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核對軍功的幾人並沒有在盤山多做停留,第二天一早就啟程返回了京師。書趣樓()陳越和唐白二人依然留在盤山,等待著朝廷下一步的聖旨,不過陳越知道京師馬上就會有一番波瀾,等待自己的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京師,隨著核對戰功的王家彥等人歸來,證實了陳越等確實擊敗了滿韃立下大功,瘋狂上奏章攻擊陳越的節奏緩了下來,畢竟攻擊一個剛立下大功的功臣,稍微要點臉的人都乾不出。首輔周延儒已經絕了,因為這麼多奏章送宮,猶如石沉大海,崇禎毫沒有下旨查辦陳越之心。也許自己的仕途已經走到頭了,周延儒黯然對自己道。
他猜的很準,沒過多久,便有左中允劉理上奏彈劾周延儒,彈劾他虛誇戰功實則通州一不,彈劾他大勢收賄賂、大肆收總兵大將為義子,懷疑以首輔之尊勾結外麵大將,有不臣之心。隨著劉理的彈劾,第二天又有數位大臣上奏彈劾,把周延儒在通州的一舉一都說了出來,就連陳越那首詩也赫然出現在彈章之上。
「周延儒以首輔充任督師,麵對滿韃卻不敢出通州一步,坐視百姓慘遭被掠走為奴,卻發黨羽攻擊一位打敗滿韃解救百姓之功臣,其行為令人髮指,其卑鄙令人不恥,如此位素餐、寡廉鮮恥之人,有何麵目宰執天下?」一位陳演係的大臣在彈劾奏章上如此罵道。
當然周延儒的黨羽也發起了對戰,拚命為周延儒辯解,說周延儒為督師自然要坐鎮通州指揮各路軍隊和滿韃作戰,陳越白廣恩唐通三人不就是在他的統籌指揮之下才取得大捷?而陳越等若是肯完全聽從周延儒的指揮,在盧河邊攻擊半渡的滿韃,說不定能把滿韃全部留在大明境,而陳越卻違背命令擅自選擇了盤山作為戰場,就這樣周延儒還不計前嫌戮力為國,毫沒有剋扣三部的軍餉錢糧,足見首輔大人寬廣的懷和為國為民之忠心!
首輔周延儒和次輔陳演兩係又發起了一的大戰,就如同以往的朝爭那樣。
照例,到了彈劾,需要上表自辯請辭。周延儒在剛開始到彈劾之時,便上了請辭的奏章,然後搬離了閣班房回到自己家中。按照以往慣例,皇帝肯定不會輕易罷免一位首輔,肯定會加以挽留。不過崇禎並非是一般的皇帝,在他登基這十多年,已經換掉了無數個首輔......
崇禎最討厭的就是黨爭,當周延儒致使手下拚命攻擊陳越之時,崇禎已經對他十分不滿,而當吳孟明把陳越寫的周延儒的黑材料遞到崇禎麵前,看清楚了周延儒到達通州之後的所作所為,崇禎對他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不過周延儒終歸是一朝首輔,在他任督師時又對滿韃打了一場勝仗,崇禎也不願迫過甚落一個刻薄寡恩的名聲,故不再追究周延儒的過錯,隻是在他請辭的奏章上批複了一個「準」字。於是,一朝首輔便黯然下野!
周延儒下野,按照慣例,由次輔陳演升任首輔,三輔魏藻德升任次輔。朝堂格局再一次發生了變化,好在京師的大臣們早就悉了這種變,因為沒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次,區別就是會不會有人在變中人頭落地丟了命,比如前兵部尚書陳新甲。好在,也許是打了一場勝仗的原因,崇禎皇帝心較好,沒有人在這次變中丟掉命。
就在周延儒倒臺的第二日,另一道聖旨從宮裡發出,免去了駱養錦衛指揮使的職位,由副指揮使吳孟明接任。
新的閣立之後,崇禎命令他們抓時間確定對有功之臣的獎賞。經過商議之後,閣把確定的獎賞報到了崇禎麵前。雲總兵唐通以戰功升任五軍都督府都督同知,掛平北將軍印,調任薊州總兵。馬蘭峪總兵白廣恩以戰功任五軍都督府都督同知,掛征北將軍印,調任宣府總兵。都督同知是從一品的武將,掛將軍印標誌著他們正式為了一鎮軍閥,就如平賊將軍左良玉一般。
而對於立下首功的陳越,閣初步擬定的賞格是,由正七品的按察司經歷升為正五品的按察司僉事,仍任西山兵備道。從正七品升為正五品,可謂連升四級,足以酬功,閣擬定的封賞不可謂不厚,也考慮到了崇禎對陳越的喜。然而封賞的奏章送上去之後,對唐通和白廣恩的封賞順利的批複了下來,對陳越的升賞奏章卻留中不發,也不知道崇禎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此同時,一道旨意從宮中發出,召西山兵備道陳越進京覲見述職。
「也許皇上準備大用陳越,說不定會委以重任,比如薊遼總督!」一個員低聲道。
「不會吧?那陳越纔多大年齡,怎麼可能做到如此重要的職位!」另一個員表示不可能。總督職位往往會掛兵部尚書銜,陳越雖然立下大功,也不可能升到部堂高這麼高吧!這讓很多鬥了半輩子依然在五六品上熬著的員們怎麼活?
「怎麼不可能,皇上現在最憂心的一是中原的流賊,再就是滿洲韃子,其中更以滿洲韃子為心腹大患。陳越既然能屢次打敗滿韃,為何不能任薊遼總督,有陳越在,想必滿韃不能再輕鬆關!」第一個員道。
「唉,若是真的能阻擋住滿韃,陳越任薊遼總督倒也不是不可。」
......
「叔叔,那吳孟明已經取代了您的錦衛指揮使的職位,若是陳越再出任薊遼總督,他們一一外,咱們家恐怕再也沒有起來的希了。」室之中,駱家玉滿臉沮喪的對駱養道。
「哼,想任薊遼總督,也要看老子答不答應!陳越小兒先是同意和我和解,又背後下了黑手,真是欺人太甚,我駱養必不和他善罷甘休!」駱養沉著麵孔,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