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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的休息,十多天行軍的疲勞一掃而空,士兵們上又充滿了力量,準備著回師的事。
一件件繳獲的質裝上了改裝雪橇的戰車,不止是金銀皮鹿茸,弓箭彎刀,部落裡所有的東西都被裝了上去,包括蒙古人用的鍋碗瓢盆。來時那幾十輛戰車貨車當然不夠,不過蒙古人自己原本就有大車,他們常年追逐水草而遷徙,沒有馬車怎麼能行。現在這些馬車也都卸下了車,改裝雪橇的樣式。..
雪橇自然需要牲畜拉,不過不能用戰馬,因為這麼嚴寒的天氣讓馬來拉,很可能對戰馬造上很大的傷害,也許十多天後這些戰馬再也不能在沙場上馳騁。戰馬這東西太過貴,太過難得,陳越可不捨得讓它們損耗在這地方,這也是他一開始為難的原因。兩千多匹馬中,真正的戰馬也許不到一半,可是再差的馬也是馬,不能用於沙場衝鋒,用作馱馬也是可以的。可是不用這些馬拉雪橇又能怎麼辦?
而那個做任宇的奴隸獻出的主意讓陳越的心放了下來,他提議讓牛拉雪橇,這個點子不是沒人想到過,可是草原牛不比地馴化的耕牛,想讓它們出力簡直毫無辦法,非把雪橇給你拉翻不可。可是任宇道,隻要給這些草原牛刺上鼻環,保證它們一個個的聽話,地的耕牛也都是穿上鼻環才能用以耕田的。
於是,這兩日,整個營地裡牛的哞哞聲響了一片,一千多士兵齊齊手,好不容易纔給所有的牛都穿上了鼻環,當然沒有那麼多鐵做的鼻環,都是用皮繩將就著。
兩千多隻牛,由這些被解救的奴隸牽著,足以拉上千架雪橇大車。至於那幾萬隻羊,先驅趕著在雪地裡行走,能跟上的跟著,跟不上隊的就地宰殺,扔到大車上拉著。
營地裡牧民們儲存的草料也被裝了許多到大車上,長時間的行軍,這些牲畜沒有草料可是不行。
就這樣,第三日,大軍開拔,向著青石口趕了回去。至於那一千餘蒙古人婦孺孩子,則被仍在營地裡自生自滅。
隊伍前頭的是餘楓帶著三百騎兵一人雙馬開路,雖說是騎兵,可為了保護戰馬,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下馬步行。
中間的是陳越王寅帶著大隊車隊,一千輛大車改裝的雪橇在兩千多頭牛的牽引下,在雪地裡歡快的行。四百多被解救的漢人奴隸加上數百名兵竭力的牽引著兩千餘頭牛,雖然鼻孔被刺穿,這些牛依然不好控製,不時有人被頂翻在地。最後還是任宇想了個辦法,用一支子綁在了牛的頭部,子的末端綁著一束乾草,有了乾草作為,這些牛兒才老實了許多。
雪橇的兩側,是數百士兵驅趕著的三萬多隻綿羊,這些羊在雪地裡的速度實在太慢,嚴重了拖慢了隊伍的行軍,沒辦法士兵們隻能用鞭子用力驅趕,很多綿羊跑著跑著一頭栽進雪窩裡一不。對這些拖了後退的羊,士兵們直接用刀宰殺,然後扔到了牛拉的大車之上。
一千多軍隊,數萬隻牲畜,行走在茫茫雪原之上,就如同是一支部落的遷徙。冰雪的天氣行走的速度本不快,一日裡頂多走個三四十裡,這樣算下來回到青石口至需要二十多天,恐怕等回到青石口就即將過年!
白天行軍,夜晚宿營,沒有那麼多的帳篷供牛羊避寒,拉著雪橇的牛會每頭蓋上一隻毯,至於羊兒,隻能在雪窩裡休息。每日都有大片的綿羊凍死,到最後凍死的羊的堆滿了雪橇,陳越知道,恐怕等到青石口,將不會有一隻羊活著!
這麼多的羊的靠雪橇是拉不完的,最後不得不給每匹戰馬馱上兩隻,就這樣還有數以千計的羊的仍在了雪原之上。
軍隊艱難的行走著,茫茫的雪原也不知道什麼是個頭,很多士兵的腳趾手指凍得早已沒了知覺,嚴重的凍傷恐怕隻能截肢。等到第十五日的時候,已經有士兵撐不住發起了高燒,卻隻能用雪拭降溫。陳越再也顧不得憐惜戰馬,讓戰馬馱著這些生病的士兵行軍。
陳越悲哀的發現,和蒙古人的戰鬥沒有損失幾個,恐怕嚴酷的行軍會使部隊出現大量的減員。可是,無論如何,隊伍不能停下,停下來會有很多人再也邁不步伐,會永遠的睡在雪原之中。
前方不時有戰馬的出現,陳越的心已經麻木,他隻希能夠早日走出雪原回到青石口!
渾渾噩噩間不知道又過了幾日,當所有人都絕之際,前方出現了一條蜿蜒起伏的巨龍,那是邊牆,青石口到了!
當看到邊牆的那一刻,好多人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他們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艱苦戰,擊潰了蒙古人的部落,又穿過茫茫雪原,終於回來了!
無數的人影穿過了城門,向著雪地裡跑來,那是青石口的同袍,前來接應立功歸來的將士!
「阿越!」楊正平一把拉住陳越的胳膊,看著陳越乾涸發青的,心疼的了起來。
「爺!」陳平也扶住了陳越的另一隻胳膊,兩人把他從戰馬上架下。
在二人的攙扶下,陳越艱難的在地上走著,兩條麻木的很,彷彿不是自己的。
「正平兄,熱湯飯食可都準備好了?」陳越虛弱的問道。
「熱湯熱飯都好了,還有燒的火熱的土炕,阿越你就放心吧。」楊正平道。
「這就好,這就好,對了,有許多兄弟生了病,儘快給他們請醫問葯。對了,現在是哪一天啊?」
「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今日是臘月二十三,再有七天就是新年了。」
「已經快到了新年了嗎?馬上就是崇禎十七年了啊!」陳越發出幽幽的嘆息。
我們接受了祖先的遺產,這讓中華輝煌了數千年,我們是如此的心安理得,從未想過要回歸那個在刀耕火種中苦苦尋找出路的時代。反哺我們苦難的祖先,并從中找到故鄉的真正意義,將是本書要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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