反手疾刺,隻聽「錚錚」聲不絕,輕劍與長槍再度相,各自震開。
隻聽夏青和朗聲道:「三招已過,承淵,我不再留手了!」
李承淵點頭道:「原該如此!」
隻聽一聲長嘯,如同虎嘯山林一般,一道黃影奇快無比的疾沖而來,長劍如同一道金,徑直衝進李承淵前數尺之。
李承淵與夏青和當年不知手切磋多次,自然知道這一招的厲害之,當下大喝一聲,雙臂掄起戰槍,劈頭蓋臉的向黃影砸來。
「鐺嗚」一聲怪響,虎頭湛金槍被剛猛的力道盪了開來,夏青和的攻勢形也為之一滯。
不等李承淵反應過來,一點金從輕劍上激而出,百忙之中戰槍迴旋,以鐵槍桿接一記。
李承淵隻覺握著長槍的雙手一麻,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全幾乎都要麻木起來。
「醉酒花間,明月相邀!好久不曾見過醉月決了……」李承淵輕輕一嘆,銳利無匹的《天蠶變》真氣一催,全麻木的覺頓時消逝得無影無蹤。
見到李承淵如此快速從醉月決中擺,夏青和緩緩點頭道:「純功法,果然有獨到之。下一招,我便要施展葬花快劍了。」
「以你的習慣,玉泉魚躍接日月同輝,下一招便是平湖斷月吧?」
夏青和神黯然,緩緩道:「倘若是以前,你便是一招也接不下來,如今……」
「如今……」李承淵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喝道,「我便要以《百鳥朝槍》破掉你的葬花劍決!」
「來!」
長嘯聲中,一道白氣與一道金鬥在一,槍劍相撞聲連綿不絕,程君與陸無厭看得目不暇接,蕭千離卻始終麵無波。
鬥得數十招開外,金大作,夏青和的形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一道黃影來回穿梭,劍上有無數華貴的金氣息不斷流轉,漸漸將白氣製了下來。
李承淵麵沉,虎頭湛金槍展開,守得滴水不,槍上一團白的氣漸漸形,漸漸向著槍頭旋轉,最終匯聚於槍尖一點。
這一點,似乎無比沉重,甚至連所的空間都彷彿在向這一點塌陷。周白氣不停旋轉。金長劍刺在白氣上,頓時被那旋轉之力帶偏了方向,連同刺擊的力量也被卸到一旁。
饒是如此,在夏青和的攻勢下,李承淵周白氣轉的半徑不斷小,看起來是在步步後退。但是越往裡,白氣的防力越來越強,二人似乎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三師兄好像被製住了?」程君修武時間尚短,看不出二人此時的形,忍不住喃喃自語。
蕭千離見到陸無厭一臉的擔憂之,忍不住悄悄出手去,牽住了師妹的纖纖玉手,隻覺得的手心中冷汗涔涔,陸無厭子一,便不再掙紮。
「不借天地法則,你的葬花劍訣並不足以擊敗我!」戰圈中,李承淵的聲音遙遙傳來。
白氣中,突然有一點黑氣閃,一個尖銳無比的槍頭徑直穿出,「釘」的一聲,正刺中夏清河的金輕劍上。
隻聽一聲脆響,劍上頓時出現一道裂紋,裂紋不斷擴大,終於斷裂了兩截,半截劍尖掉落在地上。
「丹投林?」蕭千離一眼便認了出來,輕笑著對陸無厭解釋道,「這混賬小子又在來,利用千雷煌烈的意境,將大彌天拳的發力方式與百鳥朝槍的招式融合在一起,簡直就是拚命的打法。」
夏青和此時的神無比複雜,盯著李承淵的目中,說不清是讚賞還是沮喪,右手一甩,半截輕劍順手扔在地上,一柄黑漆漆的厚背大刀反手握在手中。
下一刻,一道金轟然炸裂,萬千點金流向著四周飛而出。
「風!來!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