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齊王陳越上奏,請立武備學院,麵向全國招收學生,一經錄取便賜予七品武職,兩年畢業之後立刻補充進軍隊,擔任中低階軍。書趣樓()
「大明軍製發展到如今,衛所已經不能為軍隊提供合適的人才,任人唯親、兵為將有使得明軍戰鬥力越來越差。軍中軍沒有經過係統的軍事素質學習,也導致軍們能力良莠不齊,有驍勇善戰者,更多的卻是隻憑一腔勇之氣作戰。順者一往無前,逆者一潰千裡。
立武備學院,由軍中通曉戰者擔任教練教諭,教授軍們戰戰鬥之技巧,教授軍略,讓其知曉為何而戰為誰而戰?培養更多有能力忠於大明的軍……」
齊王陳越的奏疏遞到了閣,諸大佬番閱讀之後,各有心思。
「齊王之策利國利民,若是能施行下去,軍自武備學院出,自然會對朝廷忠心,而經歷過係統的學習的軍,軍事素質自然大大超過他人,用不了多久,便會為我大明培育出一大批的優秀軍,軍強則國強,如此我大明中興為時不遠!」閣老王寅率先說道。
高宏圖卻搖頭反對,「本閣雖然不知兵,卻也知道軍隊打仗打的是士兵的勇猛士氣,是主帥的統軍之能。軍中的丘八還要讀書,真是聞所未聞!」
路振飛咳嗽一聲:「高閣老你既然不知兵就不要多說!齊王不比你懂打仗?他如此提議自然有其用意。軍中打仗從來就不是這麼簡單,勇猛士氣是需要基礎的,糧秣、械、盔甲,是否訓練有素,這些都是決定士氣的重要因素。
主帥能決定一場仗怎麼打何時打,的作戰卻還要士兵們去做,而軍的能力與否起到決定因素!」
高宏圖知道若論軍略自己辯不過路振飛,便轉開話題:「開武備學院不需要銀子嗎?按照齊王的奏疏,凡是被武備學院錄取,以後一切花銷都是朝廷負責,兵盔甲,糧食,還有每月的餉銀,教練教諭的薪水,這都是一筆龐大的開銷。朝廷從哪裡弄這些銀子來?」
「哼,這些不需要你心,齊王自有定奪!」王寅冷笑道。
「你……」高宏圖指著王寅就要發怒,卻被史可法擺手製止。
「錢閣老,此事你怎麼看?」史可法笑著對錢謙益道。
自從重新閣以後,錢謙益表現的非常老實,除了自己負責的一塊兒,能不開口他就不開口,為次輔很沒存在。
見眾人的目都看向自己,錢謙益不得不說話了,「老夫以為,齊王的提議很有道理,開辦武備學院,若能功的話,會使得兵的戰鬥力大大提升,隻有軍力強了,才能剿流賊外拒韃虜,才能收復國土大明中興。
老夫以為,齊王他是大都督,掌管著全**隊,有是百戰百勝的名將,其思慮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既然不懂軍事,理應信任齊王。」
史可法深深的看了錢謙益一眼,點了點頭。
閣的五人,三人都傾向於通過齊王的奏疏,高宏圖雖然反對,卻也無可奈何。而首輔史可法很想反對,卻說不出反對的理由,隻能嘆息著通過了。
王寅路振飛笑著離開了史可法的值房,錢謙益也要跟著離開時,卻被高宏圖一把拉住,揮手令值房裡屬吏都出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錢牧齋,你什麼意思?難懂你看不出陳越的意圖?若是武備學院立,必然縱在陳越手中,院長一職非陳越莫屬!以後大明的軍俱從武備學院出,所有軍都是陳越的學生,其在軍中的勢力一時無兩,豈是社稷之幸!」
錢謙益腦袋努力的後仰著,避開高宏圖說話時噴湧而出的口水,苦笑道,「這種況我豈能不知。可是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眼下大明最重要的事便是剿滅流賊趕走滿躂。這些事離不開齊王,即便沒有武備學院,難道咱們還能阻擋齊王在軍中的勢力不?
現在大明憂外患,朝廷部不能再起爭執了,文武之間應該和衷共濟纔是。」
說著錢謙益把目看向史可法,「元輔,上次江西巡的事咱們和齊王已經鬧得很不痛快了,上次齊王算是退讓了一步,並沒有對封駁說什麼,咱們不能得寸進尺啊!」
「上次,還說上次,」不等史可法說話,高宏圖怒氣沖沖的道,「給事中們是封駁了江西巡閻應元的奏疏,可是齊王他敢了什麼錢閣老你不清楚嗎?這兩個月來,江西大肆查抄士紳們的田地,抄家下獄每天都在發生,整個江西的士紳哀鴻遍野,若是沒有齊王的授意閻應元他敢這麼幹嗎?」
「高閣老住口!」史可法怒聲製止道,「這次的事便說這次,別扯到其他地方!」
江西的事史可法自然知道,高宏圖說的不差,可高宏圖沒說出來的是,閻應元查抄士紳們的地都是有法可依有理可循,便是史可法這個首輔也說不出什麼。..
士紳們違法接投獻的土地在在大明已經很是普遍,一個舉人一個進士能多免稅田都是有例的,現在幾乎所有士紳名下的田地都遠遠超過了免稅田應該有的數目,這麼多的田地不繳納賦稅,隻能有普通小民來承擔應有的稅額,這等於是**的從小民上搶劫,等於是占國家的便宜。這種事本沒法拿到檯麵上說!
大明現在的憂患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來自士紳們土地兼併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個,但所有人包括史可法這個首輔都全無辦法,因為不可能自己對著自己刀。也隻有陳越這樣的人敢這麼乾,這讓史可法心裡有些欣。若是大明所有的士紳都把非法接納的田地吐出來,大明朝廷又何至於如此貧困,小民又何至於被得造反?
「哼!」高宏圖弄氣沖沖的摔門而去了。
「牧齋兄莫怪,高閣老他脾氣就這樣。」史可法苦笑著解釋道。
錢謙益搖搖頭,也拜別了史可法離開了首輔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