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賞荷(五)
“若是為了自保呢?”白修然淡定的說道。
一個人若是生命到威脅,拿匕首自保也是有可原。
可他心思通,早已看出許多人並不在乎真相是什麼,隻想定傾之的罪。
這到底是衝著他來的?還是顧家?
他回來也有些日子,香陵城一些暗湧激流,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他也聽說過,朝堂上,已經有人拿他失憶之事做文章,彈劾著讓他退居閒位,若不是聖上攔著,而他又表現的與失憶前一般無二,那些人豈會如此善罷甘休。
顧家那邊據說,有不人曾經暗地找過他那位嶽丈大人,至於是什麼事,未查明前,他也不好妄自猜測。
隻是……
他的視線不經意掃過秦雁兒,哎,他能允許來傷害自己,卻不能允許來傷害傾之。
“笑話,秦小姐一個弱子,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吳夫人說話尖銳起來,“大夥看看,秦小姐像一位行兇的人嗎?”
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子,再看看一臉無謂的顧傾之。
眾人再次集偏向秦雁兒。
麵對著如刺的目,顧傾之心中到好笑:“是不是誰比誰慘,誰纔是害者?”
“哼,還想狡辯。”吳夫人不屑的看著。
“雁兒,你這是怎麼了?”趙夫人詫異的趕過來。
白天秦雁兒哭著跑開,派人去尋了,派去的人說,秦小姐說想靜一靜,讓回來的。
趙夫人想著那孩子雖然弱,但是比誰都堅韌,應該不會自尋短見。
可冇想到,子乏,晚上坐著轎子回去,剛走了一半,有人追上來,說是秦雁兒出事,差點被人殺掉,而兇手正是顧傾之。
“娘。”秦雁兒這才抬起頭,滿臉的淚水,一張小臉慘白慘白。
趙夫人瞧著心疼,繼而轉頭怒視著白修然:“逆子,你是不是打算護著?”
白修然默……
“好,好。”趙夫人連著說了兩聲好,“你今天若是包庇,我就是鬨到聖上那裡,也要給雁兒一個公道,以後白家就當冇有你這麼個兒子。”
氣氛一時冰凍到極點,所有人都在看著笑話。
“顧小姐,我能問下,你為何拿匕首傷人?”江正楓上前詢問著顧傾之。
“我可以說嗎?”顧傾之角含著諷意,並冇有看著江正楓,而是瞧著秦雁兒。
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子一僵,突然冇有意識,倒在地上。
“雁兒,雁兒。”趙夫人把秦雁兒抱在懷裡,張的喚了幾聲:“快,請大夫。”
“你竟然威脅秦小姐。”吳夫人指著顧傾之憤憤不平道。
“威脅?”顧傾之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詞:“這位夫人,我站的這麼遠,也能威脅到人?是不是哪天那位秦小姐吃飯噎死,也是我嚇的?”
“瞧瞧,說話這麼惡毒,竟然詛咒人死。”吳夫人越發的鄙夷,“剛剛若不是你用話威脅,秦小姐何至於嚇的暈過去。”
“嘖,我今日才知道加之罪何患無辭,連給我一個辯解都冇有,就想定我罪嗎,難道天羅的法律就這樣的?”顧傾之慢慢掃視了一圈的男人:“在場的應該都是朝廷命吧,難道諸位大人都是這樣斷案的?”
“人證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鄧大人介麵道。
“既然講證據,應該不止王妃們看見傾之行兇。”白修然突然接過話。
“丞相大人什麼意思?”鄧大人心中頓時有不祥的預。
“此地雖說有些偏僻,但是今日人這麼多,應該有人看到這一幕。”白修然鎮定自若道。
趙明清此刻才正視白修然,能如此說,難道是發現什麼?
“不錯,今日這麼多人,肯定有人看到全部。”江正楓附和道,他剛剛詢問顧傾之,就是很多人先為主,一味認為顧傾之想要殺害秦雁兒,可他想不到顧傾之有什麼機。
若是為了殺,白修然為都住進顧府,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說明,顧傾之在白修然心中的地位。
況且,今日白修然當著眾人的麵已經說明不會娶秦雁兒,按理說,應該那位秦家小姐怨氣更大一些。
當然,這些隻是他的推斷,暫無證據,不好隨意說什麼。
“行啊,人應該都在這了,那你問問,有誰看見全部?”鄧大人譏諷的說道,“丞相大人想要替顧家小姐開,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明日朝堂上,我定要當著聖上的麵,將此事還以公道。”
“大老遠,就聽見有人爭論,又發生什麼事?”五公主趙千尋領著一個小丫頭走過來,後麵的丫頭抱著一罈酒,低著頭,誰都不敢看。
“千尋,過來。”霍香雪招手,與五公主本來關係就不錯,如今貴為六王妃,份不同,喊著名字。
趙千尋並冇有過去,而是看著顧傾之,很是嫌棄道:“嘖,一會兒冇見,你又闖禍。”
“哪能是我闖禍,這明明禍從天上來,要我背鍋。”這個時候,顧傾之還不忘調侃兩句。
“公主,你莫要聽信胡言,市井傳言,說擅長蠱,連某人都被迷的爹孃不認,您小心著了道。”鄧大人意有所指道。
顧傾之努力忍著翻白眼的衝,跟這人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嗎?
是要置於死地。
“鄧大人,你還信這個啊?”趙千尋輕問了一句。
鄧大人:“空來風,未必是假。”
“千尋,你到底來乾什麼的?”趙明清開了口,問道。
“啊,我來給大家解的,萱兒,你給大家講講,我讓你去送酒,你看到什麼?”趙千尋把後的小丫頭推出來,知道顧傾之嗜酒,還必須是好酒,想著顧傾之好歹陪自己一天,明天繼續找,是有些不合適,就讓邊的丫頭把一罈未開封的好酒送過去,就當謝禮。
哪想小丫頭抱著酒罈去,後又急忙抱著酒罈回來。
結結把事經過說了一遍,這才趕過來。
“我奉公主之命,給顧小姐送酒,就看見有位小姐拉扯著顧小姐,說要把顧小姐的臉毀了,這樣白丞相就不會喜歡顧小姐,然後就掐著顧小姐脖子,讓顧小姐去死……”
“小丫頭,說話可不能隨便胡編造。”鄧大人突然出聲警告,把說話的人嚇一跳,臉都白了,怯怯的看著趙千尋,不知道還要不要說。
“鄧大人,你這是在恐嚇嗎?”顧傾之無辜的問道,這是以彼之道還之彼,剛剛這位大人可是說恐嚇秦雁兒,覺得這位纔是真正的恐嚇。
“鄧大人,還是讓這位姑娘把話說下去。”姚從接過話,“姑娘,你繼續說。”
“你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就,不要怕。”趙千尋也發話。
小丫頭這才鎮定心,“然後顧小姐想要反抗,兩人拉拉扯扯,就到水邊,我看見顧小姐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匕首,把那位小姐退開,隨後那位小姐是自己退著,在掉進水裡時,喊著救命,最後就好多人喊殺人啦……”
話完,四週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
很突兀的笑聲,但是極其的爽朗,代表著笑出聲的主人很高興。
很多人的臉越發的難看,這笑聲就像一記響亮的耳狠狠煽在他們的臉上,剛剛他們可是個個認為顧傾之是兇手,且是個惡毒的人。
哪怕反駁,也冇人信。
畢竟他們隻相信他們看到的。
以霍香雪為首的幾個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變火辣辣的紅。
“哼,一人之言,何足為信?”那位吳夫人做著最後的狡辯。
“這位夫人啦,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您老愣是一屎盆往我頭上扣。”顧傾之問道。
“哼。”吳夫人扭過臉,不作答。
“一個小丫頭之言,未必是真。”六王爺突然開了口,有些拍馬屁的人紛紛附和。
但是一些明事理的人,卻是沉默,事到這一步已經算完結,本跟顧傾之冇有關係,可是有些人死活不肯鬆口,到底是為什麼?
這裡麵的緣由,就很讓人琢磨。
“臣愚鈍,不知道什麼纔是真?”白修然對著六王爺一拱手,做出請教的模樣。
不僅眾人詫異,連著顧傾之都有些詫異。
他從來不會直接去頂撞誰,可今天為了,竟然直接頂撞了當今六王爺。
“或許,份高的人說話纔是真,畢竟人輕言微。”顧傾之雖說含著笑意說著話,但這話字字如針,紮人。
剛纔那幾位夫人說話,彆人是深信不疑,現在有個過來說明真相的,隻因對方是個丫環,就被人質疑,真是可笑可悲。
更多的人沉默,這也算是一個潛規則吧。
六王爺的臉有些不好,這兩人的話,都讓他下不了檯麵。
“啪!”
一聲拍手聲響起,顧傾之兩手拍了一拍,真是耐心用儘,從剛纔製的火,快要發邊緣,向來不是一個欺負的主,“既然諸位難斷傾之的清白,不若我們就去聖上麵前評評理,若我是清白,剛剛出口惡言的人,必須向我道歉,若我是兇手,我就以這條命來抵。”
說的鏗鏘有力,正氣浩然,越發襯托有些人的齷齪。
“好,我陪你去。”趙千尋就欣賞這種脾氣。
趙夫人的懷裡,某個暈過去的人,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而這一幕恰好被趙夫人看見,心中一涼,似乎明白什麼。
“顧小姐,得饒人且饒人,既然那小丫頭已經說明真相,就已還你公道,你還要咄咄人嗎?”霍香雪不不慢道,拿出王妃的架子。
“王妃此言差矣,若是剛剛冇有這位姑娘為我說出實,我是不是依舊揹負著殺人未遂的罪名,諸位是不是還會給我標上一個心腸惡毒、仗勢欺人的罪名。”顧傾之說到心腸惡毒的時候,特意加重語氣,因為剛剛可是不人說是個惡毒的人,“你說我要是由此到打擊,一蹶不振,或者由於被冤枉,想不開自殺,諸位冇點責任嗎?有些話可比我手中匕首厲害多了,傷人無形啊!”
江正楓跟姚從忍著笑意,今日纔算見識,這位顧家小姐的能言善辯,而且句句在理,讓人反駁不了。
兩人看了一眼白修然,也難怪白丞相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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