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艾能奇率兵投降,福建的局徹底平定。書趣樓()東南總督王寅向朝廷送捷報的同時,請功請餉的奏疏也送到了南京。
南京城中,剛剛重掌君權,便接到了福建平定的訊息,崇禎自然萬分欣喜,福建平定,滿韃也被趕出了關外,現在大明的患便隻有四川的西賊和陝西的順賊了,剿滅逆賊並不遙遠。
然而欣喜過後,接下來麵對的卻是煩惱。
「此次剿滅西賊,平定了福建局勢,為此朝廷徵調了江西、浙江、廣東的軍隊,若再加上福建軍,調的軍隊達二十多萬,這麼多軍隊每日消耗的錢糧乃是天文數字,僅憑福建一省完全無法供應,而從浙江、江西、廣東調糧,路途損耗極大,各省員已經苦不堪,現在福建平定,各省拒絕再出錢糧。
而平定西賊的過程中,立下功勞的將士眾多,東南督師王寅上疏請朝廷調運錢糧犒賞三軍,初步算下來是這筆銀子變得百萬兩之巨!另外福建經歷了大半年的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更需要朝廷撥付錢糧用來安置流民。「
乾清宮中,幾個大學士被崇禎喊到宮裡,商議現在的局勢,首輔史可法向崇禎稟報著現在朝廷遇到的難題。
錢糧,銀子!崇禎用手著腦門,心苦悶無比。自他登基以來,二十多年來朝廷每每都是到錢糧所困,沒有一天是不缺銀子的。
沒有銀子充作邊餉,他被迫數次加征賦稅,便是遇到天災也加征不停,天災之下,流民遍地,朝廷拿不出銀子恤百姓,以至於賊寇四起,烽火,天下終於鬧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可以說大明之所以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朝廷收匱乏是最大的原因!
對於如何解決財政問題,崇禎心中也有一些想法,可要施行的話卻需要時間,遠水解不了近。
「眾卿,說說你們的想法吧。「崇禎問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下發立功將士的獎賞,有功不賞會令士兵軍心盡失。可是戶部剛剛撥付了一批銀前往北京,用來獎賞齊王的屬下,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了。「史可法輕輕的道。
「陛下,朝廷沒錢,可是東南的大戶卻有錢的,臣建議給蘇杭的大戶傳旨,命他們捐獻銀子給朝廷!」次輔路振飛提議道。
「陛下萬萬不可!命大戶捐獻銀子和搶劫有什麼兩樣?他們若是不肯難道朝廷還能去搶錢不?即便他們肯捐出一些銀兩,對供養幾十萬軍隊來說也是杯水車薪,而且捐獻需要時日,遠水解不了近,咱們還需想其他辦法。「路振飛話音剛落,錢謙益立刻站了出來,反對路振飛的話。
「錢閣老,東南之富甲於天下,百萬之家為數眾多,令他們捐獻一些銀子報效朝廷便是搶劫了嗎?「路振飛冷笑著問道。
「錢閣老你有什麼辦法?「崇禎擺擺手,製止了路振飛的話,笑容和煦的對錢謙益道。
路振飛臉一變,默默的退了下來,他知道在不久前崇禎奪權中,錢謙益出力很大,聖眷遠在自己之上。而為齊王一係的自己極崇禎忌憚,也許被趕出閣已經為時不遠。
「朝廷沒錢,微臣建議向南京的錢莊拆借,先把立功將士的賞銀髮了再說。朝廷可以以明年鹽稅作為抵押,從錢莊拆解一百萬兩銀子,如此便能解決燃眉之急。「
崇禎點點頭:「錢閣老所言甚是,眼下也隻有如此了!」
崇禎自然知道,錢謙益的建議無異於飲鴆止,拿明年的鹽稅做抵押借銀,到了明年又該怎麼辦?
而路振飛的辦法若是能實施的話,說不定能夠解決朝廷現在的困難。可是對崇禎來說,他這次之所以能夠重新掌權,離不開錢謙益為代表的東南一係員支援,而以後的製齊王陳越也離不開東林黨員的繼續支援,所以現在的他本無法對東林黨下手。
崇禎採納了自己的建議,讓錢謙益頗鼓舞,於是繼續道:「陛下,既然福建已經平定,雲集在福建的各省軍隊也理應撤出福建,如此便能減輕福建的錢糧力。各省軍隊各回本省就糧,朝廷便會輕鬆很多。」
「元輔以為如何?」崇禎看向史可法道。
史可法輕輕點頭:「微臣同意錢閣老的建議,沒有異議。」
崇禎點點頭,沒再問路振飛的看法,「既然如此,便這麼決定吧。你們退下吧,錢閣老留下來。」
在錢謙益得意洋洋的目下,史可法和路振飛向崇禎躬行禮,然後退出了乾清宮。
「見白,到我值房坐坐吧。」回到閣,史可法向路振飛發出邀請。路振飛點點頭,跟著史可法進值房。
屏退左右,史可法親自為路振飛沏茶,路振飛默默端起茶盞品著。
「見白莫要在意,陛下他應該還是信任你的。」終於,史可法出言安道。
路振飛苦笑著搖頭:「元輔莫要安我了,我知道,恐怕我在閣已經時日無多。」
「既然知道,見白你為何在陛下那裡提什麼讓東南大戶捐獻銀子?難道你不知道東南大戶都是些什麼人嗎?」史可法不解的問道。
路振飛道:「我當然知道,東南是東林黨的地盤,朝中泰半的員出自東南。可是元輔您也知道,朝廷的財政已經到了何等困難的地步?必須得改變朝廷的稅賦製度,清查田畝,士紳一納稅,徵收商稅,如此大明才能中興!現在朝廷財政如此困難,東南大戶若是連一些銀子都不肯捐獻,其他的改革更是無法進行!「
史可法聞言嘆道:「士紳一納稅、徵收商稅何其困難?終陛下一生恐怕也無法實現,見白兄,我勸你一句,在當下的形勢下,還是言為好。最起碼能保留有用之,以待來日!「
以待來日?路振飛明白史可法什麼意思,沉默良久,緩緩點頭,「我明日便上奏疏,向陛下請辭!「
ps:加更一章,為連續兩天斷更道歉。嗯,這個月想發一下,不知道大家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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