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恢複記憶

刑部大牢。

因為裡麵都是關著極其重要的嫌犯，所以比一般衙門管的嚴，層層關卡，守衛森嚴，而且有些若冇有聖上的手諭，即使皇親國戚來，也照樣進不來。

顧雷霆就是一個特殊的例子。

聖上特意發話，顧雷霆單獨關押在一個牢房，冇都不給見。

很多人奇怪，聖上對顧雷霆的態度，一個上商場，一個上廟堂，兩個明明不相乾的人，難不認識？

可是顧雷霆這麼多年一直在香陵，也冇見聖上把他召進宮敘舊。

南君是趁著聖上去丞相府來看白修然的時候，親自求的一道手諭。

也不知怎麼跟這位當今王者說了什麼，隻知道臨走前那位老者欣賞的讚許，自此再去刑部大牢再無人阻攔。

“聽傾之說過你吃紅燒獅子頭，我特意讓大廚做的，你嚐嚐。”南君把飯盒放下，笑的說道。

“傾之找到嗎？”作為一個父親，他最關心永遠不是自己，而是兒。

“你先吃，我在告訴你。”南君不急不緩的說道。

順便也把白晨軒推到前麵，“這孩子也幾天冇吃飯，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你們爺倆要是出點什麼來，到時候，我看是照顧你還是他。”

顧雷霆看著眼前糯糯的孩子，小臉消瘦不，眼眶紅紅的，好像是拚命強忍不落淚，心中歎一口氣，“既然冇吃，就陪我吃點。”這話，他是對著白晨軒說的。

“外公。”白晨軒輕輕喚一聲，顧雷霆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喜歡他跟他爹，這還是第一次他喊他一起吃飯。

“恩。”

顧雷霆麵上正常，心中卻是彆扭，每次談生意，聽著彆人談論自己孫兒，那臉上止不住的得意，他總想著要是傾之也給他生一個外孫，肯定比他們的更好。

他不像傾之，能把彆人的孩子當自己的，可是如今聽著孩子真摯的喊了他一聲外公，他竟然有些，這到底是怎麼呢？

難道是真的老了？

“外公。”這次白晨軒的聲音更加大，帶著哭音，那淚珠順著小臉流淌而下，“都是因為我，孃親纔會不見的。”

為此他自責這麼久，如果孃親真的出現一點意外，他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隻大手放在他的頭上，就像顧傾之有時那般，低沉而又滄桑的嗓音慢慢說道：“這跟你冇有關係，一開始就有人設計好，不是你還有彆人，再說失蹤又不是第一回……”說道最後一句話，他自己都忍不住帶著笑意，“你也不往心裡去，如果誰真要傾之的命，大可人殺掉留下變，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連人都查不到。”

“你倒看的徹，我還以為你深陷牢獄，早已失了方寸。”南君在一旁調侃道。

顧雷霆如果不是對印象改觀，這會又該瞪。

“呀，你再這樣看著人家都不好意思啦！”南君的掩麵，嗲嗲的說道。

顧雷霆木然的看著白晨軒，他剛纔貌似冇用什麼奇怪的眼神看著南君吧？

一老一假裝冇有聽見南君的話，同時拿起筷子，顧雷霆給他夾過一個丸子：“多吃點。”

“謝謝外公。”白晨軒乖巧的道謝。

顧雷霆一頓，其實這個孩子想要他認可的心，他瞧的清清楚楚，以前顧傾之就私下抱怨過，憑白得來這麼一個優秀的孫子，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當時的他氣顧傾之冇有腦子，彆人的孩子再是好，總歸不是親生的，要是羨慕，自己生一個。

可是，現在再想想，是他狹隘，有一個這麼乖巧的孫子，隻怕彆人羨慕不來。

南君在一旁見著爺孫倆和氣的吃東西，角一勾，如果顧傾之看到眼前的一幕，隻怕又要跟得瑟。

趁著他們吃飯的空檔，南君才慢慢把最近的一些事娓娓道來。

顧雷霆前麵的話冇有錯，顧傾之失蹤以及白修然傷都是有人在背後的策劃。

以白晨軒作為引子，從而來時的一場謀。

秦雁兒是其中一枚棋子，隻是這枚棋子是真的想要白晨軒的命，雖然不知道白晨軒是怎麼活著回來，調查的人回來說，秦雁兒在白晨軒回到丞相府當晚，就已經離開香陵城，走的非常匆忙。

刺殺白修然，能理解，畢竟白修然現在威脅到很多人。

可是綁架顧傾之，始終讓想不。

如果是想，要挾誰，大可送信到府上，有什麼要求全部提出來。

可是現在人冇有了蹤影，連訊息都冇有。

彷彿綁架顧傾之，並不是為了威脅誰，而是單單圖顧傾之這個人而已。

……

天羅三十五年，立秋。

白修然是在未時醒的，一屋子的人都喜極而泣。

昏昏沉沉一個多月，基本就冇有清醒的時候，哪怕睜開眼睛，也是意識模糊，隨後又昏迷過去，全靠每天的人蔘及名貴藥材吊著命，喬神醫說過，如果一直持續這樣，隻怕以後很難恢複正常，嚴重點，癡傻都有可能。

好在他終於清醒，能清楚的喊屋每個人的名字。

白老太君也趕過來，拉著自己最疼的孫兒哭的傷心，欣的說道，“醒了就好。”

“孫兒讓老太君心，是孫兒的不孝。”剛剛醒來，他還是很虛弱，不過說一段話，額頭布起點點汗珠。

“修然，你……你……”白老太君詫異的看著他，此刻的白修然就像以前未失憶前的一樣。

“我的確恢複記憶。”他冇有瞞，淡然說道。

“那你還認識我嗎？”白修然的母親趙氏激的說道。

“以前讓娘心。”白修然喚了一聲。

“夫君，你快看，修然記得我，他終於記得我。”趙氏激的拉著白離說道。

半天冇有發表遇見的中年男人原本還想維持他的威，但是冇忍住心中的高興：“恢複記憶就好，你再像以前一樣，隻怕要將你孃的心傷完。”

白修然並未回話，眼眸半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行啦，孩子剛醒來，你不要說那多話。”白老太君嗬斥道，冇有人比更清楚白修然的想法，不管以前，或是失憶，顧傾之在他心中的分量重到讓人害怕。

“娘，你也不要護著他，失憶的時候為一個人，把我們白府的臉麵都給丟。”說到這裡白離也帶著氣，大殿之上，這個逆子公然求娶顧家的那個娃娃，不知道人就是被他們白府給休的嗎，當著聖上的麵求娶，不是打他的臉嗎。

“恐怕要讓爹再失一次，除了顧傾之，我不會再娶其他人。”他的聲音還很虛弱，但是態度卻很堅決。

屋因他的話一再靜默。

門外，管家出瞭然的神，爺對夫人的執著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厲害。

“你當真要娶？”白離臉也變了。

“出去。”

未等白修然回答，白老太君先怒，的寶貝孫子好不容易醒來，這位非得搞得大家都不高興。

“娘，你又護著他。”白離拿白老太君冇有辦法。

“怎麼，孫子是我帶到大的，你們兩個小時候有帶過？”白老太君威嚴的看著夫妻倆，孩子剛滿月，白離剛好調出香陵，趙氏怕外麵的太多，執意要跟過去，但是帶著一個孩子在外不便，就狠心把孩子給老太君代為養。

這一養就養了五年多，後來白離調回香陵，但是老太君都跟孩子深厚，就一直放在邊長大。

所以，在幾個孫子孫中，白修然一直是老太君心中的寶，包括幾個兒子都比不了。

白離跟趙氏兩人同時沉默，這點方麵他們的確冇說的資格。

“但是娘……”

白離還想再說點什麼，被趙氏攔住，給拉出門外，“兒子剛醒，你就說兩句。”趙氏現在也看明白，比起顧傾之，秦雁兒也不見得多好，據說上次秦雁兒差點害死晨軒。

雖說現在還是不怎麼喜歡顧傾之，但是從白修然幾次差點死掉，也怕了，隻要兒子好，娶誰都無所謂，隻要他喜歡。

“你們都護著他，才助長他的氣焰。”白離依舊大聲嚷嚷。

“夫君，我不喜歡顧傾之，完全是一個婆婆對媳婦的挑剔，你說你不喜歡是為什麼？就因為上次顧傾之被人誣陷不檢點的事，後來不是查清楚，被人陷害的，而且顧雷霆年輕的時候又救過你，你冇理由這麼大反應。”趙氏也是豁出去，問的非常直白。

白離一愣，隨後又有些惱怒。

“你完全就是為了你的麵子，當初你抹不下顧雷霆的麵子，讓兒子娶顧傾之，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我們私自瞞著兒子把顧傾之休了，就是為了白府的麵子，兒子回來，當著眾人麵前，還是要娶顧傾之，你怕彆人拿以前休人的事笑話你，所以才反對吧，說到底還是你的麵子。”趙氏著聲音繼續說道。

“夠了。”這次白離有種被人把麵子全部下來的覺，讓他心底那點齷齪的小曝在太底下。

屋的人，也將外麵的話聽個清楚，白老太君看著自己孫子，手拍拍他的手，“本來是不打算這麼快告訴你的，顧家那娃娃失蹤也有些時間，生死未卜，你要做好心裡準備。”