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是這樣,打的是士氣,士氣高的部隊往往英勇敢戰堅韌不拔,士氣低的稍有挫折就會風而逃。書趣樓()由於明末軍製的敗壞,財政崩潰,使得軍隊的待遇奇差,普通士卒往往連肚子都填不飽,這樣的軍隊哪裡有士氣可言?而滿韃生活在苦寒之地,產出本不夠他們的消耗,唯有不斷的搶掠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作戰的*比明軍要強得多。
所以二十多年來,兩軍無數次戰,明軍從來敗多勝。而一次次的勝利使得滿韃麵對明軍有著極強的心裡優勢,打起戰來士氣更加高昂,而明軍則恰恰相反,一次次的失敗使得兵銳卒消耗殆盡,麵對滿韃本不敢戰,稍有挫折即風而逃,很有明軍能死戰不退的。
然而今天,到了西山軍挫敗滿韃攻勢的鼓舞,唐通和白廣恩兩部竟然難得的提起了作戰的勇氣,他二人手下的騎兵都是訓練有素的親兵,單個戰力並不在滿韃之下,當率軍擊破滿韃陣型之後,心裡不由得生出滿韃也不過如此的念頭,士氣頓時高昂了起來。
事實證明,滿韃也是人,無敵的八旗兵也不是鐵鑄鋼造的,當見不到勝利的希時,他們也會逃走......
看著滿韃騎兵落荒而逃的背影,唐通忍不住揮舞著拳頭。
「老唐,快追殺啊!」白廣恩打馬過來,高聲道。
唐通心激著,下意識的就要帶兵追殺,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見好就收吧,別回頭再中了滿韃的埋伏,今天的戰功夠咱們分得了!」唐通故作平靜道。
回頭看著戰場上遍地的人馬首,白廣恩贊同的點點頭,看樣子戰場上最有三四百滿韃,兩人每人能分一百多顆首級,功勞已經很大,確實沒必要再追殺了。事實上想追殺也追殺不了,因為此刻二人的部下正在爭搶著戰場上滿韃的首級,首級代表著功勞賞銀,更別說滿韃上的盔甲,懷中帶著的財,以及戰場上留的戰馬,對於明軍士兵來說,追殺敵人哪有搶戰利品來的安全爽快!
「住手,這個滿韃是老子劈下馬的,首級和財應該歸我!」一個屬於唐通部下的明軍騎兵高道。
「是你的,你喊喊他應是不應?」另一個明軍士兵是白廣恩部下,冷笑著一刀砍斷了腳下滿韃的首級,把人頭綁在了馬鞍旁。
「你媽的,竟敢搶老子的功勞!」唐通部騎兵頓時不幹了,揮舞著拳頭沖了過去,二人頓時廝打在一起。
「這......」正在談的唐通和白廣恩二人閉上了,驚訝的看著戰場上的形。
「去傳令,讓他們都他孃的給老子住手!」唐通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命令邊親衛道,滿韃還未走的太遠,自己人這邊倒是爭奪起軍功來了,想想都覺得丟臉。
白廣恩也傳下了將領,命令手下騎兵不許爭搶。
「老白,你看這事鬧得,都是自家兄弟爭來爭去沒得意思,不如咱倆個商量一下,把功勞分了吧!」唐通道。戰鬥打起來的時候十分混,本分不清到底是誰殺死的滿韃。
「嗯,這裡的首級,咱倆二一添作五吧。」白廣恩爽快的道。二人的軍隊差不多,平分功勞倒也合理。
「恐怕不好,還有陳大人呢!」唐通搖搖頭,指著遠率軍而來的西山軍道。
「那就三家平分吧!」白廣恩道。雖然二人的軍隊要比陳越多出很多,可是此戰沒有西山軍挫敗滿韃第一的攻勢,本就不會有這次的勝利,所以首功肯定是西山軍的,唐通二人臉皮再厚也沒臉去搶。再說,西山軍也繳獲了一些首級,所有首級三家平分也算公平。
「三家平分?」陳越思考了一下,點點頭,「我沒有意見。」他帶領後續車兵趕來,戰鬥已經結束,達協議的唐白兩軍士兵正在打掃戰場,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唐通和白廣恩頓時鬆了口氣,他二人生怕陳越不樂意。
「繳獲的首級有四百二十三級,平分的話每家一百四十一。」唐通道,所有滿韃的首級都已經收集過來,裝滿了兩輛大車。
「一百四十一顆滿韃首級啊!」白廣恩兩眼冒起了小星星。從軍二十多年,仗打了無數,也當上了總兵,可還從未立過這麼打的功勞。和滿韃戰也有數十戰了,別說一百顆首級,就連十顆也從沒有繳獲過!
「這麼多的首級,應該能封個將軍了吧!」唐通希翼的說道。二人雖然都是一方總兵,可上卻沒有將軍的稱號,若是掛上個將軍,如平賊將軍左良玉那樣,才真正稱得上一方軍閥,地位迥然不同。
「一個將軍就滿足了嗎?要是一個伯爵呢?」陳越笑道。
「伯爵?不太可能吧!」唐通吃吃的說道,現在還不是南明爵位泛濫的時期,朝廷的爵位控製的極嚴,被封為伯爵,兩人想都不敢想。
「一切都有可能,隻要二位總兵像今天這樣英勇善哉,忠於朝廷,一個伯爵算得了什麼?」陳越道。像劉澤清之輩後來還混了一個伯爵,若是這二人不投降滿韃忠於明室的話,獲得個伯爵甚至侯爵的爵位本沒有問題。
「承陳大人吉言了!」唐通拱手道。對陳越,他的態度與以往迥然不同,西山軍強勁的戰力讓他不得不欽佩,而要是沒有西山軍,他今天肯定又是一次潰逃,哪裡有這麼酣暢淋漓的勝利,所以對陳越欽佩之餘藏著激。
「西山軍初創,陳大人看中了這些繳獲儘管拿去好了!」唐通慷慨的說道,除了首級以外,還繳獲了數百幅的盔甲,弓箭槍刀火銃各式武很多,就連完好無損的戰馬都有一百餘匹,按照先前的協議這些繳獲自然是三家平分,為了謝陳越,唐通願意放棄部分戰利品。
「陳大人的本事俺老白佩服的很,這些東西您儘管拿去!」白廣恩也慨然道。
說實話,西山軍現在武裝備急缺,畢竟好多鄉兵現在連正兒八經的武都沒有,拿著竹矛當武呢。可是陳越知道,這些東西自己不能白拿。
「這樣吧,繳獲的首級我隻留三十餘顆,剩下的一百顆就送給二位總兵,好換取這些東西。」陳越想了想,提議道。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唐通和白廣恩二人相視一眼,不大喜過。對他二人來說,這點戰利品還真不放在眼裡,畢竟是有駐地的一方總兵,家大業大,兩人每人都有著自己的地盤,日子要比西山軍好過太多。武裝備好獲得,而滿韃首級卻太難弄到了。
「就這麼定了!」陳越笑道,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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