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騙我了,你要是忠臣,怎麼會,怎麼會投降?陳越,我求你不要把我父皇出去,好不好?」
坤興抬起淚水朦朧的眼睛,可憐的看著陳越,「你把我獻給闖賊好了,母後死了,我,我可就剩下父皇這麼一個親人了。書趣樓()」說著又痛哭了起來。
看著坤興這幅傷心的樣子,陳越心中突然莫名的難過,再也沒有了打趣的心思。輕輕的出了大手,去拭著臉上的淚珠。
糲的手掌過自己的臉蛋,坤興沒有躲閃沒有,反而起來,勇敢的睜著眼睛看向陳越,寄希自己能夠打這個自己心儀的男子,使得他能放過自己的父親。
為一個公主,自然讀過史書,知道前宋被金兵滅亡時,趙家那悲慘的遭遇。而現在,自家父的命運就掌握在麵前這個男人手裡。隻要能救出父皇,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以去侍奉兇惡的闖賊。
「傻丫頭啊,」陳越憐惜的看著坤興,「我沒有騙你,我並非真的投降,更不會把你和陛下出去的,隻是詐降而已!」
「詐降?」坤興止住了悲聲,驚喜的看著陳越。
「嗯,假裝投降,然後趁闖賊不備,咱們再殺出去,逃往南方。」陳越輕輕地點頭。
「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把我和父皇給闖賊的。」坤興公主破涕為笑,悲傷和絕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歡喜。
「那是,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小公主啊,我就是死了,也不捨得把你送給闖賊的。」陳越笑瞇瞇道。
「呀!」聽著陳越這赤果果的話語,坤興連忙捂住了臉蛋,就覺得臉蛋火熱火熱,熱的簡直能燙蛋,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彷彿要從嗓子裡跳出。一個長於深宮的,平素連男子都見不到幾個,哪裡聽過這火熱的話語。
「好了,放心吧,很快咱們就會逃出北京,逃到南方去。」看著坤興這幅怯的樣子,陳越再不敢調戲,「你在這裡好好的,我還要去理軍務。」
「嗯。」坤興輕輕嗯了一聲,「你,你要小心。」假裝投降,若是被敵人識破後果不堪設想,坤興雖然不懂世事,卻也知道事的嚴重,輕輕地囑咐道。
把張嬸兒和吳婉兒喊了進來,囑咐們好好陪著坤興,陳越便離開了藏兵,投降在即,他有太多的事要理。
陳越離開的時候,吳婉兒張要喊住他,卻又閉上了,隻是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
甕城,所有士兵都在張的收拾著,馬上要離開這裡,所有的武和資不能留下,統統要打包裝上大車。
陳江河走了過來,告訴陳越已經安住崇禎。
巳時二刻,郝搖旗在此到了甕城,帶回了李自的命令,命令西山軍退出甕城,到永定門外暫駐。北京的守衛工作完全由大順軍老營負責,所有投降的明軍都不許在城駐紮。為了消除西山軍的戒心,郝搖旗留在西山軍中,直到撤出城外。
「郝兄,以後同在闖王帳下效力,還請你多多關照啊。」陳越沖著郝搖旗笑道。在撤退的全程中,他都陪著郝搖旗邊,不想讓悉軍中形的郝搖旗觀察出異狀。
「陳兄弟你別寒磣我了,我老郝什麼德行我自己知道,帶兵沖陣我行,論運籌帷幄之中差你遙遠,陳兄弟你以後的前程遠在我之上。」郝搖旗真誠的說道,經歷冬天千裡襲擊蒙古部落一事,對陳越的才能膽識他一直是佩服得,這種勝仗哪怕是闖軍最銳的部隊也打不出來。
大順雖然佔領了北京,可是也隻是佔領了小半個大明,以後且有仗要打呢,像陳越這樣的將才很快就會穎而出,而憑著自己和陳越的關係,大家互相扶持,必能在大順軍中佔有一席之地,這是郝搖旗這個魯的漢子打的小算盤。
「郝兄能不能和我說說,闖王會封我一個什麼職?」陳越突然問道。
「這個嘛,闖王隻是說還給你平南伯的爵位,至於職隻說讓你做個節度使,至於哪裡他倒是沒有說清楚。」鐵獅子道。
「那能不能拜託鐵兄去和闖王說說,封我為江淮,或者徐州那邊的節度使,我願意帶兵為闖王攻下江淮之地!」
陳越對鐵獅子道,若是李自真的封自己為徐州節度使,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帶兵撤往南方。
「陳兄弟有這樣的心思,闖王肯定非常高興,應該沒有問題!」郝搖旗高興的道,出李自嫡係的他知道,在使用降將方麵,李自向來是用人不疑的,明朝投降的諸多將領都被委任要職,連個監軍都不帶派的,更是往四川甘肅西寧各派出了好些節度使,都是任命的投降的明朝員。
二人談談笑笑,帶領著軍隊退出了城外,就在永定門外麵紮下了營盤。不等西山軍紮營完畢,郝搖旗匆匆的去了,他要去迎接李自進北京。
「陳兄弟,我會在闖王麵前為你說話的,估計很快闖王他就會召見你。」臨走之前,郝搖旗如是說道。
看著郝搖旗的背影,陳越暗暗搖頭。若真像郝搖旗所說,李自對待降將可謂寬宏信任之極,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即不整編投降的軍隊,也不往軍中派出監軍,連最起碼的限製手段措施都沒有,又如何能保證降將的忠誠?
也許是李自過於自信,相信自己強大的武力下沒人敢異,從沒想過自己會再打敗仗。可是就陳越所知,在原本的歷史上,李自一片石大戰敗於吳三桂和滿清聯軍之後,原本投降他的明軍又轉過頭來,紛紛向清軍投降。
不是一個合格的梟雄,這就是陳越對李自的評價。
就在西山軍撤退到永定門外,等待著合適的逃亡時機之時,崇禎卻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這使得西山軍的逃亡更加的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